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在馨園也在問新來的丫鬟阿月,福建話丈夫怎么說。
“回二奶奶,是唐摸。”
先是懵,后是笑。
繼續問道:“那兒郎和小娘子怎么說”
“回二奶奶,唐莫仔、諸娘仔。”
高兆哈哈樂兩聲,趕緊閉嘴,讓那個叫阿月的丫鬟退下,和香蘭一陣笑。
“太好玩了,我要開始學福建話,香蘭諸娘仔,你也要學,你年齡小學得快。”
香蘭驚喜道:“二奶奶,要帶奴婢去福建奴婢一定好好學。”
高兆原本就打算帶香蘭去,要說吃苦耐勞,香蘭比她強,還能挨餓,三天不吃都行。
“不過,看你學的如何,要是學不好,就留下。”
香蘭趕緊保證:“二奶奶,奴婢一定好好學,讓阿月和奴婢一個屋子住,每天和她學十句,一個月也能學三百句了。”
高兆給她鼓氣,握拳道:“加油”
香蘭也握拳使勁:“奴婢一定加油”
香蘭已經和陶喜的弟弟定了親事,她說要等十八再成親,陶家巴不得愿意。
主子跟前得力的幾乎都成親晚,好在主子身邊多干幾年,成親生子就得耽誤,再以后除非是貼身媽媽,只見主子一等二等三等丫鬟,沒見一幫成了親的媳婦分幾等圍著主子的。
高兆前世語言方面就不行,這個語言也得要有天分,有的人在外省上大學,一年不到流利的當地話學會,有的大學畢業了,還聽不懂。
而且學語言,越小學容易學,高兆認為她是老芯子,學語言肯定不如香蘭這個嫩碴。
沒幾天,霍英桂派人給高兆送了鳳仙花,說她在一個花圃里找到的。
高兆感嘆,瞧人家有心,也知道那會說相約一起染指甲不太方便,干脆送來花。
能感覺霍英桂釋放的善意,有心結交,高兆對她不了解,但見了那么兩次也有好感,覺得嫁給六皇子可惜了。
設身處地想一想,一個這么大老遠來的小姑娘,要在前世,初中不見得畢業,就離家幾千里孤零零的準備嫁人。
雖然親姨母在京,又不熟悉,當然想結交一些京里的女眷。
十五六歲不可能和婦人們來往,只能在差不多年齡中找合得來的,或者是對自己有幫助的。
高兆把自己歸為對霍英桂有幫助的人,因為她輩分高啊。
這么一想好得意。
得意的高兆當天晚上就讓香蘭和春竹給她染指甲,手也染腳也染,兩人同時工作,一人負責左一人負責右。
吳長亮等她染完了,進來,看高兆坐在炕上,兩個手的指甲都包著,再一看腳指甲也一個一個的包著。
“亮哥,等我染完了明天給你看,然后我給染腳指甲,手就免了。”
高兆是想到鳳仙花可以治療灰指甲,雖然他們都沒有灰指甲,但是殺殺菌也好。
吳長亮笑了,說道:“哪有男子染指甲,讓人笑話。”
“所以染腳指甲,穿上襪子穿上鞋別人也看不到,鳳仙花可是藥材,活血消脹,花外搽可治鵝掌瘋,又能祛風除濕。對了,怎么忘記這個,還可以治療毒蛇咬傷。亮哥,咱們收集一些隨身帶著,聽說南方毒蛇多,被咬一口劃不來。所以給亮哥染腳指甲,只有好處沒壞處。”
吳長亮耳朵聽著高兆說話,眼睛看著她白白的腳丫子,隨著說話一動一動。
好想摸摸。
想起那個讓兆妹笑了半天的唐摸,吳長亮不受控制的手摸上去了。
摸上去了就是摸的是腳丫子。
光滑的肌膚,圓潤如玉,輕輕握住,拇指摩擦。
高兆正在說話,腳被人給摸了,被這個“唐摸”給摸了。
有點驚,沒敢動,感覺亮哥的手好熱,腳丫子溫熱一片。手上有老繭,劃著皮膚,有點癢,更有著顫抖。
心里卻激蕩一片。
兩人誰也沒說話,一個發呆,一個低頭。
發呆的微張小嘴,手伸開張吧著;低頭的手慢慢挪動,順著腳踝往上游走。
高兆:我的心撲撲跳,好想伸出九陰鳳仙爪,把那個摸腳的人拽過來摟一摟。
吳長亮的手緩緩往上,身子前傾,壓過去。
高兆舉著兩手,倒下去,幸好有靠枕,沒砸出腦震蕩。
片片紅唇轉,它低嘆相聚了這段緣
片片紅唇轉,抬頭望心顫了愛戀
愛似風花葉,用力再燦爛再燃
愛似風花葉,凝聚了美麗似火
片片葉兒卻傾刻眼前
相看對望心含情
片片葉兒攜著我此生所愛
一飄再飄人眼前
遠遠夕陽照著你此刻歸來
心中愛火似暖陽
遠遠夕陽攜著我此生所愛
春風給我夢片片
兩人氣喘分開,高兆都不知何時她的胸前有個大手,大手的主人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她腦子一片燦爛的鳳仙花,沒聽清楚。
“嗯”
“我的諸娘仔。”
高兆這會聽懂了,她哧哧的笑,用手撫摸亮哥的臉,就是包著的手指沒有手感。
“唐摸,嘻嘻”
倆人又纏綿上了,彼此的心貼著,聽得到心跳聲,花兒開著,葉兒含著,櫻桃熟了。
窗戶開著,夜風吹過,吹滅了火燭。
忘我的倆人誰也沒動,互相都想把對方融進自己身體。
“今晚我睡這。”
高兆點點頭,她不怕亮哥吃了她,反而覺得今晚如果沒有染指甲她會把亮哥吃了。
就是不想第一次弄的滿身鳳仙花絢麗的色彩。
誰也沒脫衣,就這么摟著。
吳長亮躺下,從背后抱緊兆妹,手悄悄伸進去。
他腦海里出現前不久看過的書,上面有句:蘭麝細香聞喘息。
耳邊發絲磨轉,手里的柔軟顫動,含苞欲放,嗅綻放的味道,含怒放的花蕾。
高兆酥麻陣陣,舍不得推開。
背貼著吳長亮,反手摟過他的脖子,片片葉兒相湊,丁香相弄。
窗外的夜空黑漆漆一片,有雨聲,滴答滴答。樹梢被風吹的嘩嘩響。
吳長亮摸黑爬起把窗子關緊,拉開被,先給高兆蓋好,他也鉆進去,伸出胳膊讓她當枕頭,另一手摟著。
夜半無眠。
相貼的倆人低喃情話。
女聲三句男聲一句,最后是迷糊的女聲說:亮哥,等哪天我要吃了你。
男聲:我夜夜都想吃了兆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