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說實話
219說實話
高兆早上起來,壓了會腿,穿上棉布襖裙,小碎花藍底,下面裙子是藍色,這是母親給她挑的面料,比那綠色的強點。
香蘭和春竹如今所有衣服幾乎都是綠色,跟前世農家菜飯店里的服務員似的。
吃了早飯沒多久,賈家派了常來捎話的嬤嬤,送了些點心,說是她家主子讓高家太太和姑奶奶嘗嘗,并邀請高家大娘子和小娘子前去品嘗。
昨天應了會過去,今天還來個迎接?高兆覺得不得勁,不像和賈西貝來往那么自然,總覺得有些殷勤的感覺,不應該呀,憑啥對高家那么殷勤?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要看看你們搞什么名堂?
高翠是一連聲的催促侄女過去,還讓高兆拎個竹籃,里面裝了馓子桃酥餅紅豆餅,說給薰生帶過去。
牽著巧云去了賈宅,被下人帶到賈西貝的院子,進了屋,見吳雪梅端坐著,旁邊椅子上吳長亮也端坐著,華姐兒在母親身邊的一小椅子上端坐著。
高兆行了禮遞上自家做的點心,下人接過,聽了主子的吩咐下去裝盤再端進來。
高兆帶著妹妹不客氣的讓坐就坐,讓吃就吃,渴了主動要添茶,展示了一下她的能吃功力,吃完覺得嘴邊有點心渣子,拿出帕子擦下,又看看巧云,嘴邊干干凈凈的,斯文的小口小口的吃著,盤子里的點心就少了兩塊,看看自己跟前的,少了挺多。
然后說去練武場玩一會,吳雪梅和氣的說一起去,讓華姐兒也跟著學點。
高兆看了看瓷娃娃一樣的華姐兒,含笑說好,心里卻道,等會我就嚇死你們這些端著的貴人。
到了王小二院子,見他孤零零的在蹲馬步,見她們過來,起身說:“表姑表叔,華姐兒,高大娘子,高小娘子,你們來了,我也歇會,回去看會書,你們在,荊州告退。”
姚師傅上前行禮后退下,高兆覺得奇怪,好像他天天在賈家當值了,就不知他拿誰家薪水。
“兆姐兒,西貝說你拳腳功夫好,那就教教華姐兒吧。”
“這個可辛苦,華姐兒太小了,可不能讓她受這個罪,巧云也才今年開始學點的。”
吳雪梅就奇怪了,問道:“你家是家傳的?”
“不是,我是偷著學的,然后偷著教了巧云,我娘不知道,還以為我瞎玩。”
哦,原來如此,這就是表舅說的奇怪的一家人。
“那我就開始練了呀。”
高兆純屬想嚇唬他們,不是顯擺,她走到木人樁旁邊,對著木人一頓練習下來,因為故意,用力比較大,手臂都疼。
吳雪梅眼睛睜大,她以為就是西貝展示的那幾招而已,怎么就和木頭打上了?
扭頭看了看弟弟,見他眼睛發亮,抿嘴一笑,弟弟喜歡就好。
吳長亮是對這個詠春拳很感興趣,那次見了一回,今天比那次打的還過癮,太好了,以后可以和木人練習,一個人呆著就不無聊了。
高兆施展了一會就停下來,看到有個小的木人樁已經安好,笑道:“華姐兒可以用這個,和巧云一起。”
“娘,華姐兒怕疼。”
剛華姐兒一直緊緊拉著母親的手,就怕讓她學這個,嗚嗚,還是背書好了,不會手疼。
“華姐兒,你要學現在也不能練這個,你看看巧云,妹妹,你開始吧。”
巧云站好,正身二字拑羊馬,開始小念頭的基礎,慢慢的一拳一招的,攤手、圈手,小手握拳,神色嚴肅。
“巧姐兒練的真好,都是兆姐兒教的嗎?”
高兆自豪的說道:“是的,我妹妹學什么都認真,比我強,她都會做手帕了,我都不會,賈姐姐說我動嘴是第一,動手是第二,不是動手做女紅,是動手打人。”
不知何時王小二又出來了,他站在吳長亮身邊,興奮的接話道:“高大娘子的那個連環掌厲害呀,動作太快了。”
高兆玩笑道:“王哥哥要不要試試?”
王小二捂臉后退直搖頭,吳雪梅有了興趣,問道:“什么是連環掌?”
高兆看院里有個樹,耷拉著一個枯枝她能夠的著,就走過去,深呼一口氣,伸手一頓快速,停手后,那枯枝左右的急速晃動。
吳雪梅從沒有過的張大嘴,又趕緊閉上,太快了,不知為何,她看了看弟弟的臉。
“這個……,這個……”她這個了半天,夸過人長的好,夸過人繡活好,夸過人知禮學問好,可對于這個,吳雪梅不知怎么夸了。
“西貝說的沒錯,兆姐兒是個有趣的。”想了下她如此說道。
高兆害羞一笑,“我爹娘都寵我,從不強迫我學這學那的,只要我過得快活就行,所以呀,我想學什么就學了,不過只知道我學了點拳腳,具體學的啥不知道。”
吳長亮眼睛更亮了,哎呀,說的太好了,我也愿過的快活,我也愿想學什么就學什么,雖然爹娘沒干涉我,就是我運氣不好,碰啥啥爛,等以后成親了,我就想怎么著就怎么著。
這回別說別人了,就是高兆都發現了吳長亮的眼神。
“吳哥哥愿意學就讓姚師傅教你,姚師傅是專業,我只是沒事了打發時間玩。”
吳雪梅心道:沒聽說哪個小娘子,學武是為了打發時間玩,華姐兒還是不學了,有點嚇人。
“那,你們練,我先帶華姐兒回去,我讓人給你們倒茶來。”
看著吳雪梅牽著華姐走了,高兆才反應過來,不是讓她來陪她們母女的嗎?把她放著算什么?
一轉身,姚師傅沒了,王小二也沒了,吳長亮站那。
高兆教了巧云幾個簡單對著木人樁的練習動作,讓她練著,然后對吳長亮說了聲你跟我來。
藏著掖著不是我性格,瞎琢磨人也不是我風格,我得問問了。
吳長亮跟著高兆走到一邊,就聽她問道:“你們為何接近我家?如果是個男人就實話實說!”
吳長亮沒想到高兆開口直接問這個,就是那話怎么聽著那么別扭?什么叫如果我是個男人?
他想了想,決定從最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