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何為神光?
皎皎為明,熠熠有輝,存而意凝,出則縱橫,方稱得上一個“神”字。
眼中有神,目光灼灼,對之若炙火,又似可穿過所有屏障,洞悉心中最角落處念頭的明徹,這便是眼中神光。
在張凡睜開眼睛的瞬間,所有天人、叔通,乃至天人三大尊祖,都在心中產生出了一種被看了個精光再無秘密一般的感覺,通過曝露于外的皮膚與雙眼,甚至都有一種尖銳的刺痛感。
“咦?!”
“唉!”
天人三大尊祖豁然頓了一下,眼中或是懊惱,或為驚疑,最多的卻是濃濃的失落。
任誰都看得出來,剛才那一刻,正是張凡最脆弱的時候,沒有在那時如殺雞一般將他宰殺,怕是再也不會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畢竟是久經戰陣的老怪物級別強者,三大天人尊祖身上的氣息稍斂即放,如熊熊烈焰燃燒般轟然暴起,更勝過此前十倍。
“剛剛死,你還能做個糊涂鬼,豈不快哉?!”
“現在老夫三人要囚禁你元神,永世灼燒,讓
你承受億萬年的苦楚,不得解脫。”
“這都是你自找的!”
呼嘯的勁風中,玉鐘尊祖冰寒徹骨的聲音無孔不入地滲透而來,聲音過處仿佛火焰也要為之熄滅,草木亦要為之枯萎。
“哼!”
正收回目光的張凡對撲面而來的狂暴勁風視而不見,冷哼了一聲的同時搖了搖頭,狀若不屑,隨后,一展衣袖!
“轟”
驚天轟鳴巨響聲中,漫天煙塵沖天而起,本來呼嘯而來的勁風轉而向上,推動著激起的煙塵向著九霄之上涌去。
這一切,就好像一堵無堅不摧的高墻,橫亙在三大天人尊祖的傾力一擊前,將其牢牢擋住,迫得宣泄不出的威能不得不逆而向上。
“什么?”
“怎么可能?”
不可遏止的驚呼聲,從見多識廣而城府深沉的玉鐘尊祖口中脫出,足見他的震驚之劇。
在那一剎那,他分明見得隨著張凡一展衣袖,一堵無形的透明氣墻隨之憑空浮現,阻攔在他們的攻擊之前。本來玉鐘尊祖并不將其如何放在眼中,只有他們三人明白這一擊中究竟蘊涵了怎么樣的恐怖威能,豈是小小一無形之物所能阻擋的?
可是結果,卻讓他們大出了意料。
這堵無形氣墻并沒有如他們想象中的那般一觸即潰,而是在遭到攻擊的瞬間爆發出了濃郁的金色火焰之光、紫色鎮壓之力……頃刻之間,由無形化作有質,似一座瑰麗的玉璧突兀地拔地而起。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讓他們險些把眼睛瞪出來,同時臉上爬滿了駭然之色的,卻是其中蘊涵的一股浩瀚無垠的意境,儼然一片充滿生機的大地,獨立的世界,與之為敵一般。
世界的本質,是絕對存在,是海納百川,這就決定了其牢不可破。
于是乎,幾乎沒有任何僵持,天人三大尊祖轟出的傾力一擊,連張凡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沖向了空中,經行處氣爆成環,猶如洞穿了天宇一般。
“你……”
玉鐘尊祖伸出一只手指,指向緩緩收回了衣袖,一副云淡風輕仿佛只是做了什么微不足道小事一般的張凡,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已經度過了靈寂期?”
“你可能這么快度過靈寂期?”
言語之中,有濃濃的不甘與忿恨之意,似為怒叱蒼天不公一般。
“不可能!”
他的身旁,神劍尊祖與雷霆尊祖齊聲驚呼,隨后在將目光凝聚于張凡的身上后愕然收聲,猶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此前,他們心急殺人,不曾細看,現在經玉鐘尊祖點破,以他們的修為如何不能分辨,張凡身上略顯晦澀而沉凝,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滄桑氣息,正是突破靈寂,徹底成就長生大自在的跡象。
“你剛剛是在突破靈寂期?”
玉鐘尊祖并沒有回頭看兩個驚呼出聲的師兄弟一眼,而是繼續冰冷地問道。哪怕是九天寒冰,怕是也掩蓋不住其言語間那無非散去的不敢置信之意。
固然眼前的情況由不得他不信,但是古往今來無數修仙者多少天縱奇才親身驗證過的極限,竟然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仿佛不存在一般,僅僅這一點就讓他們的心中驟然冷了一下,寧愿相信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三大天人尊祖的聲音回蕩在虛空中,張凡略微搖了搖頭,卻好似不曾聽在耳中,只是瞇了瞇眼睛,眼眸中迸發出濃烈的欣喜之意。
玉鐘尊祖所言不錯,他的確是突破了靈寂期,不過卻不是有意為之,而是在將元神寄托于紫府州、云池、扶桑樹,三者合一的古往今來第一化神憑依時,自然而然發生的變化。
單單這一點,還不足以讓張凡狂喜得近乎失態,關鍵是在方才以大地胎衣揮出他最強的防御手段時,那種驀然爆發出來的莫可阻擋的沛然之力。
大地乾坤袖,本就是以大地胎衣通過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引動紫府州力量,從而實現強大無比防御的至寶,現在更是與云池與扶桑樹融合,終于將其防御推到了不可思議的至高境界。
在那一剎那,張凡心中一片通明,對大地乾坤袖的無上防御力量有了全新的認識。
此前種種,哪怕是上古大地胎衣的驚艷表現,實質上都不曾將此寶的威能全部發揮出來,一直到此時,在張凡的手上,它才真正破繭成蝶,無邊輝煌。
“好!好!好!”
“以大地乾坤袖的威能來看,普通的化神道君連撼動的可能都沒有,即便是三大天人尊祖聯手,也定不可破。”
張凡憑依已成,靈寂突破,本就心氣大漲,威勢沖天,此念一動,更是百倍威勢,鋪天蓋地而去,如濃密的黑云,將天人三大尊祖以及他們的兒孫輩天人們,齊齊籠罩而下。
“啊啊”
措不及防的驚呼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那些正與張凡靈獸、劍陣等糾纏的天人們一個個皆如折翼的鳥兒,紛紛從空中掉落了下來。
別說他們了,即便是三大天人尊祖,也一個個駭然失色。他們都是經歷過混亂的上古,那個諸多異族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中,無數的強者縱橫來去的大時代,所見所聞,遠非叔通這種后進的化神道君所能比擬的。
見得張凡此時恐怖到極點,恍若天地都無法容納的威勢,叔通不過是面露驚喜之色,卻不明白其中的根源。
“他這是大勢已成!”
玉鐘尊祖在心中暗嘆一聲,無邊的失落燃燒,化作拼死一搏你死我活的殺意。
人就是人,哪怕是化神道君凝就元神,天上仙人鑄就仙體,一些根本的東西終究是無法改變。
若是其他的妖獸之屬,它們有多少實力,就能發揮出多少實力,最是簡單不過;人類則不同,十成力量,哪怕再怎么修煉,也不過能發揮出七八成就頂了天了。
這是劣勢,也是優勢。
天道至公,恍惚對人類這個天地所鐘的族群,有弊自也有利。
人類強者,若是能蓄成所向無敵,天地于一心,湖海困掌中的大勢,那無形的禁錮就會瞬間土崩瓦解,將一身力量推到十二成的高度。
不知多少踏上化神境界,長生天地間的頂級強者們,孜孜不倦以求得大勢成就而不可得,現在張凡卻在他們的面前輕易地成就,這讓玉鐘尊祖等人如何不駭然失色。
突破靈寂期,蓄成無敵威勢,一樣接著一樣,張凡給他們的沖擊接連不斷,好像一座永遠不能攀登到山巔的高峰,讓人不由得生出仰之彌高的念頭。
“絕對不能讓他再成長下去。”
“錯過事今日,我等連在他面前立足的資格都沒有!”
“就是拼掉了我等的性命,也不能為我天人一族留下這等恐怖的大敵,否則族滅有日矣!”
玉鐘、神劍、雷霆,三大天人尊祖互視了一眼,目光交流頓時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諸般雜念盡去,惟留下死戰的決然。
若說還有什么念頭,那便是難以抑制的悔恨之意。
當日張凡在云池成就元神,他們又何必與之敵對呢,要是能預見到他今時今日的成就,他們早就倒靴以迎,為天人一族留一善緣了。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唯有一戰!
“三位道友,來之何急?”
正在這個時候,張凡悠悠然出聲,說話的同時伸手在身旁的扶桑樹干上虛虛地一按。
“轟”
元氣震蕩,霎時間仿佛天柱一般的扶桑樹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一點金光,沒入了他的眉心中。
“元神憑依!”
“扶桑樹!”
天人三大尊祖心中大苦,有扶桑樹為憑依,其恐怖可想而知了。
張凡壓根就沒有給他們多想的時間,衣袖一抹,元神遁出,頓時一個轟然回響,震動這方天地的聲音掩蓋了一切。
“歡迎來到,東皇境!”
他的聲音在虛空中如一座冰山,在海波的推動下彼此地碰撞著,湮滅著,攪碎了肉眼可見的所有一切。
霎時間,天旋地轉,惟有一輪紅日躍出東方天極的恢弘場面,占滿了所有人的視野。
——東皇境!
PS:感動,從沒有這么感動過!真正經歷了一些事情,才會明白,現實存在的未必就是真實,而網絡上的也不定是虛幻。
昨日,經過千幻冰云、霧外江山等兄弟的號召,一些作者、讀者、編輯,乃至論壇的同好,紛紛出手相助,幫東流我沖高首訂,在此就不一一列舉了,凡舉定有漏,有漏則虧心,反正兄弟我都一一記在心中,不敢或忘。
話都是虛的,咱看將來。
另,今天這一章,是趁著有親戚朋友坐了兩百多公里的車來到莆田看望我父親,抽空碼出來的。說完全沒時間碼字,那不對,休息時少睡點擠出些時間來,還是可以的,只是心不定,只要手機一響,就怕
&nb內,呼吸機不能脫離,高位截癱造成的各種病癥一一出現,壓瘡、水腫一類的不少,算是還沒脫離危險期,遑論恢復了。
對不起,最近這段時間,東流怕是不能更新了,鞠躬,抱歉!
&nb(重癥監護)中出來,且能轉回我們漳州,有了親戚朋友的幫忙并在熟悉的環境中,我定能恢復更新,無他,這是生活!!!
請大家包涵一下,待到我父親度過了這個坎,你們會看到一個狂暴的東流,那沉重的借債,只能靠我了。
最后,如果有人借著我的名義向著書友們募捐一類的,請切莫相信,我不會做這種事情。
父親危在旦夕,該借的錢我豁出去借,沒什么,我相信我的雙手能還得上。但是書友募捐這種事情不同,這是涉及到很多人,且無法確定還款對象的,我不想這么做。
以上,泛東流!
[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