時間匆匆,轉眼兩天又過去了。
星期天的大下午,一架刻印著‘許’字標記的膠囊飛機在周氏莊園緩緩降落,最后停在了閑云居門前的空地上。
機艙門打開,鳳兮歡喜的蹦跶上前親密的抱住了等候在邊上的老太太。
“奶奶,你想我了沒有?”
“想,奶奶就想你這皮猴子......”
幾天沒見小孫女,周老太太也有些激動,抬手不是摸鳳兮的掌心,就是摸她的臉頰,老人家臉上帶著心疼,“才幾天的時間,我怎么摸著就瘦了呢?”
自己瘦沒瘦,鳳兮當然清楚。
這幾天她吃好睡好,日子別提過得有多瀟灑了。
不過,老太太這么關心她,鳳兮自然不會對她說反話。
“可能真是有一點,奶奶,你看我小叔帶的那誰,這兩天小叔沒空,都是那誰陪的我,想想真是一言難盡。”
許褚從飛機上下來,身邊還跟著一個穿漢服的俊秀年輕后生,一身藍色衣裳洗得發白,上邊還打著幾個小補丁,瞧著就知道家境估計不是很好,這人不是楊子沖還有誰?
周老太太從來不會用異樣的眼光去看人。
但是第一印象,她并不是很喜歡這個后生。
老太太有些不悅,“那這兩天你們吃睡都在一起?”
鳳兮正打量著胡阿芳身旁那位笑瞇瞇的老婆子,瞧著有些眼熟,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芳姨,這位是?”
胡阿芳胡偉麗母女兩對視了一眼,胡偉麗依然是笑瞇瞇的:
“我有些年沒在周家活動了,那時候小小姐年紀也小,不難怪您不認得我......”
鳳兮打量著她,撓撓頭,翻著備份在腦中周永和的記憶,有些不大確定道,“是胡婆婆對不對?你是胡婆婆對不對?”
胡偉麗笑著點點頭,“對,沒想到小小姐居然還記得我,真好。”
鳳兮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
她并不記得胡偉麗,也不認識,只是周永和的記憶里有而已,隨意看了一眼胡偉麗的雙腿,站得筆直連拐杖都沒有,看來是藥膏起了效果長好了。
這才回頭和周老太太說話,“奶奶,您剛才說什么?我光顧著瞧胡婆婆去了,沒仔細聽。”
周老太太看著呢。
聞言也沒在意。
正好許褚帶著那個年輕后生來到跟前,她也沒繼續那個話題。
“老四,這位后生是?”
“他是楊子沖,我的一小友。”
沖胡阿芳母女點頭致意,許褚拉過周老太太,躲到一邊小聲的咬耳朵:
“媽,子沖這孩子挺可憐的,從小沒了爸媽,住在姑姑家還被消遣虐待,現在他姑姑姑父因為意外沒了,他表姐表妹把這些事情賴他身上,在幻天星海通緝著他呢,這些天就讓他住周家吧,他和永和認識,您讓小侄女多帶他出門走走散散心,不然留下心魔就不好了。”
周老太太原本有些不樂意。
她家永和才幾歲,這么快就讓她和成年男性接觸了?
一想到這幾天孫女在幻天星海都是和這個叫楊子沖的在一起,她心里就有些不高興了,于是對這個后生的印象分就更少了。
然后又聽兒子道,“我那邊沒法讓他住。這幾天我消失,慕容家那邊還不知道怎么催促我,剛從幻天星海出來到現在,打過來的電話就不下十通,信息更是有上百,也不知道他們有什么急事,我得回去瞧瞧才成,所以他就麻煩您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老太太再不愿意還能說什么?
她答應了。
許褚這才過去交代楊子沖,“我都交代好了,你這些日子就在這待著,有什么事情找永和,她會幫你解決的,要是她也辦不了,老太太也會幫你。”
“偉麗姨,阿芳,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許褚匆匆上機,飛機到半空中才反應過來有什么不對——剛才胡偉麗居然沒有用拐杖?她的腿養好了?
他抬了抬屁股往窗外瞧。
但是飛機已經上了半空,上千米的高度,從這里看下去別說是人了,就算是周氏莊園也顯得小小的,哪里能看得清楚胡偉麗到底是啥個情況?
閑云居門前空地。
看著兒子的飛機飛遠,周老太太這才招呼著大家進屋里說話。
一杯茶水下肚,周老太太這才慢悠悠對在下首坐著的楊子沖道,“年輕人,老四把你的事情都和我說了,你就放心在這里住著吧。”
“多謝老夫人,子沖就叨擾了。”
楊子沖忙起身作揖,禮儀之處盡顯古樸。
知道感恩,還算是個好的,周老太太點點頭,笑道,“坐吧,在我們這里不用這么客氣,你把這里當自個的家好了,子沖啊,我估摸著你長途奔波一天也累了,不如這樣,先下去歇歇,到飯點我再讓人尋你怎樣?”
乍然來到這個新世界,楊子沖本來就有些不適應,因此他也不推辭,應聲答應后,胡阿芳親自帶他去了閑云居的客房。
鳳兮原本想要跟過去瞧瞧的。
但周老太太將她留下了,她挑挑眉,也沒再起身,依舊坐在榻上嗑著瓜子。
老太太和胡偉麗看她一副閑散散漫不知世事的樣子,兩人都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周老夫人垂下眼眸來喝茶。
胡偉麗笑瞇瞇,“小小姐,這楊家少爺看著還算不錯,不知他家那邊有沒有幫他相看好成婚的女子?”
鳳兮吐出瓜子皮,又拿了一個焦糖口味的嗑。
聞言搖頭,“應該沒有吧?倒是他姑父想要他改郭姓入贅的,只是事情沒成,兩家這才結了仇,后頭他姑姑經常帶人去找茬,聽說要不是遇到我小叔,這會他估計還窮得睡破廟呢!我猜,就算是不疼閨女的人家,也不可能舍得將女兒嫁他吧?”
兩個老太太聞言忍不住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紛紛在內心松了口氣。
然后,又聽那道聲音在提:
“其實楊子沖這人還挺不錯的,長相雖然及不上我哥,但他心善,脾性也好,不管我怎么差遣他他都不會有一句怨言,就是有些可惜了,我們之間的門戶不同,要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