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知夏又起了幾次燒。
但是,用了楚天闊送來的好酒擦拭了身體之后,燒就很快的退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知夏起燒的次數越來越少,起燒的間隔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到了第四天戌時,江知夏已經整整十二個時辰都沒有再起燒了。
知夏根據前世的經驗,就跟何叔他們說自己的燒已經是徹底退了。
聽了江知夏這話,何叔他們自然是不敢全信的,仍然是等到第二天的白天的時候,請了郎中來看診。
郎中把脈之后,也贊同了知夏的話,燒確實全退了。
何叔,張嬸和小曼都是齊齊的松了一口氣。
看著大家都熬紅的眼睛和黑黑的眼圈以及慘白的臉色,江知夏大手一揮,讓何叔去街上采買了多多的排骨和各種雞鴨魚肉,用來燉湯,紅燒,蒸炒等各種方式做了一大堆,好好的給大家補一補。
只是知夏作為病人,只能可憐的喝著熬出了米油的米粥。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江知夏這次生病看起來只是個簡簡單單的風寒。但是,因著風寒誘發了她積年的一些毛病,導致她病病歪歪的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幸好,江知夏有之前攢下來的銀子打底,還有以后的紅利收入,倒也不是很著急營生問題,真真正正,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休養了。
楚沐風和楚天闊因著知夏生病來探望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好像都忘記了那天的尷尬。
雖然,江知夏很想知道那個姑娘看了楚沐風之后,最后是怎么處理的肯定是沒嫁給楚沐風。
但是,大家都不提,她自然是不好意思不識趣的去問,只能勉強壓住自己的好奇心。
對于,楚天闊用珍藏的好酒救了自己的事情,知夏自然是多次的道謝。
知夏生病的這段時間,楚天闊自己正好休長假,因此幾乎每天都會過來探望她。
不是給知夏送一些肉類,就是送一些點心,或者送一些皮子,甚至又送了一小籮筐的銀霜炭。
除了銀霜炭之外,其他都不算是貴重的東西,但是,對知夏來說,確實是實用的東西。
知夏每次都拒絕,但是楚天闊就會說是那次偷聽的贖罪。
如此幾次,知夏也就隨便他了。
只是每次收了楚天闊的東西之后,就會回他一些新鮮的吃食啊,果子啊之類的回禮。
江知夏因此慢慢的跟楚天闊混熟了,便也知道了楚天闊的一些事情。
楚天闊在京城中也是有房子的,他的房子比楚沐風的都要大很多。
楚天闊的房子跟知夏他們的房子隔著一條胡同,是一個致仕的郎中的房子。郎中本身沒有什么錢,不過他的發妻是富商的女兒,因此先是買了一座房子,后來,胡同里的鄰居賣房子的時候,他家又買了下來。如此重復,最后那郎中的房子居然占了小半個胡同。
后來,那郎中致仕要回老家的時候,就把整個房子都出售了。因為房子的面積太大,親戚和鄰居都沒人能買得起。
正好當年楚天闊入京不久,正要置辦家業就買了下來。
如此看來,楚天闊的財力不俗。
知夏也很是好奇,不是說楚天闊只是一個普通的副將嗎?副將雖然是從三品,但是官員的俸祿明細就在那里,如何就能攢下這么多錢?
但是,知夏也知道這個算是人家的私事,因此,雖然好奇,卻沒有打聽。
進入十月底之后,知夏的病就慢慢的好了起來。
知夏看著書架上存著的還有將近二十張圖紙,也不著急畫圖樣了。就是偶爾看看書,跟楚天闊或者小曼他們聊聊天什么的。
十一月初一的時候,知夏穿著厚厚的裘衣,戴好了披風帽子,抱著手爐,包的嚴嚴實實的,喊了小曼一起陪著去朱翠樓。
小曼聽到要去朱翠樓賣圖樣,非常高興的跑出去讓她爹去雇馬車去了。
到了朱翠樓里,徐掌柜熱情的要帶知夏往二樓去。
知夏就讓小曼在一樓大堂隨便看看首飾,然后就跟著徐掌柜去了二樓的包廂里。
“聽說姑娘生病了?現在身子可是大好了?”徐掌柜寒暄的問道。
“好多了,多謝徐掌柜關心。”江知夏先是回禮感謝,接著疑惑的問道:“掌柜的如何知道我生病了的?”
徐掌柜一陣語塞,頓了一下回道:“給姑娘瞧病的醫館里有店里伙計認識的人。因此,才知道的。”
江知夏疑惑,卻也沒說什么。
這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求得人家庇佑,人家可能就會多關注一些吧。不要說什么隱私權,生個病又算不得什么隱私。
兩人寒暄完畢,徐掌柜又遞了一張銀票給了江知夏。
這次,江知夏隨手打開看了下,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現在江知夏已經淡定多了。
“上次看姑娘興致不高,所以我忘了提及了。每次給姑娘結算也不是正正好的。只是想著是個整數容易入賬。不過姑娘放心,湊到了整數自然是給姑娘的。不知道姑娘是否要看下賬本?”徐掌柜解釋道。
“不用那么麻煩了。”江知夏淡淡的笑道,“我相信朱翠樓,也相信徐掌柜。”
江知夏是真的覺得沒必要那么麻煩。不是真的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就算有出入,她也不打算去找。只要收入過得去就行。
何況,真要是收入太多了,她還未必能守得住呢。
還是那句話,沒有絕對的實力就不要想著要求平等,也不要想著高調。
徐掌柜對于江知夏的隨性而安,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每次見到都覺得佩服。
畢竟,淡定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江知夏走完了整套流程拿出圖紙,解答問題,然后就告辭。
喊著小曼出了門,小曼跑出去雇車。在車上的時候,江知夏也在考慮要不要買一輛車了。
畢竟,現在她有錢了!
不過,想了想,她出遠門的頻率并不高。
基本上一個月就來一次南坊,平日里都是在豐安街上走動著逛街。所以還是別浪費了。
總不至于像前世有的人那樣子,看大家都買車,然后頭腦發熱也跟著買了,結果呢,又不開,就一直放著,最后都放壞了。
回來之后,知夏看著又刮起的北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入冬這么久了,馬上要到大雪節氣了,該貓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