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回他?”
看完了全部信件的江知夏,抬頭看向了柳天闊。
“我打算讓人把那些銀票收走。讓他們守著那幾畝地,餓不死的活著,想要離開都沒有路費。再放上幾個人看著江家,省得他們出村鬧騰。”
柳天闊小心的對著江知夏解釋道。
他生怕江知夏會覺得他做的太過了。
江知夏聽了一下,覺得沒什么問題。
現如今的狀況,都怪她當初心太軟啊。
“行。那個銀票是他們答應不來京城才給的。既然他們毀約了,那就收回好了。我就不信了,只有那幾畝薄田維持著吃喝,他們還能整天鬧著來京城?”
江知夏也被這家子的無恥給氣著了。
當真是言而無信啊!
“行。我其實還想了,那畢竟是你的娘家。如今這伙子人是不成才了。但是我想著,等到周元與你堂姐成了親,就把你堂兄家的那幾個孩子接過去,讓周元和你堂姐好好的教養成人。若是能有個不錯的,你將來也能有個娘家可以走動。若是從根子上就壞了,那就放回去跟他爹娘一起,一輩子呆在村子里得了。”
柳天闊輕輕的擁著江知夏說道。
江知夏感動的看著他。
她都沒想到還可以這樣子處理,柳天闊真的是對她用心了。這就是愛屋及烏了啊!
雖然,她不打算與臨州江家再有所來往。但是,若是能處理的好一些,也能對得起原主以及原主父親的在天之靈吧?
那,畢竟是江家。是現時代的人,最重視的還是同宗同族。
“多謝夫君。那也不能讓堂姐他們白養著。從江家拿回的銀票,就直接給他們吧。應該還有剩下的吧?”江知夏越說越沒底氣了。
按照江家這幾個人的性子,怕是嚯嚯不少了吧?
“我正有此意。就算再能嚯嚯,他們也不敢把銀錢全用了。先讓周元去搜了銀票再說吧。”
柳天闊倒不是很在意這個。
養孩子能花幾個錢啊?他們手指縫里漏一漏也就夠了。
“不過,”江知夏皺了皺眉頭,“他們怎么知道我成為了興國侯夫人的?”
問完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似笑非笑的看著柳天闊。
柳天闊被她看的發窘,喏喏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莫不是,柳侯爺每次都把我這邊的喜事特意告訴他們,讓他們覺得江家門第興旺,但是卻讓他們看不見摸不著,享受不了?”江知夏戲謔的看著柳天闊問道。
柳天闊聽到這個話,只能嘿嘿一笑。
“他們是你的親人,卻又對你不好。我若是報復的深了,你自然不開心。但是什么也不做,我也不舒坦。因此,每次京城發生了什么好事,我都讓周元跟他們說一說。每次一說,就激起了他們后悔的心。如此,在后悔卻沒有辦法中絕望,豈不是很好?”
柳天闊看到江知夏并沒有真的生氣,也笑著說了起來。
“殺人誅心。你可真是。不要人性命,卻總是讓人絕望。”
江知夏點著柳天闊的額頭,無奈的說道。
柳天闊卻覺得沒什么。
他自然不好輕易的因為一點事情就去傷人性命,但是,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也讓人不爽啊。
別說什么以德報怨。
若是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
這個事情既然定下來了,江知夏也就不太過問了。
柳天闊又重新發了信件給到周元。
等到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就收到了周元的回信。
柳天闊看完之后,就回了后院里,細細的講給江知夏聽了。
“周元與你堂姐已經成親了。周元有一個兒子,你堂姐三個女兒,又把你堂兄家的四個孩子接過來看了。這孩子,可是不少。”
柳天闊說到這里,忍不住失笑。
江知夏想想八個孩子在一起,忍不住頭大。
“周元說了,其他三個孩子尚好,可是老大怕是已經被你堂兄兩口子教壞了。來了這段時日,整日里的偷奸耍滑,偷雞摸狗,還欺負他家兒子和你堂姐的女兒,更加是鬧著要回自己家。他沒辦法已經送回去了。老二雖然年齡大一點,但是因為是女孩子,整日里在自己家里做活,挨打挨罵的,人除了懦弱一些,也沒別的毛病,因此就養著了。老三和老四都比較小,那性子應該能掰的過來。他們先養養看看。若是實在不行,還得送回村子里去。”
江知夏聽到這里,也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重男輕女,在前世里都有這種情況,在今世也沒法子杜絕。
這老大是長子長孫,定然是受著叔父和堂哥的寵愛的。估計也是被慣得無法無天了。
次女是個女孩,以他們那家子把女孩當做下人的作風,估計也是受了不少罪。
尤其是,叔父家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之后,定然會更加苛待女孩了吧?
柳天闊見到江知夏惆悵的樣子,趕緊的繼續說道:“那銀票倒是拿回來不少,足足有八百兩。”
江知夏聽了這個,果然是被轉移了情緒。
“居然有這么多?這可都是快一年了啊。”江知夏驚訝的問道。
尋常人家,一年自然是花不了兩百兩。
但是,江家這群人是什么人啊。他們乍然得了這么多的銀錢,能忍住不去花嗎?
更何況,他們還存了繼續來京城找江知夏救濟的心,自然會大花特花啊。
她還以為能剩下個四五百兩就不錯了呢。沒想到居然有八百兩。
“這也是你那個堂姐的功勞。她勸著你嬸娘把持住了那些銀票。你那嬸娘畢竟是女子,乍然得了這么多的銀錢,還是想要攢著的。因此,她牢牢的守住了一些。不過,當日周元去搜銀票的時候,你那嬸娘也是哭的最傷心的。”
柳天闊看到江知夏來了興趣,也興高采烈的描述起來。
江知夏想到當時的情景,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她都能想象的到嬸娘當時的那個樣子,定然是哭天喊地后悔不已吧?
“現如今,臨州江家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會出什么幺蛾子了。周元會一直在那邊看著的。你就好好的養胎,好不好?”
柳天闊輕撫著江知夏的頭發,輕聲說道。
江知夏點點頭。
這個時代的養孩子,不像前世里那么jing心,就是能吃能喝能活著就好。
因此,花銷倒不會特別的大。從江家拿到的那八百兩銀票,已經足夠了。
現如今也沒什么大事了,她只需要安心的養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