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安夾著香煙的大手擱在車窗上,頭靠座椅靠背,閉著眼,頭悶疼。
林暖余光注意到傅懷安那根香煙點燃后,幾乎沒有抽,眉頭緊蹙,任由指尖白煙裊裊。
從海城醫大附屬一附院到傅懷安家路程不短,等林暖把車開到停好,傅懷安已經睡著了。
“傅先生……”她喚了一句。
傅懷安沒有應聲,眉頭輕微皺了皺。
“傅先生……”她又試探叫了傅懷安一句。
還是沒有回應。
昨晚團團受傷,傅懷安連夜趕回來,應該是累了。
林暖攥著方向盤,不知道是不是該把傅懷安放在這里就走。
就這么走了林家的戶口本怎么辦?!
遲疑猶豫間,困倦襲來,昨晚幾乎一夜未眠,到這個時間林暖已經扛不住了,沒過幾分鐘林暖投靠車窗也睡著了。
傅懷安睜眼時已經一點半,他一向少眠,能在車上睡得這么安穩,想是林暖身上讓人舒服的淡淡幽香能夠安撫人浮躁的情緒。
他看了眼頭靠著車床玻璃的林暖,她睡得香甜。
林暖穿著雪紡裸色大V領襯衫,歪著頭,白皙的頸脖曲線十分細膩優美,均勻呼吸間鎖骨凹凸忽明忽暗。
卸過妝后,未施粉黛的林暖,睡顏恬淡,五官秀氣精致,畫面美好的像是一副美人圖。
傅懷安伸手從后排座椅上拿過自己的西裝外套,給林暖蓋上……
睡夢中,林暖察覺到那強勢熟悉的氣息,不安的動了動,卻抵抗不過困意又睡了過去。
聽見有人敲車窗,傅懷安抬頭,見陸津楠單手撐著車頂,躬身瞧著車內的林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從車上下來,傅懷安和陸津楠兩個人靠車頭站著。
陸津楠嘴里咬著一根香煙把合同遞給傅懷安,一副正經的模樣:“這官司要是你肯親自出面打,大概寰宇的董事長得賠到傾家蕩產!你確定咱們要私下了結?”
傅懷安沒有接。
“這點你清楚,寰宇的董事長也清楚,所以要他讓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更容易。”傅懷安垂眸,點了根香煙,把打火機放進褲兜里,夾著香煙的手點了點合同,“做的太絕,目的就太顯眼。”
隔著白霧,陸津楠看不透傅懷安高深的眸色。
他收起合同朝著車內睨了眼:“我聽說今天早上這林暖,和化妝師鬧得特別不愉快,那化妝師還是他們海城電視臺副臺長的外甥女,叫顧薇薇。”
陸津楠聲音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把今天早上的聽聞轉述給傅懷安,包括林暖出其不意的錄了音,又是怎么在所有人面前不動聲色打臉了顧薇薇。
“你說你怎么就想要這種渾身帶刺的?!女人長的漂亮溫柔識大體最重要,能知情識趣更好,這種脾氣又倔又軸,骨子里端著一副清高勁兒的女人最難搞!”
傅懷安抽煙不說話。
陸津楠接著道:“唐崢不就遇到過這種類型的么,送包送車說你俗,談上一床說你下流,在她們看來……找個女人舒解正常生理需求都是對感情的褻瀆!你有欲望的時候她不給上,連和拇指姑娘切磋感情在她們心里都是不忠猥瑣,所以老傅你何苦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