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丫剛去皇太孫府不得出來,便攛弄蓮兒回府。
馬丫老是在蓮兒跟前說,三太太如今下來,一下子無事可干了,戎爺又整日在小王爺身邊護衛著,這三太太這得多無聊啊。
馬丫說了兩回,就把蓮兒說動心了。
蓮兒就想,如今自己在皇太孫府,也不覺得無聊,沒事還能斗斗蛐蛐,基兒一回來就找她玩,胡妃也不吃醋,胡妃倒是賢良的很,不大管蓮兒。
蓮兒在皇太孫府甚是閑適,基兒又寵她,蓮兒也特滿足!
可是自己的娘呢,如今在家守寡,好不容易管理家事,如今又沒了。
蓮兒也不知道三太太怎么下去的,她并不知道三太太跟大爺的事情。
哪怕全府的人都知道,都不可能有人告訴蓮兒,蓮兒畢竟是三太太的女兒,告訴她,讓蓮兒情何以堪?不是給蓮兒添堵嗎?所以誰又敢告訴蓮兒關于三太太跟大爺之間的那些茍且之事呢?!
蓮兒回來的日子,需要知會胡氏以及基兒。
胡氏賢惠,通情達理,知道三太太是個寡婦,蓮兒回去看她,也在理兒!
基兒當然不會阻撓,馬丫就跟著蓮兒回府了。
從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蓮兒在皇太孫府里也不是能夠自由出入的,馬丫咋去,更是可想而知了!
蓮兒回府,那不光光是三太太,眾多太太奶奶們一定會把她給包圍,馬丫并利用這個機會告知蓮兒一聲,她去找花姐敘話。
花姐住在內府的一個偏遠的角落,這里有三間房子,里面儲存一些過冬的蔬菜什么的,花姐來了,便騰出一間來。
這里的好處是僻靜,花姐她現在也需要有這么個安靜場所。
花姐把下面的事情打理好,并帶著馬丫去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沒說幾句話,花姐就哭了。
花姐委屈啊,沒人訴苦啊,再加上難得一見的馬丫,花姐就覺得這機會難得,她得抓緊時間求馬丫,給她重新找事情做。
不是馬丫現在自己有多大的能力,花姐知道,馬丫的身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花姐想借助這樣的力量給自己謀求一份事情,現在她只想著遠離這些熟悉她的人。
也許是花姐這次受到的打擊很大,也許是她知道馬丫說被蓮兒叫走就叫走了,她說話有些語無倫次,訴說自己的苦楚,訴說自己遭了人家的暗算。
馬丫便安慰花姐,讓她不要急慢慢說,她有的是時間,她跟蓮兒告了假,可以在這里跟花姐聊上一上午乃至一下午都成,蓮兒都不會讓人來叫她。
但是花姐知道,自己的事不能再耽擱,她怕馬丫有自己的大事要辦。
此時花姐已經沒什么可以抓的了,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馬丫。
所以她抓住馬丫的手,看著馬丫的臉,身子慢慢地下滑,就形成了跪在馬丫腳下的姿勢。
馬丫很是驚訝,馬丫要扶起花姐,花姐都不干,花姐抓著馬丫的雙手,終于輕輕叫出了她早就想叫的三個字:“婉公主!”
這很輕的叫聲,像蚊子繞過馬丫的耳畔那輕微的嗡嗡聲。
馬丫聽得仔細,馬丫看著花姐,頓時是目瞪口呆。
“我做牛做馬,愿意伺候您左右,公主救我,我如今也無處可去了!”
花姐這后面的話,證實了馬丫前面沒有聽錯,她沒想到花姐是知道她身份的。
警覺的馬丫,忙地跑到門口,打開門向外面看了看,花姐就哭到:“開始時,還有些人來看我,現在,連狗都嫌棄我,繞道走”
此時馬丫關心的可不是花姐的難處,花姐的難處那算個屁,她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花姐脫離苦海。
如今馬丫關心的是,花姐從何處得知,自己就是婉公主?!
于是花姐就詳細地向馬丫敘述了她所知道的經過。
最后花姐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就是擔心您一個小姑娘家,在那個柴房孤零零一個人,您又是膽小害怕的,我就是想去跟您說說話,給您壯膽兒,沒想到原來您是”
馬丫搖了搖手指頭,再次制止住花姐說話。
馬丫還是不放心,再次向外面看了看,這回馬丫沒有關門,她端了凳子,一發走到外面坐到門外的墻根底下去,這樣視野也開闊,誰靠近,老遠就能看見。
馬丫警告花姐道:“你知道就知道了,不要再亂叫了,哪怕私下里,你也不要亂稱呼我婉公主,否則一旦我有什么風吹草動,你就會被懷疑”
“我對你絕對忠誠”
“我知道!”馬丫就道:“可是別人不這么想!”
馬丫小聲道:“你不知道我背后的這幫人,是多么的心狠手辣,你一旦遭到他們的懷疑,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現在你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拿我當姐妹,別的事你就別管了,你的事,我會讓人幫你的!”
花姐與馬丫并排坐在那里,她抓住馬丫的手,手都在抖。
花姐道:“碗馬丫,您讓我干嘛都”
“‘你’!”馬丫強調道:“一定要稱呼‘你’,不能稱呼我為‘您’,切記切記!”
花姐點點頭!
馬丫先是沉默,馬丫的腦子在飛速地轉著,怎么辦?
漸漸地,馬丫的腦子開始清晰了。
殺花姐,馬丫是做不來的,畢竟花姐對她有恩,畢竟花姐當初得知自己的身份,純屬善心。
花姐是在無意間的得知馬丫身份的,花姐是無辜的!
馬丫就覺得善心必須有善報,既然花姐如今跌入人生谷底,她抓住自己這個唯一救命稻草不放,馬丫得幫花姐。
要知道,馬丫本來也是想幫花姐,但是幫與幫不同。
以前是為了報恩,而如今花姐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么馬丫現在幫花姐,那就不僅僅是幫花姐,她得把花姐發展為自己所用,她不能讓花姐成為自己的累贅!
馬丫的腦海里,開始有了培養花姐的想法了。
這個培養,馬丫首先想到的,是花姐得豁得出去,花姐不能就這么畏畏縮縮,越畏縮人越頹廢越沒用。
所以馬丫對花姐道:“你真的想跟我?”
“您馬丫,我要是有二心,天打五雷轟,再說啦,你要想捏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似的那么簡單!”
“好,聽我說!”馬丫看著花姐是一臉的乞憐,她都不忍看了,便道:“你現在手里有點錢是不是?”
“是的,他家分了我二百兩銀子!”花姐忙道。
“我先給你把規矩給定下,記住,不管以后你怎么發達,把孫連誠這事放下,不許你去報復他,也不許你去跟春來秋月一般見識,你得答應我,我不想你給我節外生枝!”
“我什么都聽你的,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花姐道。
“除了孫連誠他們一家,你以后想報復任何人,我都不管!”馬丫道。
馬丫說這話,這是符合常理,要是花姐以后發達了,對誰都和藹可親,這不符合人性!
馬丫之所以要花姐不要報復孫連誠,是因為孫家在休花姐這件事情上,還是比較地道的,他們家讓花姐拿走二百兩銀子,花姐起碼在幾年內都不用為生活犯愁。
那么按照人性,花姐就不應該心中有恨,在與孫連誠分開的這件事情上,花姐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以后花姐發達了,她憑什么要報復孫連誠?馬丫得把花姐這路給堵死了!
馬丫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不能任花姐以后胡作非為!
關于花姐被孫連誠休了一事,是瞞不住人的,馬丫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么現在,馬丫給花姐的第一個幫忙,就是在皇太孫府的院門外不遠處,一家不大的鋪子,只有十多個平米,那是恭儒山莊的人在開,馬丫得讓他們給花姐騰出位置來!
馬丫要讓花姐開一個門面,這個門面,不能太大,夠花姐在這里生活做生意就成。
說白了,花姐吃喝拉撒都得在這十多平米的房子里,這附和花姐眼下的窘境。
若是給花姐一個好幾十平米的門臉,那不符合花姐眼下的處境,她手里畢竟就那么點錢!
做什么生意,馬丫要花姐自己選。
但是,花姐盡量得靠自己,馬丫告訴花姐,錢賠了不要怕,后面有馬丫呢!
馬丫不光有自己掙的那點私房錢,馬丫要想錢,她會有花不完的錢!
前面說過,不光前太子手里擁有一個金庫,便是恭儒山莊的錢,馬丫都花不完。
恭儒山莊下面可是有個私鹽幫的,那得掙多少錢?!那是很來錢的!
馬丫的步驟是有條不紊。
馬丫連想都不用想,從未做過生意的花姐,一定會虧本。
花姐要是能掙錢,那就奇怪了,那誰還都想去做生意呢!
馬丫的第二步,就是在花姐生意撐下不下去的時候,馬丫伸手參一股。
馬丫參一股后,馬丫得讓生意起死回生!
馬丫要想在皇太孫府有點名望,那馬丫不得不先顯顯自己的本事!
馬丫的邏輯清晰明了:花姐是馬丫的好姐妹,花姐落難馬丫得幫花姐,得給花姐出謀劃策,花姐聽了馬丫話,便租下門面做生意,生意撐不下去,馬丫參一股,然后再讓生意起死回生,馬丫也是得一半的利益的!
這個邏輯沒什么毛病,這讓孫府的人怎么想怎么覺得合理。會讓皇太孫府的人對馬丫刮目相看,等他們再回頭去孫府那里一打聽,原來馬丫是三太太身邊的智囊啊,真是小瞧她了!
瞧,這事被馬丫想的妥妥的!
這不但能救了花姐,而且也能讓馬丫自己在皇太孫府早日受到待見!
可以說馬丫的這個計劃,成功率是很高的,馬丫參股開店了,那生意能不好?若是馬丫一聲令下,怕是花姐的店門口得排隊!馮清卉在南都不斷地放了,到如今放了很多人,這些人要是動起來,那花姐的生意不好都難!
當然,馬丫輕易不會那么做,馬丫的能力還不至于那么不堪,事實上馬丫的能力,對付這點生意上的事,那是綽綽有余,后面自然可以見到馬丫的手段!
那么現在,馬丫跟花姐談得很透,花姐領悟馬丫的意思也透!
馬丫離開后,過了不幾日,花姐就來跟豹奶奶辭職了!
花姐的話說的很中肯,那就是自己在這個家呆不下去了,花姐是沒臉見人了!
況且,她在府里跟春來不時地見面,有時候還難免看到孫連誠,花姐燒心么,花姐尷尬么!
花姐所說的這個理由,不愿意再在孫府呆下去,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
豹奶奶還問了花姐的去向,花姐也老實說了,說是馬丫給自己出的主意,自己托了人,給自己在皇太孫府門前的那條街上,接下一個門面,門面不大,只有十來個平方。
那家兩口子家里走了老人,要回去奔喪,急著把門面便宜點盤出去。
他們在京城也掙了點錢,打算回去買田種地,不打算回南城了,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有人說花姐花下一百二十兩銀子買下這個門店,就是傻,如今朝廷都打算北遷了,以后這邊的生意,哪還會像如今的人這么多呢?!
也有人說,這邊有錢的精明人多的是,他們把門面房一間一間地賣,而不是一起賣,這樣可以多賣錢,然后到北城那邊買房子,真是無奸不商!
不管怎么說,花姐的這個理由是合情合理的!
花姐要走,豹奶奶作為當家人,自然是要看在三太太的面子上,賞了花姐二十兩銀子,三太太也自然是有賞的。
不過,花姐走的也算凄涼,是從心底里發出來的那種凄涼!
花姐站在孫府的大門前,背著個包裹,手里提一個包裹,她拒絕了豹奶奶派車這個善舉,花姐不想在走時還那么嘚瑟,她得照馬丫的意思來!
花姐就仰頭看著門楣上的“孫府”二字,眼里滲出了淚水!
花姐對孫府的感情那還是有的,她曾經在這里有過輝煌的時候,那個時候花姐走路都是腳上帶風的,而如今,她落魄到如此境地,心里說不出來的凄涼。
花姐離開,只有三太太讓跟前的一個媽媽出來相送,別的是再無他人相送,別人也都忙么,該打招呼的都打過招呼了!
花姐跟媽媽尷尬地笑笑,跟了一個老成的看門人笑笑,看門人還說了句:“花姐,走好啊,不行就回來,府里會收留你的,這里都是熟人!”
就這一句話,花姐轉過身去,眼淚不由自主地下來了。
花姐再也沒有回頭。
花姐淚眼婆娑、義無反顧地往前去,后面還傳來看門人的嘆息和那個送花姐的媽媽的話語:真是苦命的女人
花姐現在她還不知道,她將要走上的是一條什么路。
但是有一點花姐知道,她如今踏入馬丫的圈子,這將使得她比在孫府的命運更加難測!
花姐是堅定了信念,她能伺候在婉公主身邊,以后哪怕她被發現被處死,花姐都覺得值!
因為自己畢竟得到過婉公主的拯救!
于是,花姐在馮清卉手下人的安排下,交了一百二十兩的銀票,這間不大的門面,便屬于花姐了。
縱觀這個門面,寬三米長四米二,原先的兩口子在靠近里面的地方搭建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床鋪,邊上有木梯好上去,下面靠近窗口好生火做飯。
原先他們是做馓子生意,靠近門口的地方支了一口大鍋,他們每天就炸馓子賣。
花姐也不會做這東西,就花錢讓人給處理了,又用了石灰水把墻面滾了幾遍,又新糊了天花,這就跟新的一樣了。
起初花姐在這里做的是干果生意,賣些花生瓜子什么的。
花姐有錢么,就一下子進了許多花生瓜子,堆了滿滿一屋子。
起先人家還勸她,少進些。
自以為是的花姐認為進的多便宜啊,進的量少了那自然貴。
可她哪里曉得這東西過夏天得霉!
梅雨季節屋里什么都是潮濕的,連被子都是潮的,何況瓜子花生呢,這東西一受潮就霉,霉東西人家買了去吃,可想而知即便不退貨人家也不會再來買第二回了。
再說了過了冬季,誰還閑在家里嗑瓜子啊,像三太太這樣的閑人能有幾個?
生意不好,虧本是自然的,咱就不去細說它了。
接下來花姐雖然謹慎了,可是她缺乏做生意的常識,老是圖便宜,她就不知道有句話叫便宜沒好貨么?!
要知道花姐得吃喝拉撒,花姐做生意得繳稅,進貨不但不掙錢還虧本,即便是老管家給花姐分的再多的銀子,也會被她虧光的!
大半年后,花姐快撐不下去了,馬丫再次出現了。
要知道馬丫不是不幫花姐,而是馬丫得鍛煉花姐,花姐得獨擋一面,她得獨立面對一些事情。
原先一直從府里到家里兩點一線的花姐,她哪里經歷過社會上的這些事情?
那么有人不禁要問,馬丫就經歷過了?
馬丫當然沒有,可馬丫她讀書啊,馬丫了解的東西那是遠遠高于花姐的。馮清卉傳到馬丫這里的情況,不是花姐能夠全面分析且能認識到哪里有問題的。
馬丫具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概,花姐她沒有啊!
所以馬丫得晾著花姐,讓她知道做什么事不是憑著一腔熱血的,馬丫要讓花姐吃點虧。
那么馬丫的出現,她首先就給花姐投入了二百兩銀子。
馬丫要花姐改變生意的策略,賣時新東西。
水果下市賣水果,秋冬季節賣干果。
在這段時間,馬丫跟皇太孫府的人都基本熟悉了,馬丫的低調并且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很得人家的喜歡。
馬丫依舊像在孫府開始時一樣,她把自己得了賞吃的東西與她人分享,馬丫這就有了好人緣基礎了。
蓮兒不能隨便出入皇太孫府,現在的馬丫是可以的,她得在蓮兒與三太太之間跑腿,她得傳話,馬丫能夠這么自由,這是得到基兒的妃子胡氏準許的。
胡氏也覺得馬丫各方面都比較穩當,她原又是孫府的人,她來往于孫府與皇太孫府之間給蓮兒與三太太之間傳話,別人也就說不得她什么了。
這樣馬丫除了要花姐進些時令水果什么的,馬丫便開始向孫府游說,好買她的東西。
馬丫的游說的理由,那就是花姐那邊自己現在也參股了,馬丫不想虧本馬丫也想掙錢,看看孫連誠這邊能不能考慮進花姐那邊的水果。
不管怎么說孫連誠他是個男人!
是個男人,那么對于被他休了的妻子來說,花姐現在生意艱難,馬丫都加入了,馬丫現在請他買花姐的水果,這孫連誠能不給馬丫面子嗎?何況他對花姐怎么可能不動惻隱之心呢?
孫連誠他又不是傻子,大奶奶背后搗花姐的鬼,即便他當時不知道,過后如果他還不知道,那么他這個人也太無知了!
孫連誠要是連這個辨別能力都沒有,那他這個管家是怎么當上的?孫府怎么可能讓無能的他擔任這么重要的職位?!
所以孫連誠從心里來說也開始反思了!
要知道花姐對他這個家是有貢獻的!
孫連誠對于前妻花姐落魄到如此的境地,他是有責任的。
在沒納春來之前,那花姐對他也是百依百順溫文爾雅的,自己當初是對花姐發誓不納小妾的,是自己違背了誓言的。
所以孫連誠去了花姐門店一回,這是他第一回去看花姐,他看到的花姐不再是原來那個穿著體面的花姐了,如今的花姐儼然就是個下苦力的女人:蓬頭垢面,一個人很費力地就把七八十斤的水果筐搬到臺面上。
那一刻孫連誠眼眶是濕潤的,但他依舊冷著面孔,拿出一錠足有二十兩的銀元寶放在臺面上,什么話也沒有說就走了。
花姐抬頭見是孫連誠,又見了他給的那錠銀元寶,便抓起銀元寶就跟孫連誠后面追,追上了,把那錠元寶摔到他的懷里,花姐道:“我就是討飯,也不用你來可憐!”
花姐說完氣咻咻地回去了。
孫連誠拿著那錠元寶愣了愣,花姐還是那個脾氣。孫連誠又走回去,跟花姐道:“那馬丫跟我說,讓我進你店里的水果,我是進啊還是不進啊?!”
花姐先是愣了一下,馬丫之前沒有跟她說過這事。
但是,她想起馬丫跟她說過的話,馬丫說不管到什么時候,不管花姐以后怎么發達,都不許跟孫連誠家過不去!
于是花姐就抬起頭,頭發蓋住了她半邊臉:“一碼歸一碼,生意歸生意!”
于是孫連誠從此,就讓人從花姐這里進水果。
只是孫連誠從這里進水果,他就沒有了油水可撈,他就有了損失!
孫連誠的損失,那就是他原先進那家店的水果,那是有回扣可拿的。
馬丫告訴花姐,千萬別給他回扣,她讓花姐裝糊涂!
當然,就是給,孫連誠也不會要!
拿誰的他都不能拿前妻的好處,否則他真不配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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