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別開眼，不敢看，看了心疼。

那些對紀韻愧疚的事情一件一件在眼前浮現，揪心的厲害。

岑墨把拿起的照片放回箱子里，合上蓋子，對林苒道：“你幫我帶話給媽，謝謝她的禮物！我很感激。”

林苒點頭，別的沒有多說，當天連飯都沒有留下吃就走了。

除夕這天，海城又下起了大雪，一大早起來整個海城便已經是白茫茫一片。

團團趴在落地窗上，看著外面一片純白噠噠噠沖到林暖和傅懷安的房間：“爸爸！媽媽！雪！”

小糖果小開心還有團團上一次就約好了，說是下一次在下雪他們三個人要一起吃小蜜橘。

可是團團還知道今天是除夕，舅舅說了，這個除夕是要團團和爸爸媽媽還有舅舅舅媽一家人一起過的。

林暖和傅懷安已經起來，兩個人正站在落地窗前看雪景，林暖雙手捧著的牛奶杯熱氣氤氳，聽到團團的聲音她回頭。

林暖對團團招手……

小不點兒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噠噠噠跑過去攥住媽媽細長的手指，仰頭看著媽媽，視線又落在媽媽肚子上，希望今天小寶寶在媽媽肚子里乖乖的不要折騰媽媽。

“小糖果已經來電話了，說上一次你們倆還有小開心說好了，下雪的時候要起吃小蜜橘是嗎？！”林暖蹲下身揉了揉團團的小腦袋問。

小不點兒毛茸茸的頭發被弄亂，視線落在林暖手中的牛奶杯上，點頭。

“團團要喝嗎？！”

小不點兒又點頭。

林暖徐徐吹了吹這才把牛奶送到團團嘴邊，小不點兒緊緊攥著林暖另一只手的手指，就著林暖遞過牛奶杯的動作喝了一大口牛奶，小臉兒鼓鼓囊囊的，嘴巴上一圈奶胡子。

咽下牛奶，團團心滿意足的露出笑容，烏潤的眼睛彎彎的對林暖笑：“好喝！”

被逗笑的林暖對團團道：“可是今天是年三十，所以媽媽和小糖果媽媽就說挪到初六，到時候讓小開心和小糖果來我們家做客一起吃蜜橘好嗎？！”

傅懷安看著自己的兒子，頗為嫌棄的“嘖”了一聲，抽了張紙巾給團團擦嘴。

年三十的傳統岑墨傅懷安他們沒有丟，他把穿成球的團團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讓他貼對聯。

把自己裹成圓球的宋窈站在門口指揮著團團和岑墨貼對聯，盡管對聯貼的歪歪扭扭，到底整個家里都有了過年的氣氛。

團團就站在岑墨長腿邊看著自己貼的歪七扭八的對聯，心里對自己還是很滿意的，盡管這個對聯貼的不工整，可媽媽說了，他還小嘛……

想到這里團團開心的露出了笑容，團團穿的厚，剛才貼對聯又費勁，這會兒已經出了汗，頭頂上隱約有了熱氣騰騰的架勢，小臉兒越發的像剛出爐白白嫩嫩的小包子。

“要打雪仗嗎團團？！舅媽給你和舅舅當裁判，你和舅舅打雪仗好不好？！”宋窈蹲下身問團團。

團團想了想搖頭：“不公平！”

說完，團團一路小跑進屋內，不到一分鐘，脫了厚厚羽絨服外套的小不點兒拽著傅懷安的褲腿出來，和復讀機一樣一邊走，一邊指著門口的方向叫著：“爸爸……爸爸……爸爸……”

帶來外援的團團把傅懷安拉出來，小胖手指向遠處的雪，仰頭對傅懷安道：“打雪仗！爸爸和舅舅……才公平！”

宋窈都要忍不住笑意了：“那爸爸和舅舅打雪仗，團團就玩不了呀！”

團團睜大了烏亮的眼睛認真想了想，一點頭，字正腔圓開口：“團團陪媽媽！”

岑墨：“……”

呵呵，岑墨只想陪團團打雪仗，陪傅懷安一個大男人打雪仗算是怎么回事兒？！

岑墨拒絕！

傅懷安笑得禮貌且不失風度，光是想到他和岑墨兩個大男人在雪地里打雪仗的畫面就覺得滑稽且喜感，他垂眸看著自己的兒子：“團團爸爸送你去幼兒園吧！”

“放假！”團團呆萌的認真回答。

“沒關系，單獨為你開課！”

“要打雪仗嗎？！”

林暖的聲音傳來，團團松開了傅懷安的褲腿轉身要去找林暖，卻被傅懷安拎起了團團背帶褲的背帶，小不點兒像小雞一樣在空中撲騰了幾下，委屈巴巴地伸出手對林暖叫媽媽。

傅懷安已經把團團放了下來，難得的耐心對團團道：“媽媽懷孕了，你和以前一樣沖過去抱媽媽的腿，萬一媽媽摔倒了怎么辦？！”

團團點了點頭：“那……以后，我小心！”

傅懷安唇角翹起，揉了揉團團的發頂：“嗯……”

林暖裹緊了外套出來，把團團抱了起來，她的羽絨服很寬大，順勢就把團團裹緊衣服里，問岑墨：“要打雪仗么？！”

“陪團團打一打可以，和傅懷安打還是算了！”岑墨不敢想像兩個大男人在雪地里打雪仗的畫面，太美……沒眼看。

“那堆個雪人兒吧！”林暖提議，“團團回去把羽絨服外套穿上，帶著手套和帽子，和爸爸還有舅舅一起堆雪人好不好？！就堆在咱們家門口！”

“好！”團團脆生生應了下來，只要媽媽想看他就給媽媽堆。

全副武裝的團團喝了口牛奶，出去和爸爸舅舅一起給媽媽堆雪人。

宋窈和林暖就坐在屋檐下，看著兩大一小在忙活……

宋窈裹緊了外套對林暖笑：“講真，幾年前我打死也想不到，結婚后的生活會是這樣的，居然可以和閨蜜住在一起！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好，現在別說岑墨讓不讓我出門兒，我都不想出門兒了！有閨蜜還有團團這么可愛的寶寶，出門干什么！”

“你法語還學嗎？！”林暖突然問了一句。

宋窈點頭：“學啊！”

說完，宋窈看了眼認真堆雪人地岑墨，單手掩著唇壓低聲音對林暖道：“我現在每天趁著午睡你哥沒在的時候，偷偷上網和外教學，等到有一天我學好了，一定嚇你哥一大跳！”

說這話時，宋窈雙眼閃爍著明媚的亮光，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