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娘子山里漢

第330章 夜半翻墻

季妧到灶房拿了把菜刀在手里,躡步去了后院。

聽響動,大黃似乎把人制住了,不過還不能確認。

今晚沒月亮,看什么都影影幢幢的。

季妧貼著墻跟轉到后院,隱約看見大黃繞著一團黑影在撕咬。

黑影就是賊人無疑了。

那人似乎摔傷了腿,試了幾次都沒站起來,只能抱著頭護住臉,在地上滾來滾去,試圖躲避大黃攻擊。

狡猾如大黃,打游擊沒在怕的,每一嘴都落到實處,一時間滿院子都是慘烈的叫聲。

甲乙丙丁在一旁興奮的蹦跳著,躍躍欲試。

季妧站在堂屋拐角,一時不知該不該喊停。

喊停的話,萬一賊人還有余力,那她豈不就危險了?

不喊停就這么干看著,萬一大黃把人咬死了,她估計得吃官司。

季妧正猶豫著,忽然自墻頭又翻了一個人下來,落地的時候似乎沒站穩,還踉蹌了一下。

還有同伙???

這一驚非同小可,季妧心臟都幾乎驟停。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應該趕緊跑路才是正經。

可若被他追去前院的話,前院還有大寶……

季妧咬了咬牙,雙手緊握菜刀擋在胸前——打算那個人若是敢往這來,她就出其不意砍下去。

不過也許不用太悲觀,大黃對付一個賊人,甲乙丙丁也不是吃素的,合力對付另一個應該不成問題。

剛想到這,就見甲乙丙丁其中之一,猛撲向那個站著的黑影。

季妧緊緊握拳,心里喊著咬他!咬他!咬……

一句話沒喊完季妧就傻眼了。

這個翻墻而入的難道是馴獸師?不然甲乙丙丁為什么不咬他?就連撲到他跟前的那個也突然剎住了閘。

這幾個小憨貨是屬哈士奇的嗎?這么容易和敵人達成共識?白養他們了!

季妧心里慪的吐血,人也有點慌。

她雖有點小聰明,但武力值就是個渣,給歹徒念經能不能勸他改過向善?關鍵她也不會念啊。

完了,小命休矣!

新婚前夜新娘喋血,這在現代也是要上新聞頭條的,希望關山以后不要有心理陰影才好。

還有大寶,大寶怎么辦……

正胡思亂想,忽然瞥見那人向她招了招手。

季妧:“……”眼神這么好的嗎?她明明藏的很隱蔽。

還有,賊就是賊,打什么招呼?顯得自己很聞名、盜亦有道?

幾個小狗崽子是指望不上了。

這個人身手不知如何,但心理素質這么好,想來不是普通角色。

如今又被他發現了自己的藏身之處……

季妧衡量了一下,覺得自己壓根不是對手。

呼救的話,附近沒有人家,喊破嗓子別人也聽不到,而且她估計根本就跑不出去。

既然如此,還不如姐弟倆在一處,堂屋門拴上,或許能負隅頑抗一下。

不然她死了,大寶估計也逃脫不了毒手。

剎那功夫,心里已經千回百轉。

季妧轉身正要跑,那黑影說話了。

“回來,是我。”

咿?季妧驀地剎住腳。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關山???”

黑影頓了頓,重復了一遍:“是我。”

季妧提著刀試探著走過去,離得越近心里越安定。

等到了近前,即便烏漆麻黑看不清臉,也基本可以確定是關山無疑了。

難怪甲乙丙丁不咬他。雖然小丁才是土屋的常客,但它的哥哥姐姐也沒少往那邊去,關山的氣息它們自然熟悉。

季妧繃到極致的心弦驟然一松:“怎么是你?你……不對,那他……”

季妧指著躺在地上的那個。

就見大黃跟貓逗老鼠似的,咬了再放,再放再咬,把一個大活人折騰的,剛剛還叫的中氣十足,這會兒只有哼哼的份了。

然后大黃突然停下,沖甲乙丙丁低嗚了一聲,甲乙丙丁像聽到號令似的圍了過去,紛紛伸爪子去撥拉那人。

季妧一腦門黑線:這是現場教學呢?

“大黃!”再玩下去就要玩死了。

大黃不甘心的收回爪子,甲乙丙丁齊齊回頭看季妧。

季妧不理它們,問關山:“怎么回事?”

關山給的解釋相當簡潔:“我看到有人翻墻。”

“你看到有人翻墻,所以你也跟著翻墻?”

關山沉默了一下。

其實他看到這人的時候,這人剛爬上墻頭。

他擲了個石子,本想把人擊落,結果力道出了偏差,反而把人砸進了院子。

關山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季妧說的是對的,他現在的手勁兒,連尋常人都不如。

季妧見他不說話,且情緒似乎有些低落,還以為他知道錯了。

“知道錯就對了。你這才好多久,就開始翻墻,怎么不上天呢?院子里有大黃呢,賊沒把我嚇著,倒是你把我嚇得不輕。”

季妧想到這就沒好氣,他翻墻而入的那一剎,她腿都軟了好嗎。

可是想想,他這也是見義勇為,便不好再說重話。

“腿有沒有事,墻這么高你怎么翻過來的?”

“墻外面有樹……”關山似不欲多說,指了指地上,“看看他是誰。”

對啊,還一個賊呢。

季妧回前院端了油燈過來,見關山在大黃的別墅旁撿了個什么東西,還掰開聞了聞。

“這是什么?”

“肉包子,下了藥。”

季妧瞪眼,招還挺多啊。

大黃若真是吃了這肉包子,關山也沒有碰巧撞見,她今晚可真就兇多吉少了。

心里憋著一團火,走到那人身邊蹲下,油燈湊近之后,那人的臉在光照下一覽無余。

季妧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老熟人啊。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駿才表哥。好端端的大門你不走,怎么喜歡翻墻呢?你看這下可怎么好,我家狗又不認識你,還以為見到了同類,一興奮就有點失了分寸……”

下耷的眼角,陰沉沉的眼神,不是黃駿才是誰。

季妧邊說邊搖頭嘖嘆。

慘,真慘。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七零八碎,露出來的皮肉血糊糊的,一看就知道傷的不輕。

還好大黃今天是在給幾個娃進行實戰教學,不然他能不能保下一條命都難說。

季妧一點訓斥大黃的意思都沒有。

若今天被的咬是別人,她可能還會同情一把。

但被咬的是黃駿才,季妧只想給大黃加雞腿。

這個時候,黃駿才也恢復了一點精力。

他死死盯著季妧,從齒縫擠出兩個字:“賤、人!”

關山雙目微沉,季妧攔住他:“這事我來解決。”

她將油燈放在地上,起身抱臂,以一種極度讓人牙癢的姿態俯視著黃駿才。

而后突然抬腳,狠狠踹上他胳膊的位置。

聽得他陡然破音的尖叫,季妧笑的愈發燦爛。

“有一句話叫先撩者賤,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