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啼長安

第376章 囚禁

“誰是......胡亥......”

李萱兒暗道不好,鄭顥曾對她說過,這個名字就是個隱患。對怪自己當時一時興起,硬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她只好笑道:

“胡亥是大秦的第二位皇帝。怎么?大秦皇帝的名字,還配不上你嗎?”

“是嗎?姐姐,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句,那是個在位不到三年,還亡了國的大秦皇帝!”

王上目光微寒,臉向李萱兒湊過去,一字一句道:“元乃祐世隆,管你天朝祖上有誰用過這兩個字,我都叫’祐世隆’!”

說心里不緊張那是假的,萱兒身體后傾,可王上的身體已經貼到她隆起的“肚子”上了,他感覺到觸碰,低下頭看了看她的肚子,扯起嘴角譏諷道:

“你是欺負我沒見過女人懷孕?成親三月,怎會有這樣大的肚子?莫非你們尚未成親,就已有夫妻之實?……我怎么忘了,天朝公主多蕩婦!”

萱兒臉都漲紅了,可又不想再激怒他。

旁邊的木藍忍不住了,將萱兒往后拖,自己擋在王上前面,行了個萬福道:“回王上,您有所不知,女人懷孕各有不同,有人五個月都不顯懷,有人三個月就已經顯山露水,您不能這樣污蔑我們娘子和郎君……”

如今的祐世隆怎會在意她的解釋?他的心里,只有因辱罵看不上他的李萱兒,生出的痛快。

李萱兒鎮定了一下,她只想快些離開王宮,離開祐世隆的逼仄戾氣,她淡淡道:

“若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可以重新改,天朝皇帝也常常改名,這并不算什么稀奇事。至于不和我祖上重名,那是南詔與天朝彼此尊重。天朝如今兵強馬壯,你又何必一再試探他的耐心,為南詔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萱兒的話,讓祐世隆立刻想到一個好辦法,他大笑道:

“不錯,南詔人不去,讓鄭久贊帶兵去。他順利把天朝的財富帶回來,那就算你們對南詔忠心,否則,我不但會把他當成暴亂者獻給天朝,還會讓你和你們的孩子,在南詔畏罪自殺……姐姐,你說可好?”

“你既叫我一聲’姐姐’,那就是還記得我們曾護你上位,你又怎會將我們置于爐火之上?”李萱兒擠出一絲笑容道。這是個瘋子,想要安撫好他可不容易。

“我何止當你是姐姐?”祐世隆看她挺著個肚子,眼神柔和了些,他抬手指指外面照進殿的那道陽光:“你看,我當你是照進我心里的太陽。”

他的手放下來的時候沒有控制,向身側甩了一下,哪知這一下正好碰到李萱兒的“肚子”,他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

萱兒緊張護著肚子倒退了兩步,行禮到:“王上,不管你做什么決定,那都是你的事,李萱兒先行告退。”

“且慢!阿丹,過去去檢查檢查,夫人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祐世隆心中怒火就要被點燃。

李萱兒萬萬沒想到,這個顯眼的“保護措施”,反倒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她忙護著肚子道:

“就算要檢查,也要請巫醫來,她一個宮女懂什么?”

木藍更是緊張得臉色發白,她將萱兒護在身后,阻擋著宮女阿丹靠近。

阿丹尷尬的站在那里,回頭看了王上一眼。

祐世隆現在已經認定,李萱兒的肚子是假,她竟然想到用懷孕來躲開自己。

他大步過去,將木藍一把拽倒在地,還追過去狠狠踢了她一腳,大聲吼道:“你敢違抗王命?拿我的鞭子來!”

“住手!”

萱兒不忍木藍被打,轉過身去,從衣裙里取出了那個布枕:“這是個誤會,我確實懷有身孕,近段時間鬧肚子,害怕腹部受涼,這才做了個布枕護住腹部,并不是存心欺瞞王上。”

巫醫早就得了通知,正在殿外候著,聽到里面動靜,王阿約進去請示道:“王上,巫醫就在殿外聽候王令,是不是……”

“讓他進來。”

巫醫到李萱兒身邊給她把了脈,對王上行禮道:

“久贊夫人已有三個月身孕,她腸胃不太好,巫醫可以給她開藥調理調理。”

王上臉上陰晴不定,最后對王阿約冷冷道:“安排夫人在宮中住下,讓巫醫給她調理身體,直到久贊從天朝凱旋。”

“萱兒多謝王上好意,只是萱兒換個地方就很難睡著,還請王上體諒,放萱兒回去……”

王上卻像沒聽見一樣,揮揮手,門口的幾個侍衛進來,王阿約只好說:

“夫人就請跟我走吧。”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經過祐世隆身邊時,停下來淡淡道:

“王上不要一時沖動,為了蠅頭小利與天朝為敵。更何況鄭顥與我皇兄相識多年,就算被你污蔑為暴亂者,我皇兄也不會相信,反而會因為我在南詔遇害怪罪于你。萱兒勸王上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帶下去。”

王上已經收到鄭顥他們不但無功而返,反而折損了幾百銀川軍的消息。這對想要通過一場勝利來立威的他來說,是大大的不利。

現在西川副節度自動送上門來,他不但想要天朝的武器庫和鐵礦,他甚至想要整個富庶的西川。

這個時候的祐世隆,什么也聽不進。

李萱兒跟著王阿約出了正殿,到了一間廂房前停下,王阿約推開門,嘆了口氣說:

“夫人就在這里將就幾日,過兩天,等王上火氣消了,說不定還有轉機。”

“那就有勞您在王上面前多勸勸,無論如何都要等久贊回來再做決定……”

王阿約點點頭又搖搖頭:“夫人可能還不知道,王上現在只信任兩位李詔佐和李將軍,我的話根本不起作用啊……”

(后面內容馬上替換,謝謝)

今晚云汐上完小提琴課,卻并不急著回家。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坐地鐵,只是沿著燈光斑駁的人行道往家走。晚風拂過,隱隱飄來絲縷玉蘭花的芳香。

雙肩的琴盒有些舊了,而且老款式琴盒背在背上也有點重,投在地上的影子倒是很好看,像是背著一個古時候的劍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