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感嘆,這個美人純天然,沒有化妝,可就是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臉型正。眼睛清爽而不媚,笑容輕輕而不俗。
“外祖母年輕時也是這樣好看吧。”
太妃搖搖頭道:“我可差遠了,宮里我見過的美人是江夏的親娘,可惜紅顏薄命,生下江夏沒兩年就沒了。”
說的是以前的五皇子,高兆見過,或許他長得不像母妃,相貌不算出眾,但也不丑。
賈西貝道:“尤家不會送進宮去吧?”
“不會,要送宮就不會帶她出來,再一個,入宮沒那么簡單,長得好就進宮?當宮里是花樓哪。”
也就是太妃敢這么說,賈西貝吐吐舌頭,嘻嘻道:“這下京里的兒郎要瘋了吧,當年表姐進京,豫章就……”
太妃打斷她的話說:“這話可別再說,各自成家,豫章和王妃過得也好,提起舊事讓他們聽到了難堪。”
“是,是我錯,下回記住。”
“你們要記住,女子名聲最要緊,話能幫人,也能害人,遇見像范家的,沒有的事別人胡說,他家做的出來不休妻也得把媳婦送家廟,不管是不是冤枉,所以呀,害人動口也能辦到。”
賈西貝不知為何提到范家,她嗤之以鼻。
“幸好祖父把我定給王家,要是定了范家,我出家當姑子也不嫁。”
“你祖父沒那么老糊涂,不然能帶你四處走拋頭露面?雖說是假扮小子,但也是出格的事。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順祖父。”
賈西貝鄭重道:“我會的。”
尤太夫人帶著雷朵兒回自家莊子,進門就問老太爺哪,下人說釣魚去了。
尤太夫人給侄女說道:“你姑丈太閑了,沒事就去釣魚,還認識幾個小友,說約好了一起釣魚,現在我天天吃魚,都吃夠了。”
“表姑,這里有河?”
“一個臭水溝,哪里算的上河,等回京,我帶你去二里河坐船玩上一天,哪里好玩。”
雷朵兒莞爾一笑:“多謝表姑。”
尤太夫人看了半天說道:“你長得可真像我外祖母,一笑更像。”
“我爹也這么說,可惜我沒見過祖婆婆。”
尤太夫人拉著她進屋,讓下人收拾個院子出來。
“每年夏天我和你姑丈來這住一個半月的,這里好,清靜,你跟我住陣子,我也給你說說京里情況,不然你倆眼一抹黑誰也不知道,出的錯也糟糕。剛才見的是成宗太妃,倆個年輕小媳婦,抱孩子的是太妃娘家侄孫女,嫁到將軍府,是王家八奶奶。另一個你要記住,是平武大長公主的小兒媳吳二奶奶,她娘家不顯,可是……,嗯,我外孫女,就是帶你回來的川兒他妹子,你見過吧,叫貴寶。”
雷朵兒點點頭,表姐的小女兒,性子挺急的小娘子。
“貴寶許給二奶奶她娘家最小的弟弟,還沒定親,但也差不離,以后見到了要客氣。”
雷朵兒還是點頭,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緣故。
“貴寶五月二十八生辰。”
雷朵兒明白了,因為是五月女的緣故。
“二奶奶娘家高家,怎么說哪,小縣城來的,父親以前是九品官,我就給你說公主府求娶的二奶奶,還有,貴寶也是你表姐夫硬塞給高家的,你心里有數就行。”
雷朵兒大吃一驚,剛看到的吳二奶奶很一般呀,還不如太妃娘家侄孫女好看哪,為何公主府求娶?
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父親一直給她說雷家門第不高,不是有個嫁給文官家的姑太太,就你這長相也就是給達官貴人當妾的命,普通人家護不住。
所以父親讓她自小練武,說自己有功夫才能保命。
從小到大,出門上街她不知打了多少人,有口吐狂言要搶她回府的大戶人家,最后忌諱余家,不然她早就是供人玩樂的下場。
尤太夫人給她講京里有哪些顯赫人家,皇親國戚是哪些,文官為首有哪幾家,京里四座府邸,公主府、翰林府、將軍府、狀元府。
正說到將軍府,外面人驚呼:“老太爺。”
尤太夫人趕緊出去,雷朵兒跟上攙扶著。
就見一個年輕男子背著尤老太爺,尤太夫人著急問:“這是咋啦?掉溝里去了?”
那男子把尤老太爺放下,莊子里的兩個婆子扶住,尤老太爺道:“崴了一腳,我來介紹下,這是……”
扭頭看那個王青年,一臉驚呆狀,不知為何,回過頭才看到老妻身邊一個小娘子。
尤老太爺搗搗王青年,“我說少年郎,眼花了?你有點失禮。”
說完猛拍他一下,那個王青年這才清醒,臉紅紅,急忙行禮道:“在下王荊善,見過太夫人。”
尤太夫人看著這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笑瞇瞇道:“你誰家的呀?怎么遇見我家太爺了?看著和我家川兒差不多大,這個是川兒表姨,得,你也跟著叫表姨好了。”
王荊善道:“還是叫妹妹,看著沒我大,在下將軍府,我父親排行為八,我是嫡長子,今年十七,還沒定親。”
尤太夫人哧哧的笑,尤老太爺對王荊善喝道:“臭小子,跟我釣了這么久的魚,也沒說你是將軍府的人,還說叫王小九,見色忘友的家伙。”
雷朵兒見狀返回屋里,剛才那人眼睛直勾勾望著她,就和登徒子一樣,沒了魂,男子都是這樣,只重皮囊的家伙,膚淺。
一會尤太夫人和一個婆子攙扶尤太老爺進來,雷朵兒不好上前,一旁站著。
坐下后,尤太夫人介紹完,雷朵兒行禮口稱姑丈。
尤太夫人讓人領著雷朵兒下去休息,派人去叫大夫,尤太老爺說:“那個王小九給我正了骨,說他家是個男子都會,我差點說你家那個王秀才會嗎?雖然沒給我說是哪家的,我也猜出是將軍府的子孫。”
“你不是說有好幾個年輕人的?”
“今天就他一個來了,別的沒見,我腳踩空了,幸虧他在,不然我得爬著回來。”
尤太夫人惱怒道:“讓你帶著下人去,你非得說獨釣臭水魚,這下可好了吧,讓人背回來。”
尤太老爺急了:“什么獨釣臭水魚,是獨釣清水魚。”
尤太夫人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