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家都嚇了一跳,這么大的動靜怕就是個好端端的人指不定屁股都會疼上一陣子,何況這高花香還是個大肚婆,肚子里的孩子不會有啥事情吧。
果然,大家的擔心并不多余,只是過了幾分鐘,就聽見高花香喊了起來,說她肚子疼,菲兒大姑和小姑也顧不上別的,立即攙著高花香進屋,還連忙讓高氏去村口喊村里的赤腳大夫來看看高花香的肚子。
哪知道,高花香那幾人還沒進屋子,高氏也沒走出院門,就聽見菲兒大姑喊了起來,說高花香的身子流血了,夏菲兒和枝兒連忙轉頭去看,果然流血了,貌似還留了不少,褲子都被染紅了,高花香的臉也蒼白一片,好似要頂不住了,隨時要昏過去。
這下真是把一院子的人都嚇蒙了,要是孩子沒了,該怎么辦,這孩子都四個多月了,成形了,要就這樣沒了,可是一條人命啊。
好在余氏畢竟年紀大,這種事情也看的多,她第一個反應過來,立馬讓菲兒兩個姑姑先扶著高花香進去躺著,接著又催著高氏去喊大夫,這邊打發夏菲兒和枝兒兩人回去喊人,說大概要借用一下夏菲兒家里的馬車,指不定等會要把高氏送到鎮上去,無論如何這個胎要保住,不然今兒她們都成了罪人。
雖然夏菲兒和余氏,高花香這兩人都不對盤,但好歹是人命關天的時候,也沒多想,連忙聽了余氏的話,回去喊人。
兩人回到家里,夏富貴聽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就立馬喊了夏銅柱趕上馬車,接著又喊了上隔壁的夏云貴一起,趕好馬車在高花香家門口等著,準備隨時送高花香去鎮上看大夫。
沒等多久,高氏便把村里的大夫給喊過來了,大夫只是看了看,就說肚子里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血出的太多了,而且這大人也得趕快送到鎮上看大夫止住血才好,不然等會連大人的命都保不住。
一家子聽了之后,都慌的不知道該怎么好,尤其是像菲兒大姑這些膽小的,嚇得手腳都發顫了,一個勁的念叨,說這可咋辦,老四不在家,她媳婦卻當著他們一大家子的面掉了孩子,這等老四回來該咋交代啊。
但慌歸慌,還是人命要緊,人大夫都說了,要快些送去鎮上,不然會一尸兩命,如今最重要的是保住高花香的命,一家子七手八腳的把高花香扶上馬車,最后由夏銀柱趕車,夏富貴,夏云貴,余氏和菲兒大姑陪著一起去鎮上了。
等馬車走后,高氏和夏菲兒他們都回了家,一家子都在高氏的院里坐著等,沉默了一會,高氏長長的嘆了一聲:“也不知道老四在隔壁鎮上的哪里做活,這事情還的趕快通知老四才行,萬一老四媳婦有個啥三長兩短,咱們可頂不起這個罪。”
菲兒小姑點頭:“是啊,可是咱們都不知道啊,看富貴他們知不知道,等他們回來再說吧。”說完,菲兒小姑也嘆了口氣道:“唉,原本一家子關系就不好,這出了這個事情,老四指不定會怎么對我們。”
高氏輕點了下頭,片刻之后,高氏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來,她看著菲兒小姑,一臉納悶的問道:“二姐,你們三人剛是咋回事呢,我明明看著你們是扶著她的,咋好好的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還坐的那樣重?”
“我也不知道啊,我和大姐一直是扶著她的,她自己頭先好似也用力站了起來,但好好她突然拍開我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菲兒小姑說完,又小聲抱怨了句:“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幸好她肚子里懷著是她自己的孩子,要是別人的孩子,我真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要往地上坐的?”
高氏聽了菲兒小姑的話,一下子沒明白過來,疑惑的問到:“這話咋說,那肚子里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她還能替別人懷孩子么?”
高氏的一句無心的話,突然驚醒了夏菲兒,夏菲兒一直就覺得今兒的高花香有些不對勁,一直以來高花香雖然是個厲害角色,但她喜歡玩陰的,一般的情況下,她總是指使別人出面,自己在背后占便宜,不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不會這樣大鑼大鼓的鬧。
再就是高花香是個很謹慎很自私的人,她說話也好,做事也好,首先想到的是她自己的利益,要是于她而言,沒有利益的事情,她絕不會做,一般也不會亂說話,更加不會什么儀態都不顧,在地上撒潑,而這些事情,今兒的高花香一一都做了,
另外就是剛菲兒小姑說的那些話,雖然沒說出來,但是話里的意思很明白,一個孕婦要知道自己懷孕了,要是看重肚子里的孩子,那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會小心翼翼,哪怕是吃東西,都要謹慎再謹慎,就更加別說做什么大動作的事情,但是今兒高花香呢,她好似就是故意想往大了弄。
雖然夏菲兒也沒看清楚她們三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夏菲兒憑著自己的理論分析,一個人子坐在地上的打算站起來的時候,出于本能,她自己的身體是能用力的,就算有人去拉她,她也不會真的把全身的力氣放到別人的身上,全身心的去依賴別人,那樣太不保險,何況還是個孕婦,她又不是第一胎,就更加知道懷孕了要注意哪些東西。
再加上夏菲兒突然想起昨兒了枝兒跟她說的事情,她把所有的事情都連在一起,覺得高花香氣要真如枝兒說的,她可能是懷了別人的孩子,因為不想被人發覺這事情,便趁機把孩子給打掉,這樣既可以解決她自己的麻煩,還能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好跟所有人交代,真是一舉兩得。
夏菲兒想到這個可能性,覺著這事情怕是會鬧大,等高花香回來,等夏康貴回來,怕是她們今兒在場的一個個都要擔責任,到時候也不知道會弄成什么樣,想到這里,夏菲兒的身子不自覺的晃動了下。
而坐在她身邊的枝兒大概也想到了這些事情,她一臉緊張的盯著夏菲兒,小聲問到:“菲兒,怎么辦,那事情要不要說出來,要不說出來,等四舅回來肯定會把這事情怪到小姨和我娘身上,說她們沒拉穩四妗子。”
枝兒因為緊張,說話的聲音有些大,當時院子沒人說話,又靜的厲害,坐在枝兒不遠處的元香把枝兒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她皺著眉頭看著枝兒和菲兒:“你們倆丫頭是不是有啥事情沒告訴我們啊,啥事情要不要說出來,都到這份上了,你不說出來,還想怎么辦啊?”
其他人也都一臉不解的看著枝兒兩人,要枝兒兩人把瞞著的事情給說出來,夏菲兒知道事到如今,也瞞不住了,便簡單的把那日枝兒跟她說的事情又說了一遍,不過最后還加了一句,說枝兒也沒聽的很清楚,不一定是誤會了。
哪知道夏菲兒一說完,元香立馬就低聲喊了起來:“菲兒,你咋能這樣說呢,別人可以不信,你咋能不信呢,我去年就跟你說過這事情的,如今枝兒還親眼看見了的,肯定是沒差了。”
聽到元香也這樣說,院子其他不知情的人都愣住了,好一會之后,高氏還是不太相信,她放低聲音說到:“不會吧,我看老四媳婦不像那樣的人,我看著她一直挺顧家的,而且兩口子關系也不錯,哪里會做這樣的丑事啊。”
高氏的話音剛落,夏銅柱突然出聲到:“咋不會做了,我還跟你們說,這事情不光是的他們看到,我也看到過,不過我是前兩年看到她和別的男的在外面拉拉扯扯,是四叔不在家的時候,那時候我還和鐵柱說了的,鐵柱,你還記的么?”
夏鐵柱點了點頭:“嗯,其實去年有一次四叔倆口子跟著奶來咱家要錢,咱們和他們鬧了一架,我還提了一句,我本是想提醒四叔一句,哪知道他根本沒聽進去,那也怪不得我了。”
夏鐵柱說到這里,夏菲兒想起來了,應該就是她來到這里后沒幾天,余氏上門來要養老錢的時候,因為當時家里的錢都是陳氏管著,陳氏不在,余氏就上門來鬧,夏康貴兩口子也跟來了,吵起來的時候,夏鐵柱好像是說了句類似提醒夏康貴的話。
當時夏菲兒還起了疑心,但后來夏鐵柱也沒多說,夏菲兒以為他不過是隨意說說,沒多想,這倒是沒想到,原來的那個時候高花香就出了這些事情,那看來這高花香還真是不簡單,竟然瞞了這么些年。
家里有這么多人看到過,就算不是真的也被說成真的,和何況這原本就是真事,高氏不再多問了,只是一臉為難的看著菲兒小姑,家里的大人剛都送高花香去鎮上了,就她和菲兒小姑兩人在。
菲兒小姑剛得知這些事情,也蒙住了,半天沒出聲音,回過神來之后,她砰的從椅子上站卡來,怒道:“好個高花香,原本只是因為她不過是厲害些,原來還這般不要臉,竟然到處勾搭男人,而且還勾了好幾年,如今連孩子都有了,害我們還一直蒙在鼓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