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偏偏喜歡你

對,吃醋

林暖低下頭,紅著臉把粥往嘴里送……

手機振動,林暖攥著勺子,側頭看了眼放在餐桌上的手機,來電是溫墨深。

她抽了張紙巾擦過嘴之后,一手攥著勺子,一手接了電話:“喂,墨深哥!”

這一次的電話,林暖接的沒有猶豫,墨深哥三個字,也叫的心頭坦蕩……

“暖暖……”溫墨深開腔,嗓音里帶著幾分沙啞,“我想見你!”

林暖眸子盯著餐桌上花瓶里那只還帶著露珠的嬌艷玫瑰,勾唇,應了下來:“好啊,我一會兒打電話問問懷安,看他下午幾點有時間,我和懷安去看你……”

電話那頭,是溫墨深沉長的默然。

“墨深哥?!”林暖半晌沒有聽到回應,問了一聲。

以前,面對溫墨深,林暖多半是無措,甚至是……毫無想法的順從。

可如今,和溫墨深說起話來,林暖聽得明白溫墨深其中意思,應付起來竟然和應付其他人一樣得心應手。

林暖曾經以為,愛了這么多年的人,會成為她十分艱難才能邁過去的坎。

沒想到,只把他當做溫墨深經如此簡單。

可見呂晗子說的不錯,忘記一個人……就要愛上一個人。

林暖不敢說現在愛傅懷安,已經愛到和曾經愛溫墨深一般。

但至少,林暖肯定,她是因為傅懷安住在心中,才會平靜面對溫墨深。

“暖暖,我想單獨見你!”溫墨深幾次深呼吸之后終于還是開口,“我明天做手術,不知道結果是什么,想見一見你……”

林暖沉默,抿住唇。

“我知道我們彼此已經錯過,我只是想要見見你僅此而已。”

溫墨深這個男人有多驕傲,林暖不是不知道……

而這個驕傲的男人,卻三番四次在林暖的面前低頭。

“好……”林暖抬頭看了眼餐廳里掛著的表,“我下午一點半過去,還在海城醫大附屬一附院?!”

“對!還在這里!”

當然,這里是整個海城,甚至是國內最好的醫院。

掛了電話,李阿姨問林暖:“太太中午要出去,在家里吃飯嗎?!”

林暖已經失去了胃口,她擱下勺子輕笑,撥了傅懷安的電話放在耳邊,才對李阿姨道:“不在家里吃了。”

很快,傅懷安電話那頭接通:“醒來了……”

林暖可以聽到傅懷安在文件上簽字時,筆尖和紙張摩擦出的細微沙沙聲響。

“恩!剛吃過早飯,然后接到了墨深哥的電話,他說想要單獨見我,明天……他手術。”林暖沒有瞞著傅懷安。

電話那頭,沙沙聲微頓,傅懷安那雙湛黑的眸子更深了些,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笑意:“你這是征求我的意見?!”

“恩!”林暖點頭。

片刻,傅懷安放下手中的筆,示意助理小陸先出去。

小陸會意,點頭離開傅懷安的辦公室。

他攥著手機起身走至窗前,換了一只手握住電話,單手插兜……望著落地窗外海城的車水馬龍,問:“要是我不想你去呢?!”

林暖斟酌之后開口:“我可能會偷偷去,然后回來一定會告訴你!懷安,不算我曾經單戀過溫墨深,他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他做手術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去看看!”

告訴傅懷安,是因為傅懷安現在是她的丈夫,她應當對傅懷安坦誠……

瞞著偷偷去,顯得林暖心里有鬼似的。

傅懷安下意識攥緊了手機:“哪怕我心里不舒服?!”

最讓傅懷安心里不舒服的,是林暖那句……不算她曾經單戀過溫墨深。

傅懷安知道,那從來都不是林暖的單戀,只是他們之間的窗戶紙誰都沒有挑破過而已。

電話那頭的林暖唇角有笑:“懷安你今年貴庚啊?!怎么和孩子似的?!吃醋?!”

“對,吃醋!”

電話這頭的傅懷安承認的坦蕩。

落地窗上,隱約映出傅懷安冷肅的五官。

林暖語竭。

通著的電話兩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像是一場兩相僵持的戰役。

林暖攥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如果,我不去看溫墨深,你不會后怕嗎?!我曾經那么愛過的人現在要做開顱手術了,我卻因為你一句話不去看他,哪怕我們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在!和這樣一個無情冷清的人同睡在一張床上,你不會覺得脊背發寒嗎?!”

道理,誰都會說。

可感情這種事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講。

傅懷安不是沒有給過林暖和溫墨深告別的機會……單獨告別的機會。

但這個機會,不是可以因為曾經林暖喜歡溫墨深,或是他們有從小一起長大情誼,就可以無限的給下去。

對于一個林暖曾經炙熱喜歡過,并且也喜歡林暖的男人,傅懷安介意,十分介意。

“小暖,溫墨深不僅僅是和你一起長大的鄰家大哥哥,他是你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目前他正想方設法的想要重新贏得你的心……”

傅懷安原本大意可以端出一副,大度的模樣,讓林暖去看溫墨深。

畢竟,林暖已經是他的妻子。

如果如今傅懷安和林暖的感情狀況,還是領證結婚之前,甚至是剛剛領證的時候,傅懷安都會讓林暖去。

但在傅懷安和林暖感情日漸升溫,情意漸濃之后,傅懷安更愿意在林暖面前坦白一些。

“那你相信我嗎?!”林暖問。

“小暖你不用堵我的話,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夫妻間信任是最基本的,我信你,你征求我的意見,我告訴你我個人不希望你去,但你如果想去,我不會攔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傅懷安依舊保持著單手插兜的姿勢,佇立在落地窗前,挺拔的身形被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拓落在煙灰色的地毯上,顯得格外深沉。

掛了電話,傅懷安把手機裝進口袋里,雙手插兜,金色的光線勾勒著他的五官,鋪滿他蜜色的肌膚,卻照不進他眼底。

敲了敲門,陸津楠推開辦公室門。

傅懷安這才轉身走至大班桌前,抬起視線看了眼扯了扯領帶進來的陸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