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偏偏喜歡你

是拿你當大哥的

一個是沈自洲。

還有一個……就是傅懷安。

“三哥,叫幾遍了,想什么呢?!”唐西示意謝靖秋看前面,“畢家那個廢物三少雖然是明安的舅舅……居然在傅懷安面前以舅舅自居,他是不知道他姐姐對傅懷安做過什么嗎?!是真不怕傅懷安給他下不來臺!”

謝靖秋整理了自己的西裝袖口,抬頭看了眼前方,沉默未語。

追悼會之后,便是葬禮……

姜家素有自己的陵園,畢家原本是想讓傅懷安抱姜程遠的遺照,畢竟……傅懷安是姜程遠唯一的兒子了。

可已經瘋了的畢溫言卻抱著遺照不撒手。

畢溫良為了避免尷尬,便把骨灰交給傅懷安,似乎是怕傅懷安不接,說道:“懷安,送父親最后一程吧!明安不在了……就是父親唯一的兒子,又是長子,由把父親安置好,他和明安都會很高興!”

死者為大。

傅懷安沒有推拒,伸手接過……

這輩子,傅懷安在姜程遠這里并未得到過應有的父愛。

曾經,傅懷安恨過姜程遠。

恨姜程遠對自己的安排,恨姜程遠逼得和他青梅竹馬的陸相思不得不和姜明安在一起。

可這一切,在傅懷安遇到林暖之后就釋懷了。

如果沒有姜程遠做的一切,他怎么會遇到他心口的那根肋骨。

以前,傅懷安是從不相信命的,可現在他信!

傅懷安抱著姜程遠的骨灰,把他安置好,看著匠人封了墓穴,后面和姜家沾親帶故的人哭得歇斯底里,反倒是傅懷安這個站在最前排的兒子,身姿筆挺,表情淡漠。

如果姜程遠在天有靈,傅懷安希望下輩子他們不要再做父子,希望姜程遠不要再招惹母親傅綰,各自平安……各自生活。

深深看了姜程遠墓碑一眼,傅懷安在哭聲中來到姜明安和陸相思墓碑前。

墓碑上,是姜明安和陸相思淺笑嫣然的照片,仿佛他們的生命就定格在了那年最美最肆意的時刻。

“海城最近動靜不小。”

聞聲,傅懷安側頭,見謝靖秋站在他的身旁。

謝靖秋彎腰在姜明安和陸相思墓碑前放下一支鮮花,直起身雙手插兜和傅懷安并肩而立。

傅懷安視線轉向墓碑,應了一聲:“謝先生現在也關心海城的情況。”

謝靖秋抿唇,眼底有一抹淺淺的笑意:“幾年前,向我借私人飛機帶回了明安夫婦,今天我再借一樣東西,希望能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傅懷安眉頭微緊,注視謝靖秋。

謝靖秋從西裝上衣內側口袋里拿出一支手機遞給傅懷安:“墨西哥軍方想抓梅納德·桑切斯小辮子已經很久了,這里是我從別人那里無意獲得的一些東西,想必墨西哥軍方會很感興趣。”

傅懷安沒有接過,他道:“梅納德·桑切斯在軍方的保護傘也很強大,一般證據怕是動不了他分毫。”

“那要是梅納德·桑切斯背叛他保護傘的內容呢?!”謝靖秋和傅懷安四目相對,開口道,“我不是為,是為了團團,孩子還小……不能沒有父母。”

這內容來得難得,謝靖秋也是托沈自洲費了一番功夫才拿到。

傅懷安接過謝靖秋遞來的手機,攥在手中道謝:“多謝……”

謝靖秋淺笑看著墓碑上唇角露出笑容的姜明安,對傅懷安說:“在姜明安心里,是拿當大哥的。”

傅懷安想起姜明安死前,叫他哥……

傅懷安知道。

父母輩的恩怨是父母輩的恩怨,傅懷安從來沒有真正恨過姜明安,頂多只是討厭他這個被慣壞的二世祖。

但,再討厭,也到底抵不上血脈相連。

傅懷安不知道在姜明安的墓碑前站了多久,直到天空下起蒙蒙細雨,傅懷安才轉身離開回海城。

手里攥著梅納德·桑切斯的小辮子,傅懷安不會心軟留情。

在岑墨派出幾個小組收拾李牧陽和梅納德·桑切斯的同時,傅懷安把謝靖秋給他的證據托人想辦法,交到了梅納德·桑切斯在墨西哥軍方的保護傘手里。

不論外界鬧得多么洶涌,海城表面上還是一派平靜。

那些殺手榜上排名十分靠前……被金錢誘惑來海城一博的殺手,盡數覆滅在海城,甚至連傅懷安的身都沒有能近。

傅懷安的小組,和那些單獨行動的個人不同,他們或許沒有在各大榜單上有所排名,是因為他們總是小組行動,也不曾參與那些排名。

但他們單分開一個人的戰斗力,也絕對不遜于殺手幫上的那些殺手,更別提他們是團體合作,逐個機破那些殺手輕而易舉。

李牧陽做夢也沒有想到,梅納德·桑切斯作為墨西哥道上帝王一般的存在,有一天居然會出現敗相。

李牧陽的探聽到梅納德·桑切斯在軍方那邊兒吃了癟,又聽說有精英小組行動要要了梅納德·桑切斯的命,幸虧梅納德·桑切斯才逃走。

他猜,這大概和傅懷安有關。

有那么一瞬間,李牧陽甚至都想要告訴梅納德·桑切斯傅懷安就是“道德先生”,可是一想到林暖……李牧陽又硬是把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

現在林暖還在傅懷安身邊,如果告訴梅納德·桑切斯傅懷安的真實身份,以梅納德·桑切斯瘋狂的程度,大概會直接連傅懷安身邊的一切都摧毀。

梅納德·桑切斯這些年最大的愿望和信念,就是找道德先生報仇……

道德先生沒有找到,梅納德·桑切斯才會最大程度保護他身邊的勢力,而不是孤注一擲對付一個人。

李牧陽的手下知道李牧陽動了離開梅納德·桑切斯勢力范圍的意思,他觀察外面梅納德·桑切斯留下保護和監視李牧陽的人,壓低了聲音問李牧陽:“先生,我們現在是留下還是離開,后路已經安排妥當。”

只是,暫時還需要李牧陽定下去哪兒。

李牧陽聽到這話,剛要回答嗓子不舒服劇烈咳嗽了起來。

李牧陽的手下見狀,立刻給李牧陽遞上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