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四章天庭百萬兵,仙術無上法任意劍,明月天
“仙術:青天覆”
一掌蓋下,凝青天翻覆之力,天尚且為之傾覆,遑論其下螻蟻生靈哉
一擊仙術:青天覆,在明鏡燭照的作用下,轟擊于不曾注意的安全死角,出手在須臾剎那間,連反應的空隙都不曾留下。
張凡等人心中明白,若是全無防備的情況下,硬受這仙術:青天覆,哪怕出手的不是真正的仙人,怕也是足以讓他們身受重傷。
在此時的中央仙界,身受重傷是什么下場?
那虛霧天庭和仙人云團,乃至于終將破封而出的七皇界、巫神界強者,任憑哪一個,都足以做那墳上封土之人。
玄武王擅天演卜算之道,此道不僅僅是后天修來,更是他純化血脈,返祖北方神獸玄武的時候,就與生俱來的。
也正是因為這般神通,他才能未卜先知一般,判斷出了這式仙術通過仙術明鏡燭照后,會從什么地方轟來,從而預做判斷。
本來,以張凡的大衍天數,預判當在其先才是,只不過此前出現的東涯日出谷理所當然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時間竟是反應不及。
待得他反應過來,冥冥中預感到那個方位的危機時,玄武王已然ting身而出了。
“砰砰砰”
連環悶響聲傳來,仿佛巨一bo地拍擊在堤岸上,席卷出滔天威勢,驚天轟鳴,卻不能越雷池一步。
張凡等人眼前一陣恍惚,從那仙術干涉現世的恐怖威勢中掙脫出來,只見得玄武王那玄武龜甲儼然堤壩,硬生生地攔在青天覆下。
“轟”
一聲轟鳴,青天之力爆,借著翻覆之勢,儼然去七海之水為之一瀉而下,攔其當面的玄武龜甲頓時搖搖yu墜。
“喝”
玄武王暴喝出聲,本來背轉著、佝僂著的身軀,豁然間拔起,從一個小老頭兒,變成了數百丈高下。
這一幕,就仿佛那玄武龜蛇暴怒之下,從厚厚的龜甲中竄出,崢嶸乍1u。
“起”
玄武王的聲音變得渾厚而剛硬,從高處轟然傳來,抬眼望去可見其背負著龜甲,一寸寸地ting立而起,半步不退。
他,竟是以玄武法身,太古神獸中防御第一的玄武龜甲,將仙術:青天覆硬扛了下來。
在玄武王的龜甲上,那青天翻覆的幻象中,隱然有一只手掌穿出,不帶絲毫煙火氣息地按落龜甲上。
“噗”
高空處,玄武王頓時一口鮮血噴出,砸落在張凡等人的面前,恍若冰雹一般。
“啊啊啊啊”
玄武王仰天嘶吼著,仿佛身后扛著的不是仙術,而是一座實質的山脈,蹣跚搖晃,卻始終不倒,死死地堅持著。
看著這一幕,張凡深吸了一口氣,大喝出聲:
“走”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以法身抗仙術,終非長久之計,遑論仙人云團不滅,仙術無有盡時,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更恐怖的仙術轟擊下來。
話音未落,張凡一手高舉,豁然下揮,伴著他的動作,大日金烏法相一聲烏啼,一道長虹架海長空。
“刷”的一下,化虹之光將張凡與一眾靈仙所有妖王,包括玄武王在內,盡數包裹在其中。
“化虹之術”
張凡聞名天下的遁術,第一次加到了眾人的身上。
他如今再不是默默無聞的小修士,哪怕是沒有打過太多的交道,場中的靈仙妖王也在第一時間就將其認了出來,沒有做什么反抗,任由虹彩纏繞上身。
緊接著,在張凡閉上眼睛,身后金烏法相驀然靈動了起來,神通爆在即的時候,孔雀明輪王與伏魔神君同時大喝出聲:
“智狼王。”
“酒劍仙”
兩人所呼,各有不同,然其中的意思,卻是相通。
張凡此前的作為暗示,并沒有白費,在這關鍵時刻,孔雀明輪王與伏魔神君,一眾妖王與靈仙,皆有默契在,協力共度此難關。
兩人的大喝之聲方才出口,靈仙一方便有一道劍光爆,明亮無比,似可照透一切mi霧,其中鋒芒,直上九重天宇。
“一劍光寒”
“詩酒青鋒”
“劍來”
循聲望去,可見那酒劍仙任意是長歌出聲,身后青鋒神劍跳躍了一下,自出劍匣,帶出一抹光寒,似為游龍,盤旋在任意的頭上。
“去”
酒劍仙并指成劍,遙遙點出。
“劃拉”
青鋒神劍,撕裂長空,徑直上得九天,直斬那明鏡燭照。
仙術:明鏡燭照,自非尋常可破,別說酒劍仙任意一人,就是張凡等人齊上,一并攻擊,也就是與施展出這一仙術的仙人云團形成對耗而已,想到一擊而破,絕無可能。
若非如此,明鏡燭照也不會在仙界猶存時,廣受仙人們喜愛,時常用之了。然而,伏魔神君呼喊酒劍仙任意,又豈是隨意而為?自有其目的在。
說時遲,那時快,一劍光寒,青鋒裂空,瞬間斬到了明鏡燭照之前,眼看著就要一劍轟擊上去。
明鏡不動,燭照依然,那籠罩在張凡等人身上的溫暖燭光,不曾散去分毫。
唯有,一抹清亮,在明鏡上、在燭照上游走靈動,似是一層屏障,阻隔外來的力量。顯而易見,這就是仙人云團透過仙術聯系,加持在其上的力量,專為酒劍仙這橫空一劍。
當其時,虹光籠罩眾人,張凡雙目緊閉,全無架長虹而跨天地的意思,畢竟明鏡燭照依舊,無論是否化虹而去,都沒有任何區別,任意仙術直接轟擊在明鏡上,都可以瞬間就他們打出化虹之術。
他在等,等待最好的機會。
此時,這個機會便在酒劍仙任意的青鋒神劍下
眼看著青鋒神劍就要與仙人云團加持在明鏡燭照仙術上的威能相碰撞、抗衡的時候,劍光驀然變得靈動無比,由氣勢洶洶化作繞指之柔,輕靈似水中白蛇,倏忽之間一轉,避開了明鏡,在如豆燭火下方環繞了一圈。
旋即,神劍顫鳴一聲,如是歡呼,飛快地飛了回來,在酒劍仙任意的頭上盤旋了一圈,插入劍匣之中。
酒劍仙任意之劍,不是走的上古劍修一往無回,有我無敵的路子,而是靈動異常,專攻敵縫。
這并不能說威力就有不如,任意神劍劃過,劍鋒過處,自帶著一種割裂隔絕一切的力量。上古以降,數萬年來,不知多少靈仙妖王,為其青鋒一劍斬斷元神而不能合,削去法身再不能回。
玄武王在數萬年前,從靈仙界逃出時從法身退化,重化靈龜,但在恢復了靈智之后,還是在短時間內修煉了回來,依然玄武。可要是造成這一切的,乃是酒劍仙任意的一劍,那么就再無可能了。
任意能在人族靈仙中享有大聲名,便在此獨特手段上。
在這個時候,用來對付仙術:明鏡燭照,再合適不過了。
在酒劍仙任意一劍過后,九天上那如豆燭火豁然顫動了一下,雖然燃燒如故,卻給人以無根飄萍之感,好像懸浮在什么東西之上。
同一時間,張凡等人周身一輕,好像什么東西被搬走了一般,那燭火光束消失不見;天上明鏡豁然暗淡了一下,似是從陽光明媚的ua園中被移動到了晦暗的室內,一時黯沉,其上映照出的張凡等人形象同時散去。
“好機會”
眾人大喝,只覺得一條光明大道鋪陳在前。
酒劍仙任意的這一劍,定然不可能堅持太久,想必用不了一時三刻,那明鏡燭照就會再次作用在眾人的身上,然而這點間隙,也已足夠了。
“走”
張凡緊閉的雙眼,豁然睜開,一聲輕喝,金烏展翅,眾人皆化作了一道長虹,化作架海虹橋,倏忽之間,跨越天際。
長虹所指,有紅日噴薄而出,有天庭甲兵之聲,赫然是那東涯日出谷方向。這并不是張凡一人之決斷,而是在化虹之時,眾人一齊選定之處。
不需溝通,彼此的心意在一念之間,盡皆通明。
中央仙界,一時間不能脫離,一眾靈仙妖王也不愿脫離,畢竟是大道寄托所在,豈容得輕棄?
既不能離開,那置身在中央仙界任何一處地方,定然都會受到虛霧天庭與仙人云團的攻擊。這兩個此時中央仙界處最強大的存在,明顯是存了清除一切異己來頭,再對決勝負的念頭。
那樣一來,張凡等人無論再是手段高妙,終究難逃雙方合擊。
眾人都是心志堅定之輩,遇難只有迎上,豈會做那縮頭烏龜,自欺欺人之舉,沒有人愿意盲目逃竄,打的都是同一個主意。
既不能躲,能唯有擇一而擊破之
虛霧天庭與仙人云團力量合一,如同一個不可抗拒的巨人,然而斬斷其中任何一臂,威脅就會驟降幾個等級。
仙術的玄奧神妙,眾人已經親身體驗到了,下意識地,就選擇了虛霧天庭作為斷其一臂的突破口。
長虹過處,明月東升,有一銀狼,對月長嘯。
“嗷”
智狼王,銀狼嘯月
那輪乍現的明月飛快地放大,恍若一個巨大的光圈,籠罩長虹。明月清輝之下,一切毀滅風暴、un亂風火,都為之凝固,似被月華所凍結。
明月當空,長虹跨越,直沖那日出谷地,耳中漸起百萬甲兵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