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抱喜

六十二、地府無門闖進來

“沒錯,該報官!”屋外圍觀的游人贊同。

兩個大漢面露慍色,“這是本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各位請回!”

“出了命案就是公家事,我要還死者一個公道!你們想私了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宋錦如無視逐客令咄咄逼人,經驗顯示兩人心里有鬼。

燕瑤趁三人爭鋒檢視現場,可惜地面的塵土亂糟糟,腳印已遭破壞。死者凝固的血從脖子染至胸口下,因為倒地,導致地面出現血泊。

當她想走近檢查尸體時被其中一個大漢捉住手腕,其力度大如牛近乎捏碎她的腕骨。

“你放手!”宋錦如拔劍大喝。

劍一出殺氣漫漫,銀白霜刃映照兩個大漢晦暗不明的臉孔。

屋外噤若寒蟬卻亦殺氣騰騰,村民的雙目隱含寒光。

與此同時赤芍和青黛悄悄摸袖里的短劍。

游人感覺氣氛不對萌生退意,有些退到人群外圍的發現村民堵住去路。他們巖石般佇立,萬鈞不動。

“請你放手。”燕瑤眼下生寒,面對橫眉倒豎的大漢鎮定自若。“兩位兄臺若不想報官,請說出令人信服的理由,以硬碰硬兩敗俱傷。”

佳人的請求令大漢的眉心稍松動,猶豫一瞬松開她的手腕。她面不改色回到宋錦如身旁,手心冒著冷汗。

“按照村里的規矩,人死了直接埋土里無須外人過問!”

“他殺的尸體也直接埋?”

大漢頓了頓,“只要死了都直接埋。”

“你們張口閉口埋尸,是不是對兇手的身份心照不宣,打算若無其事?外面圍觀已久卻沒有人認領尸體,你們如何證明死者就是村中人?”

兩名大漢惡狠狠地瞪著燕瑤,想不到看似嬌滴滴的少女心如明鏡。

突然一個中年男子擠進屋里認領尸體,說大娘是他的妻子。他的眼球充血,肩膀微微顫抖,頗有如喪考妣的模樣。

燕瑤和宋錦如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冷笑。“真巧,發現尸體之初不認領,逼你們報官才出現,如此寡情。”

“廢話少說,已經證明她是本村人,我們要按本村規矩辦事!你們再敢嗦莫怪我們不客氣!”

他們明顯心里有鬼!燕瑤飛快地尋找屋外的丫頭,朝青黛拋去眼色。

青黛靈敏地擠到人群外圍,驚覺外圍都被面若寒冰的村民堵住。她暗中射出袖箭傷村民,趁其“哎呀”一聲驚呼,轉移村民的注意,然后火速擠出人群。

追去的村民都不是青黛的對手,轉眼她策馬逃出村外。

游人趁亂想逃,哪知一些村民抄起砧板的菜刀逼近。

“你們想干什么?殺人滅口?”

游人又回到放柴的屋子外,眼前盡是寒森森的菜刀。趙蓁蓁和唐蘊詩抱作一團發抖,丫頭們抖著護在她們身前。

“既然你們派人報官就別怪我們不客氣,要委屈你們一陣了!”說罷屋里的兩大漢踢起干柴襲擊宋錦如和燕瑤。

赤芍一個箭步刺去,兩把霜劍絞殺大漢。

“住手,不然她們得死!”

聞言赤芍和宋錦如轉頭,竟望見幾個村民用菜刀挾持來踏青的貴婦人。“卑鄙無恥!居然挾持弱質女流!”

“乖乖聽話,否則多增幾具尸體!”

被菜刀架著脖子的貴婦人雙腿發軟,顫聲喊其他人配合。縱然咬牙切齒,但赤芍和宋錦如不得不收劍。

接著所有游人被村民趕去路中央坐下,受挾持的三個貴婦人五花大綁,脖子架著寒氣逼人的菜刀。

“都怪你們報什么官,讓他們直接埋了不就得了!”他們抱怨連連,責怪燕瑤和宋錦如多事。

這些惡心的嘴臉只愿記得自己是受害者,把責任全推給別人。趙蓁蓁氣不過,“你們沒份喊報官嗎?吃飽看熱鬧的是誰?起哄的是誰?你們別想置身事外!”

“臭丫頭你小心說話,知不知道本官是誰?”

“管你是什么官,牽扯命案誰也逃不了干系!”

“你!”豆子眼的官員七竅生煙。

其他人驚魂未定,懶得跟趙蓁蓁辯駁。

“主子。”赤芍湊近燕瑤低聲,“我找到想抱走四公子的男子,就是拿著菜刀的灰衣大漢。”

她驀然一驚,掃視提菜刀的村民。其中一個身穿灰衣,身形魁梧,手持菜刀看守人質。

得來全不費工夫,終于找到想拐走寧哥兒的人販子。

“燕二姑娘你覺不覺得奇怪?”宋錦如盯著村民。“他們不去處理尸體,反而派人去別的屋。而且村里的女人、孩童真的很少。”

提起孩童燕瑤才察覺從開席到現在,沒有一個村里的孩子出來湊熱鬧。

“這條村子不妥。”

“我總覺得命案發生的時機有點湊巧,那位大娘是隨我們進村的……”

“我們去檢查尸體。”

燕瑤喊其中一個看守眾人的村民,他看起來年輕一點、身形瘦弱。“這位大哥,我們想去看下尸體行嗎?只是看不會亂走。”

該村民審視燕瑤的臉,流轉別有意味的目光。“可以,不過我只帶你一個去。”

“不行!我要跟著主子!”赤芍緊貼燕瑤,恨不得挖他猥瑣的眼睛。

“你不可以跟去。”

“我和她一起去,我把劍放在這里。”宋錦如擲地有聲。“怎么,我劍都放這了還怕我一個女子不成?”

“哼,就你們兩個來,其他人不許跟來!”男子喊來灰衣大漢跟隨,正是欲拐寧哥兒的人販子。

赤芍用力捉著燕瑤的袖子不讓她去,聞聲,趙蓁蓁和唐蘊詩拼命搖頭。

燕瑤輕拍赤芍的手背低語:“我身上有什么你還不知道嗎?”

“但是……”

“有錦如在,放心。”言畢,她和宋錦如義無反顧地走出人群,深信死者有話要“說”。

兩人毫不客氣地推燕瑤和宋錦如,借機摸她們的肩膀。

她們咬牙忍。

暫放柴的屋子血腥味彌漫,與屋外家禽的血混雜令燕瑤想吐。宋錦如見過大場面,暫無不適。

她們蹲下查看尸體,而守著的兩個男子端看她們秀麗的背影。

眼神出賣了他們是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