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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片廣闊的水域比起來,沈愉以往去過的游泳池,和洗碗池沒什么差別。
她本身水性就不好,在游泳館都不敢去兩米深的池子。現在跳到海里,她頓時手忙腳亂。
海浪翻涌,裹挾著她起起伏伏。口鼻灌入冷澀的海水,嗆得她肺葉發痛。
她在水里撲騰掙扎,倒也將將浮出了水面。只是她還來不及看自己離岸邊多遠,就又沉了下去。
她咳嗽,灌入的水越來越多,窒息感涌來。
她知道自己不行了。
前方就是她的死路。
她會溺死在這里,慢慢沉底,被水下的生物分解、蠶食,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什么都不會留下。
腦子里開始走馬燈,許多畫面開始閃爍。從小到大,樁樁件件,慢電影似的。
她想起了爸爸,雖然他們見面不多,但是自己曾坐在他肩膀上去游樂場。
想起了媽媽,她在爸爸離開后,獨自支撐那個家,給她講爸爸是個多么多么好的人,教導她永遠要堅韌、勇敢,因為她是偉大的研究員的女兒。
想起了她的同學、老師、同事,許許多多的過路人。
想到了傅臨淵。
想到了和他初見,那場狼狽的大雨。想到為了勾引他,自己那些青澀稚嫩的手段。想到了他冷漠之下的耐心,狠戾之下的溫和。
想起他看著自己的時候,那漆黑深沉的眼神,想到他露出的越來越多的笑容,還有他逗弄自己時,那不堪入耳卻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想到他一開始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后來他叫她沈愉,叫她小愉,叫她寶貝。
想到他從來不說喜歡她。
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沒有接觸過“愛情”這種事物,所以兩人的好勝心在這一未知領域強到了極致。誰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說喜歡自己,可誰也沒有等到。
她等不到了,傅臨淵也等不到了。
胸腔已經痛得無以復加,她被海浪裹挾著,一點點沉了下去。
傅臨淵看見了沈愉。
他急急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已經被沖到幾十米開外的她。她在掙扎,在海浪中起伏,雖然只露出了一點點頭頂,傅臨淵也確定那就是她。
在其它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縱身跳了下去。
“傅先生!”
“遠哥!”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卻早已阻攔不及。傅臨淵早已跳入了海里,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沈愉的方向游了過去。
他水性很好,以前在萬家的時候,他就經常帶著萬達義去潛水。不用氧氣瓶,他就可以在下邊堅持好幾分鐘。
“快讓船只過來!”岸上那些人說。
棕熊的吼叫聲再次傳來,它本來已經走了,可是聽到動靜,去而復返。但是遺憾的是,他這次遇到的不是形單影只的小姑娘,而是一群裝備精良的青年。
所以,它很快就被他們射殺了。
其它水性好的人紛紛跟著跳了下去,接應傅臨淵。其它人在上邊緊張地觀察著,同時心中祈禱,千萬別出事。
傅先生別出事,沈小姐也別出事。
傅先生一定要將沈小姐救上來。
傅臨淵游到他看見沈愉的位置時,沈愉早已不在了。傅臨淵潛入水下,看見前方的一個正在下墜的身影。
他過去接住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久,可能是好幾分鐘,也可能只有幾秒。他已經失去了時間概念,內心全剩下了恐慌。
尤其在看見她雙目緊閉,面色慘白的時候。
他的心臟像是被擰成了一團。
他抱著沈愉浮上水面,拍了拍她濕淋淋的臉:“沈愉?”
沈愉沒有反應,腦袋軟軟地靠在他肩上。
不遠處的船來了,放下了舷梯,眾人七手八腳地幫忙將沈愉拽了上去,接著傅臨淵立刻攀上。
他直接跪在甲板上給沈愉做心肺復蘇,但是任憑他怎么做,沈愉都毫無反應。
他黑發上的水不斷低落,落在沈愉身側,和她身上漫開的水漬洇成了一片。
終于,在心肺復蘇做到他的胳膊快要斷掉時,沈愉終于吐出了幾口水。
傅臨淵一喜,提起的心終于放下來一點:“沈愉?”
但是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依然昏迷不醒。
一起跟來的人里有專業的醫生,他查探了一下沈愉的狀況,神情十分凝重。
“得盡快回去實施搶救。”醫生說。
幾人上了直升機,傅臨淵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飛行員也知道情況危急,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終于在一個半小時左右,降落在了萬家莊園里。
丁苑早就醒來,一聽說傅臨淵帶人去了萬森島,又嚇得差點暈過去。她急得不行,卻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里為他們祈禱。
甚至她連那盆她精心培育了好幾年的七色堇都摘了。
傳說中的七色花可以幫人實現愿望,她當初培養這朵花,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回來。
現在女兒真的回來了,她只希望她平安。
她摘一片葉子,虔誠地祈禱一句。
終于,外邊有人驚喜大喊:“夫人,回來了!”
丁苑一顫:“在哪里?”
“去了醫務大樓。”
丁苑二話不說,拔腿就往醫務大樓跑。
等在那里的人有很多很多,萬坤也來了。他看向丁苑的眼神有些心虛,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人呢?”丁苑問。
萬坤指了指面前的手術室:“在里邊。”
這里是私人醫院,只服務于萬家。手術室上方雖然沒有“手術中”這三個字,那銀色的厚重大門也足夠讓人緊張。
“她怎么了?”丁苑聲音發顫,“怎么就進手術室了?”
遇到猛獸了?吸入毒氣了?
丁苑不敢去想。
她終于看見了站在另一端,幾乎快要被人群擋住的傅臨淵,立刻沖了過去,焦急問道:“阿遠,她怎么了?”
“溺水了。”傅臨淵的聲音沙啞低沉,“對不起,苑姨,我去晚了一點。”
丁苑睜大眼,打了個晃,差點跌倒。
“那……她有事嗎?”丁苑放輕聲音,試探著問,仿佛只要她足夠小心翼翼,就可以得到一個正向的、她期望中的回答。
她充滿希冀地看著傅臨淵,仿佛在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傅臨淵搖了搖頭,頹唐又疲憊:“我不知道。”最新網址:xhy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