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時候,賈西貝就來了,應該說是夫妻二人一起來的。
他們先去給公主請了安,然后來到馨園。
吳長亮陪王荊州去了書房,高兆帶著賈西貝去跨院。
雖然賈西貝沒來過這里,也覺得不是正院,開口問道:“怎么去那里?”
“昨天才搬過來的,正院那里要改個炕屋,所以先搬這來住一個月。”
進了屋,賈西貝才放松下來嬉皮笑臉道:“想死我了,表嬸。”
這身表嬸聲調拉長,還擠眉弄眼的。
剛才兩對夫妻見面都很正經的互相問好,這會兒她原形畢露。
高兆看到賈西貝梳了個發髻,又是她改良的有點兒尖形的包包頭,身穿粉綠色短襦裙,下擺很大。
臉色紅撲撲,兩眼水汪汪,看來滋潤的不錯。
“表侄女,你小日子過得不錯呀,瞧兩眼含情,我可不是你家王小二,你這樣看我我不會發酥只會起雞皮疙瘩。”
賈西貝臉紅了一下說道:“表嬸也過得不錯呀,這陣子不見,膚色都白了。”
高兆激動了,手摸臉問道:“真的嗎?肯定是不出窩在屋里捂白的,看來以后要做把小傘,有太陽的時候打著小傘。”
賈西貝無法想象高兆打著小傘扭噠噠的走路,哈哈哈大笑。
“你怎么還和以前一樣,你瞧我現在多矜持。”
高兆坐在椅子上裝模作樣。
“得了吧表嬸,我還不知道你?快跟我說說,你和我表叔如何?”
“有啥如何的,我們可是純潔的師兄妹。反而是你要跟我說說,王小二如何?我何時當叔祖母呀?”
別說手邊拍扶手,想一想都暈,沒準兒我還沒圓房呢,人家孩子都生了,自己就是祖母輩。
“才成親一個月哪里有這么快。”
賈西貝雖然沒有和高兆直接的說過成親是怎么回事,反正覺得高兆都懂,有點怕她繼續問,趕緊轉換話題。
“表嬸,我聽說你們要去福建,羨慕死我了,我都想鼓動王小二跟著一起去,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到時表嬸去哪一定要給我寫信,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寫信告訴我,將來我有機會我就去。哼!等我有兒子了,讓兒子帶我去。”
一聽這話,高兆就知道肯定因為這事和王荊州有了爭執。
沒等他問,賈西貝繼續說道:“王小二那個家伙說婦人怎么能夠到處亂跑,我跟他吵,他給我背書,氣的我晚上不讓他進屋。”
又想怎么又說到這方面了,又轉話題:“表嬸你知不知道,京里又鬧笑話了。”
高兆心想,我這新婚一個月倒好,出門三回,都是有事,兩回是還是別人的事。然后在屋里出了請安就是吃飯,然后和亮哥呆在一起,上哪聽說八卦去。
“哈哈!笑死了,我跟你說表嬸,那個花三郎,他和唐沭陽玩的好,就是和咱們一起成親的侯丹若嫁的那個人。所以唐沭陽這一個月也不怎么出來。花三郎可好,他最近和阜陽郡王府的陳冬青好上了。”
高兆哪里知道陳冬青是什么人,聽著賈西貝邊咯咯笑,邊說。
“那個陳冬青是和六皇子一處玩的,性子就是個愣頭青,唐沭陽和五皇子一處玩,花三郎和五皇子熟悉。六皇子看自己的隊友和五皇子的隊友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哪里會舒服?說要和陳冬青割袍斷義。嘿嘿!可是,霍英桂和唐沭陽她妹妹唐舒月又玩到一處,六皇子更氣了,朋友被對手勾搭走了,聽說是因為小狗的事情,未婚妻又和對手的妹妹成了好姐妹,六皇子如今出來就黑臉,以前是霍英桂把六皇子揪回宮,現在是六皇子去找霍英桂,讓她不能和唐沭陽有關系的人來往。”
高兆聽著懵,沒弄清里面誰是誰。
“表嬸猜猜,霍英桂說什么?”
“這我哪里知道?我都沒見過她。”
賈西貝眨眨眼,道:“可人家對你可熟悉了。”
高兆嚇一跳,我門都不出,哪里招惹霍英桂了?
“霍英桂對六皇子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哈哈!這不是酸菜寫的錦畫奇緣里的話嗎?霍英桂說了,她最敬佩顧娘子,就想認識酸菜,可以交個朋友。”
暈!那都是杜撰的呀,可別照著學!
“氣的六皇子跳腳,回宮請求早點成親,說要把霍英桂關在后宅,看他再去找什么敵人的敵人。”
高兆奇怪問道:“我說八卦婆,你這一個月就在外面聽八卦了?”
“哪能,新婚一個月誰到處亂跑呀,我可是出了這個月,第一個回了娘家,第二個就來看表嬸了。”
“那你怎么這么清楚?”
賈西貝捂嘴笑,“王小二他二姐給我說的,如果我是八卦婆,我二姑姐就是八卦太婆婆,沒成親的時候,二姑姐和我合得來,沒事就給我東西,嘻嘻!”
難怪,有共同語言。
“表嬸,下個月王家要辦個宴會,到時我給你下帖子。是王小二她伯娘辦的,王家年年各種由頭辦花會,請親朋好友來,我婆婆說等秋天時她辦,就是你那會走了,不過等你回來,我給你接風,辦個花會。”
高兆心想王家是個花會愛好者。
賈西貝湊頭過去道:“其實是王家人太多了,小娘子兒郎成串的葡萄似的,一批一批成熟了,就辦花會來相親,其他人家借著王家花會認識人和相看小娘子,以前我在京里的時候,王小二最不喜歡我參加,因為有一次,有個兒郎看中我,還給王小二說,說那個穿綠衣服的是誰家的?家世合適讓長輩提親。咯咯!后來我總和祖父出門,很少在京,也就沒機會參加。”
說到賈先生,高兆上次認親見他精神不太好,想問亮哥,后來忘記。
“你祖父如何?身體可好?”
賈西貝嘆口氣,“我祖父最近被我舅爺氣死了,候丹若是我大舅爺的孫女,大舅爺去世,還有個小舅爺,上回和候丹若一起來的那個侯燕婷,是小舅爺原配嫡妻生的嫡子的嫡女。”
高兆想起來,那次去家宅見到的跟在候丹若后面,很拘謹,不敢抬頭見人,她還以為是個庶女,一問不是,那會賈西貝說以后再說。
后來也就機會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