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圖春史

第028章 有人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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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宮中,鄭吉的心情十分平靜。

畢竟,距離她出宮開府,才隔了一天。

相比之下,姜貴妃就激動多了。

她早早就等候在福慶宮門口,伸長了脖子張望,即使惠南姑姑一直說殿下尚未踏入宮門,她也執意在門口等著。

看到鄭吉身形出現的那一刻,她便跑了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還好,還好,可擔心壞母妃了。”

小九臉容紅潤,眼中有光,氣色比在宮中還好了幾分。

這讓姜貴妃放下了心,也有一絲絲說不清的失落。

鄭吉眼中含笑,同時也在觀察著姜貴妃。

母妃顯然是精心妝扮過了,但是今天的脂粉用得有點厚,反而壓住了她艷麗奪目的容貌,讓她光彩都稍減了一分。

鄭吉略有些怔然:這才隔了一天,母妃就這個樣子了。

現在的母妃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唯一掛慮的,就是她了。

這就是母妃呀,前世直至身隕,也始終牽掛著她的母妃。

鄭吉上前親熱地抱住她,黏糊糊地說道:“母妃,我好想你啊。”

聽到她這樣撒嬌,姜貴妃的心一下變得柔軟起來,她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

最終只是說道:“貧嘴,快進來吧,母妃已經準備你最喜歡吃的酒釀丸子了。惠南,趕緊端進來。”

她拉著鄭吉往里走,嘴里話不停:“小九,出宮這幾天可還習慣?還有什么缺的?和母妃說,母妃立刻讓人送到公主府。”

她頓了一下,補充道:“便是母妃這里沒有的,皇上那里一定有!”

只要小九有需要,她一定會想辦法滿足!

這些溺愛到毫無底線的話語,讓鄭吉眉眼都彎了:“母妃,我沒有什么缺的,就是很想念母妃。母妃能出宮陪我幾天嗎?”

聽到她這么說,姜貴妃的心里好像吃了蜜糖一樣甜。

她指了指鄭吉額頭,笑道:“你就是在糊弄母妃,母妃怎么能出宮陪你呢?”

她是永寧后宮的貴妃,出宮只有兩種情況,要么是省親回,要么是梓棺出。

省親倒不難辦到,只是在公主府陪著小九,那就不可能了。

朝中大臣本就對她有諸多不滿,若是她真的宿在宮外幾天,指不定會編排出什么來呢。

但是,宮外啊……還能陪著小九,這是多么美好的事呀!

大概,也就只能想一想了。

鄭吉沒有忽略她眼中的向往,繼續道:“母妃,您去和父皇說說嘛,說不定父皇愿意帶您出去呢!”

父皇帶著母妃外出,朝中誰還敢說什么?

姜貴妃明顯覺得不可能,搖頭道:“這個再說吧,你經常回宮來看母妃,也是一樣的。”

鄭吉見此,也沒有堅持說服她。

既然母妃有諸多顧慮,那么就由她來想辦法好了。

母妃既擔了冠寵后宮、妖媚惑主的名頭,總要真有這回事才行,不然也太虧了!

鄭吉轉移了話題,問道:“母妃,您這么急著喚我進宮,是為什么呀?”

她沒有想過姜貴妃會出什么事情,若是真的出事了,福慶宮早就遞出消息了。

母妃這么著急,大概就是想她了而已。

說起這個,姜貴妃的語氣便凝重了:“昨晚皇上宿在福慶宮,今早便有侍衛來報,報昨晚京兆出現了一個惡徒,將整個京兆都驚擾了,本宮擔心你出事。”

她在內殿聽不真切,只隱約聽到什么“惡徒”“整個京兆”這些,心中著實發慌,只有見到鄭吉才踏實。

惡徒?整個京兆?

原來昨晚的事已傳成這樣了嗎?這也太夸張了!

“母妃,就算城中有惡徒,公主府守衛森嚴,也沒人敢闖進去的。母妃,您放心吧。”

姜貴妃焉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她還是要親眼見到鄭吉平平安安的。

隨即,她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去,直至內殿只剩下她們母女,才道:“皇上發現了韓威的尸體。”

是四衛禁軍夜晚巡查時發現的,尸體已經泡得腫脹了,只能依稀辨認出是韓威。

從永寧帝那里聽到這個消息時,姜貴妃表現得愕然至極,還大為震怒,說宮宴當晚韓威便已失蹤了,還一直不敢聲張,到處在尋找。

她還說韓威應該與那名被抓的侍衛有不可告人的勾當,還推測出他們的目標其實并不是十三公主,而是鄭吉。

只不過,凡此種種,都被永寧帝否認了。

“許是涉及太子右率,皇上不想讓事情擴大,韓威此事就不了了之。”姜貴妃這樣說道,心緒有些難言。

韓威明顯有問題,而且多半與宮宴生變有關,但是皇上卻沒有深查下去。

按理說這對她有好處,她應該高興才是,但心里就是不太得勁。

很快,姜貴妃自己就想開了,笑道:“本宮也真是,只要皇上不深查,這就是好事!”

既要面子又要里子,這世上,沒得這么便宜的事情。

她出身商人之家,深知給多少錢就能得多少東西的道理。

姜貴妃將此事放下,遂問起了另外一件事:“小九,是不是宋世子欺負你了?”

鄭吉出宮開府,她有一千萬個放心不下,派人密切關注長定公主府的動靜。

自然,就知道了鄭吉當眾調戲杜太傅幼子,還斥責宋瓚之事。

聽到這些稟報時,姜貴妃一時還不敢相信。

小九有多喜歡宋瓚,她這個母妃最清楚不過了,怎么會當眾斥責他?

那必定是宋瓚做了什么對不起小九的事!

見到鄭吉沒有出聲,姜貴妃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不由得大怒:“安樂侯府好大的膽,本宮還恩寵正盛呢,宋瓚就敢欺負你,這還得了!”

聽到這些熟悉的護短話語,鄭吉想笑,又覺眼眶酸澀。

前一世,母妃也是這樣說的,她也是這樣覺得的。

在宋瓚那里受到了冷待,她當即就回宮告訴母妃,然后就是宋瓚、安樂侯府進宮賠罪。

后來……就都沒有了。

當時的她,并不明白,真正決定安樂侯府態度的,并不是她和母妃,而是父皇。

母妃得父皇寵愛,她得父皇疼惜,才能連勛貴都低頭道歉。

一旦父皇厭棄了她們,這些便如鏡花水月,一碰,就沒有了。

前世她是被投入詔獄之后,才明白這一點。

今生嘛……

她只有一個想法:本殿既當眾斥責了宋瓚,他就得硬生生擔著、受著!請瀏覽wap.shenshuxs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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