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馭山河

第466章 玉佩的確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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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如意連忙點頭,走向一旁。

顧錦婳收回視線,“娘娘,咱們借一步說話。”

皇后點頭,像是早就猜到了顧錦婳的意圖一樣,領著她走到里間,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情,那塊玉佩的確是你爹的。”

顧錦婳眉心不經意緊了緊,一時間想說些什么,他又感覺自己心里冒出來的那個想法,有些無法言語。

她靜靜看著皇后娘娘,半晌,只問了一句,“玉佩在您手上多少年了?”

皇后淡淡一笑,“其實那塊玉佩,是我托人帶回來的。”

“您的意思是說,是在戰場上帶回來的?”

“是啊。”皇后輕輕點了點頭,眉眼之處難掩悲傷,“你恐怕是想問我為什么會留有你爹的玉佩吧?”

“想當初,我在這京城也是出了名的才女京城所有的女子都想要嫁給皇上,家是不夠的,若是能靠著長相當皇上的寵妃那便是滿門的榮耀,家世若是夠的,一入宮就是貴人,若是能給皇上生個一兒半女,時隔幾年也能坐上嬪位。”

“我爹妻妾成群,我早早的就見識過后宅的鉤心斗角,所以一開始并不想嫁給皇上,可是我是太尉之女,我祖父是三朝元老,外祖父又是護國公,大舅舅又曾是護國將軍,三軍統帥,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兒,按照祖制,我必須要成為皇后。”

“那年十六歲生辰,我還沒有入宮,你爹正好從戰場上歸來,帶來了得勝的好消息。”

“我們從小一同長大,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偷偷喜歡了你爹很多年,這件事情就連你爹都未曾察覺到,我清楚只是將我當成了妹妹。”

“更何況在很早之前,我爹娘就告訴過我,此生除了嫁給皇上之外,別無選擇我不敢傾訴自己的心意,更不敢在說出這件事情之后讓你爹為難,只求那年生辰禮能再見你爹一面。上天保佑,竟然真的讓我見到了,只可惜你爹那時回來還帶了一位姑娘,那姑娘英氣十足,濃眉大眼,身材高挑,站在你爹的身邊,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比你爹還要耀眼。”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突然之間意識到,我喜歡的那個少年郎到底還是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喜歡你爹的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年生辰禮之后,我便嫁給了皇上,成為了中宮皇后。”

“說起來還是你爹娘送我出嫁的,我同你娘雖然不認識,但我們兩人一見如故,她是個豪爽的女子,我常常說她若是男子的話,我一定要嫁給她。”

顧錦婳笑了笑,“我娘倒是巾幗不讓須眉。”

“所以有時我看著你,總覺得你像極了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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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后娘娘您對我這么好,也是因為我爹娘的緣故?”

皇后笑著搖頭,“我沒有孩子,便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來養,其實你之前都不怎么親近我,你這孩子啊,時常跟在宋承望的身后,有時我想讓你進宮,過來陪陪我說說話,你總是借口有事不來。”

“也就這兩年,不知怎么的心性變了,突然能坐下來陪陪我說說話,我才發覺,經歷了一場大變故,就連你都長大了。那玉佩是當初你爹娘在戰場上出事,我托人去尋找他們尸體的時候被人發現的,這一對玉佩是當年東海向皇上獻來的一塊寶玉,皇上賞賜給了我,我便叫人,用這塊玉打造了一對玉佩,送給了你爹娘。”

“其實我從未想過要物歸原主,可是兜兜轉轉,這玉佩到底還是回到了我的手上,原以為那半塊玉佩早已消失,沒曾想竟然在你的手里。”

皇后將另外半塊玉佩放在了顧錦婳的手心里。

“現在才是真的物歸原主,這是你爹娘留下來的東西,理應你自己收著。”

顧錦婳心臟抽痛著,她眼眶微紅,輕輕問,“皇后娘娘,今日的事情您可曾察覺到什么?”

“皇上早就懷疑我,當年我嫁給他的時候,他便對我心生疑慮,畢竟我還是女兒家的時候,就不怎么喜歡他,他次次向我獻殷勤,我都看不上他,心中自然也清楚我不喜歡他,只可惜他當時需要我爹的幫助,才能在朝堂上站穩腳跟,哪怕他對我也不是真心的喜歡,也必須要娶我。”

皇后輕嘆一聲,“我這肚子這么多年了,一直沒有動靜,想當初剛嫁給皇上的時候,我其實是憧憬過的,哪怕是不喜歡皇上,我也該為他生個一兒半女,哪怕將來我的孩子不是太子,我也樂意。”

“可是皇上到底還是忌憚我,他不敢讓我生下他的孩子,害怕我的家族勢力會擁護我的孩子,可我本就是皇后,皇后之子注定是要坐上太子之位的,他知道我心中沒他,這些年來就偷偷的讓這些宮女給我下藥,那些湯湯水水當中不知藏了多少對我身體有損的藥。”

“事到如今我也認命了,皇上發現這塊玉佩恐怕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你今日在眾人的面前替我澄清,只是打消了其他人的疑慮,皇上對我的懷疑依舊在。”

“婳婳,你爹娘的死跟皇上脫不了干系,沈丞相當年從皇上走得很近,我懷疑他也有所參與,你既然想要調查這件事情,就借著這段時間好好調查,至于皇上你不用管,我自然有辦法牽制他。”

“皇后娘娘。”顧錦婳不知為什么,心中騰升起了一種不安,“您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呢,不過是后宮女子,能做的無非是籠住男人的心罷了,趁著我如今還有作用,也可以替你牽制一下皇上。”

“你爹娘的死太冤枉了,他們兩人替皇上做了這么多的事,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顧不上,到頭來還要被人潑這么一大盆的臟水,若是來日在地府相見,我都無言面對他們,我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護住他們唯一的女兒,趁著我還有用,趕緊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裴君澤他有能力護住你,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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