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腦袋劈開,看看里面裝的什么東西,夏菲兒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過面上只是看著沈逸北淡淡的扯扯嘴角,沒再說話,趁他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拉著夏鐵柱走了。
兩人快步的走出了飯店,那姓沈的倒是也沒跟上來,但是走到半路的時候,夏鐵柱卻是皺著眉頭看著夏菲兒說:“菲兒,你以后要是沒事,少些出來,一出來就生事,以后交貨的事情讓我和老二,老三來做就是。”
夏菲兒剛被沈逸北的無理取鬧弄的一肚子火,聽見夏鐵柱跟她說話的語氣也如此惡劣,心里更加郁悶,她瞪了夏鐵柱一眼,沒好氣的說到:“不出來就不出來,你以為我愛來啊,不讓我出來,我以后就在家里做大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讓你們來伺候我。”
“成,那以后你就在家里做大小姐。”夏鐵柱又低聲接了一句。
“……”夏菲兒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于是,夏菲兒索性不再出聲,只是黑著臉往綢緞鋪的方向走,但轉念一想,想著這廝剛說他自己能交貨的,那就讓他自己去,看他能不能應付,要是不能應付,也別想回頭求她幫忙,哼。
想著,夏菲兒突然頓住腳步,說:“你自己去交貨,我去枝兒那里幫他們做活,等會再去買東西。”
本以為夏鐵柱這廝好歹也會猶豫一番,因為她畫的花樣和給人送醬可不大一樣,給人看的時候,有時候還要解釋給人聽。這圖是她畫的,自然要她去解釋的。
沒想到。夏鐵柱聽了夏菲兒的話,立馬應下,說他一個人去就行,讓夏菲兒先去枝兒那里等著。
夏鐵柱一人拿著東西往綢緞莊去,夏菲兒往枝兒那邊走。她心里郁悶到不行,這個該死的夏鐵柱真是腦子燒壞了,明明是別人來找她麻煩,他卻說的好像是自己沒事找事樣的,還說她生事,她生什么事了,真是魂淡。
夏菲兒想著,一路氣呼呼的去到了枝兒的攤位前。枝兒看著她鼓著嘴巴,在她臉上戳了很戳:“咋啦,又是誰惹到你了?鐵柱哥呢,不是和你一起去給人送醬了么?”
“不知道,他讓我回來我自己就回了。”夏菲兒還是氣呼呼的回了句。
“喲,死丫頭,口氣這么沖,八成又和鐵柱哥斗氣了。”枝兒笑起來:“你說你這么多兄弟。為啥就和鐵柱哥過不去呢,你是覺著人好欺負還是咋的啊?”
夏菲兒氣的在枝兒頭上拍了一掌,罵道:“死丫頭。你到底是哪一撥的啊,干啥口口聲聲的幫著夏鐵柱說話,這次可不是我欺負他,是他欺負我了,他說我喜歡生事,還說以后不準我出來了。”
“啊?老四還有這膽子。敢欺負你,我咋就不信呢?你們成日吵架,就沒哪一次是老四找你吵,總是你找他鬧,他還時常讓著你。”夏銅柱一聽,夸張的叫了起來。
夏菲兒見到夏銅柱說話的樣子,一時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枝兒立馬喊了起來:“看,看,說你還不信,你三哥說你,咋不和你三哥置氣呢,人鐵柱哥就說你生事,你就說人家欺負你了,而且人家又沒說錯,你就是個喜歡生事的主。”
夏菲兒瞪了枝兒一眼,沒回話,生氣的把臉裝往一邊去了,不過心里卻在想枝兒說的話,其實她也想知道為何在別人面前,她能忍得住脾氣,但是在夏鐵柱面前,怎么都忍不住,只要夏鐵柱有事情沒依著她,她心里就不舒坦,心里覺得極其委屈,難道真是夏鐵柱好欺負么?
不是的,其實夏鐵柱并不好欺負,可以說一大家子的兄弟,他是最不好欺負的那個,他雖然不像夏銅柱那樣嘴皮子利索,啥事情都喜歡說出來,但他還真不是個好欺負的,至少在別人眼里,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個好欺負的。
其實夏菲兒經常會思考這個問題,但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會想起夏富貴酒醉之后的話,會想起她和夏鐵柱到底是什么關系,但每次想到最后總是像上次那樣,把自己給繞暈了,但還是沒想出原因,弄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因此這次她適時的打住,不多想了,跑去幫枝兒他們做活了。
如今枝兒和夏銅柱攤子那邊的生意越發好了,兩人在那邊差點都忙不過來,有好些客人在一邊等著,還有些坐在桌子上不停的喊要東西,夏菲兒一走過去,就被人喊的跟個陀螺似的轉了起來。
日子繁忙而又平靜的過著,轉眼就到三月份了,要開春了,所有的莊稼人都忙了起來,夏菲兒家里也忙的不可開交,不過倒不是忙莊稼的事情,是忙著家里的生意。
如今夏銅柱和枝兒在鎮上的那個攤位的生意已經穩定了,要是除去所有的開支,原料這些,夏銅柱和夏枝兒兩人平均一個月能賺上六七兩銀子,一人能分三兩,兩人的銀子都放在夏菲兒那里存著,說是存起來到時候開鋪子用。
而夏銀柱給人的木工活也上了軌道,一般兩個月出一款新東西,而夏銀柱做那些東西,要不是物件太大,他一般只需要十來天的時間,另外的時間,夏銀柱就在醬房幫著元香做些事情。
制醬這一塊,如今是夏菲兒家里最重視的,也是最賺錢的生意,這一個多月,每日都送一壇子醬去人家店里,一天就是二兩銀子,一個多月,除了開支,賺了六七十兩,這個數字讓夏菲兒一家人都非常的興奮。
而且昨兒夏鐵柱和夏銅柱去交貨的時候,還帶來一個消息,說飯館那邊的周掌柜說這醬很好賣,很多客人在這里吃了飯之后,還特意問有沒有這樣的醬賣,想買些去送人或者自己回去做菜吃,畢竟總不能日日來飯館吃,而且問的人還不少。
那掌柜的說讓夏菲兒家里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單獨制些醬在他店里賣,至于賣的價格,夏菲兒可以和他們店里商量,價格肯定不會低,而他們店里和夏菲兒可以按照分成的形式分錢,但有個條件,不能耽誤他們的生意。
夏菲兒想了一會,她覺得周掌柜的這個提議真是非常不錯,給大家都找了條賺錢的好路子,既然人在飯館里單獨買醬,那醬的價格肯定要往上提高不少,因為能在那飯館里吃飯的,絕不會是窮人,那應該都是些不在乎錢的主,那就別怪夏菲兒趁機發財了。
夏菲兒覺得可以這樣,給他們飯館里送醬仍然送那種五六斤裝的大壇子醬,一日送一壇子,能包著他們飯館一天用,而其他的,就專門去定制那一兩斤裝的小壇子,把醬裝成一小壇一小壇的放在店鋪里單獨出售,比如一斤裝的一兩銀子一壇,兩斤半裝的二兩銀子一壇,這樣等于是在飯館的價格上加了一倍多的價格。
至于說不能耽誤他們飯館的生意,夏菲兒覺著也不是問題,索性再單獨出售一種醬,只提供給他們飯店,不單獨出售,等到有很多人又要這種醬了,那么這種醬再以高價出售,再給他們飯館里出一種新產品,總之一句解釋,就是他們飯館里永遠都會別人多一種醬,那樣肯定不會耽誤飯館的生意,而且肯定還會有很多人慕名而來買醬。
夏鐵柱等人聽著夏菲兒這樣說,都說這個主意不錯,而且壇子的樣式,上次夏菲兒也畫了出來,他么也去鎮上問了,只要拿著圖紙去定制就成,但有個問題就是,要這樣的話,那該分多少錢給飯館合適呢。
夏菲兒想了下,說:“具體的等和人商量的時候再談,但是我的最低底線是我們拿七成,他們拿三成。”
夏富貴一聽,覺得夏菲兒要的太多了,他小小聲的說:“菲兒,這樣我們會不會分的太多了,要知道我們的醬是在人家店里才能賣的這樣高的價錢呢,萬一人家嫌分的少,不讓我們買了咋辦啊?我覺著一人一半比較合適,你要知道咱們如今賣那么大一壇子給人不過就是二兩呢,這一小壇子你就要一兩,要不是在他們店里,咱們肯定賣不出去。”
夏菲兒笑了笑,跟他解釋起來,雖然飯館那邊的分成是少了些,但是他們又不需要購買原料,也不需要費人工做,嚴格的說,他們不過就是幫他們代賣一下,一般就是放東西在人家店里寄賣的利潤也不過是一到二成呢,而如今要真算起來,他們飯館可是占大便宜了。
其實夏富貴還是有些沒明白,到底飯館占的什么便宜,他倒是覺得這樣的話,自己家里占了大便宜,不過女兒做生意的事情,他不懂,這些日子也從來沒要他操心過,因此雖然不懂,他還是點點頭,表示同意夏菲兒說的。
夏菲兒看著夏富貴的樣子,也知道他沒聽明白,她也沒具體去解釋了,等陣算起賬的時候再算給他聽,自然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