鄆王想用與夔王交換,來打動圣上,我為何要成全你?
站在麟德殿的小山腳下,秋風襲來,樹葉沙沙的響著,如滔滔江水,一浪接一浪,像極了他眼前這幅景象:
李長風投鼠忌器,楊懷信憂喜參半,李溫束手無策,鄭顥深藏不露。馬元贄掃視了他們一眼,直接無視了嬌小的李萱兒。
忽然,從麟德殿里跑下來一個內侍,穿著神策軍的軍服,他急急忙忙沖到馬元贄身邊行禮道:
“大將軍!彭督軍已經帶人進了麟德殿,他說,請大將軍上去。”
馬元贄精神大振:對啊,右三軍已經盡數歸楊懷信統領,可左三軍還有自己的人,督軍彭長明,便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雖沒改姓馬,也是自己的義子。
他提著李滋便要往山上走,想想回頭放了狠話:“有誰敢放一箭,只要射到我的人,夔王就是你殺的!”
顧二真是感激涕零,就差沒上前抱住馬大將軍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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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就在擔心,等他們一轉身,羽林軍肯定要放箭,就算忌憚夔王不敢射馬元贄,難道還不敢射他?
楊懷信果然舉手示意,讓羽林軍放下了弓箭。山下一群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上了麟德殿。
馬元贄問那內侍:“彭督軍幾時上的麟德殿?”
那內侍趕緊答:“圣上派人去收左三軍,趁著羽林軍和龍武軍在抵抗,彭督軍就帶人從左銀臺門入宮,想去接應大將軍。
誰知別省已經人去樓空,正好彭督軍又得了消息,就決定退守麟德殿。剛才我們在上面看到大將軍,彭督軍便命我來接。”
“消息?收到什么消息?”
“督軍說,藩籬坊已經暴動,用不了多久,他們就顧不上和我們對峙。麟德殿易守難攻,我們只要等到他們入宮,再做接應便可。”
“原來如此!”馬元贄不禁有些得意忘形,用刀尖挑起夔王的下巴:
“夔王殿下,您聽到了嗎?想要我馬元贄死,沒那么容易。只可惜,已經有人捷足先登,您是當不了圣上嘍。”
夔王緊緊閉上眼睛,不敢看那刀子:現在哪敢奢望自己能當圣上啊,能活命就不錯了。
見他們上了平臺,楊懷信發令道:“上!”右三軍跟著他沖上了臺階。
李長風不明所以的問李溫:“鄆王殿下,這是你們安排的嗎?什么藩籬暴動?怎么沒聽您提過。”
李溫也轉臉問鄭顥:“師傅,這是您安排的嗎?”
鄭顥搖搖頭苦笑道:“我手再長,也伸不到宮里啊。而且我也不知什么藩籬暴動。不過,你們看,公主也跟著上山了,您要不要過去保護公主?”
李溫一看,還真是,那小身板,居然招呼不打,就跟著楊懷信上山去了,李溫一動,幾人趕緊帶兵追了上去。
鄭顥聽說“藩籬暴動”,就想到昨晚棣王李惴莫名其妙被錯打。他原來就認定是萱兒干的,現在再一聯系,麟德殿應該也是萱兒安排的。
忽然有一種輕松的感覺。
他不再是一個孤獨的重生者,費心費力的做著不能為人道的事。
當他們剛剛跑到德麟殿大門外,就聽到公主在里面大聲道:“馬元贄!你的死期到了!昨日你送我幾支箭,今日我雙倍奉還!”
等他們嘩啦啦沖進殿內,馬元贄已經完全絕望了。
周圍一圈弓箭對著馬元贄,一個身穿神策軍督軍服的人,已經將夔王護在懷里,他應該就是,假扮成左神策軍督軍彭長明的人。
李溫激動的站在妹妹后面,他完全沒有想到,妹妹竟然這么快就自己為自己報了仇。
鄭顥欣賞的看著李萱兒拉弓的背影:她以前只是柔弱隱忍,用皇室長女的各種死板條款,約束著自己;現在的她,意氣風發,恣意揮灑,只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沒想到......”馬元贄將手上的匕首“噹”的一聲,扔在地上,慢慢的迎著李萱兒的箭走過去:
“靠裝傻做了皇帝的當今圣上,生了個彪悍的女兒......在光王府的時候,你還那么小,只知道哭著找你娘......你是什么時候長......”
馬元贄袖子里的另一把匕首剛滑落出來,李萱兒的箭已經脫手,旁邊跟著十來支箭同時射向馬元贄,前后都是箭,讓他不得不用一種怪異的姿勢倒在地上。
李萱兒看著他沒來得及閉上的眼睛道:
“馬元贄,我們兩訖了。”
“妹妹......你什么時候安排的?怎么都不叫上阿兄?”李溫像是在埋怨:你怎么出來玩都不帶上我?
萱兒笑道:“哪里來得及叫你?不過是剛才在仙居殿,見馬元贄劫持四郎,他要押著四郎出宮,肯定要經過麟德殿。這里地勢高,是他退守的最好地方,我就讓懷信做了安排。”
懷信?叫得那么親熱。鄭顥低下頭,瞪著自己衣袍下露出的腳尖。
李溫接過萱兒手里的弓笑道:“走,去跟父皇報告,這次真是大獲全勝。”
“我不去,你也別說我射了箭,我已經惡名遠揚了,再說我射死了人,宮里的人還不當我是母大蟲?”
“長姐,你不是母大蟲,你剛才像打虎英雄。”
兄妹倆拉著四郎,說笑著出了麟德殿。
李長風看看地上被射穿的馬元贄,撓撓后腦勺說:“不是母大蟲,我看就像個母夜叉。”
“你是不是也想像某人一樣,趴在床上下不來?”
“什么?你是說,那也是公主干的?太厲害了吧?這種小娘子太難得了,我得考慮考慮......”
“考慮你個頭!”
鄭顥莫名煩躁,正要走,只見楊懷信從馬元贄胸前,拔出一小截帶著箭簇的箭桿:竟然有人用箭簇當暗器,直接飛入他的胸口。
之前,射碎銅錢的印象深刻,楊懷信立刻抬頭望向鄭顥。
鄭顥看了他一眼,將手上的折扇一打,昂首轉朝殿外走去:沒錯,就是本郎君。懷信?
見鄭翰林搖扇子,楊復光奇怪的問:“今天很熱嗎?”
“不熱嗎?”楊懷信將那截箭簇上的血擦擦,放入懷里說:“趕緊清理,那么多話。對了,以后別到處跟人講,我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記住了嗎?”
“哦。”
楊復光:我哪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