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雙至

150 冷戰

石燦等人搬離了將軍府,去往遠在城西的大宅,往后他們的事情也與石拓這邊的沒有多大關系,只是老太爺與石燦同住,難免還是有些牽絆的。

石仙慧成了秦子絢的妾室,自熱不與他們一處。石家宗親雖不承認趙少飛為入贅女婿,但老太爺卻是將趙少飛當成了乘龍快婿,甚至讓石燦將生意上的大權交給他,盼望趙少飛能幫石燦將事業揚光大。

老太爺和石燦那邊的如何安排,雙至這邊自然是不明確,她如今比較頭疼的是分給石拓的那八成的生意。

“做生意這學問說大不大,説小不小,就女婿這樣不喜應酬的樣子,能適應嗎?”雙至將家產分配的事告訴了福氏,苦惱著不知如何處理這生意,福氏耶蹙眉,思及石拓的脾性,還真不像一個商賈,再說了,他一個大將軍,也不合適插手生意。

“我正沉思著不如找個忠心的來幫忙當大掌柜,生意上我也不懂,更不合適出面,石拓是指望不上了,但這石家的生意也太過大了,一時之間,我上哪兒去找合適的人來當家呢。”雙至嘆息道。

“女婿自己如何說的?”福氏問道,這一早的,石拓和福老爺子還有福敏修便去了林府了,也不知是做作甚,留著她們母女二人在屋里說話。

雙至哼了哼,“他?他才不屑要這生意,叫我找個人去打理便是了,可我總不能隨便找一個吧,這生意怎么說也是石家的基礎,要是毀在我們這一脈,還不知族里那些宗親要如何責備我們。”

福氏輕笑道,“這倒也是,石家的基礎不能毀,那你想如何做?”

雙至道,“人事上自然是不能夠轉變的,之前我不曾叉手過石家的生意,也不知道哪些人能用,需要些時日能力懂得,假如實在不行,便把這生意交到族里好了。”

福氏嗔了她一眼,“你這說的不是孩子氣話嗎?”

“娘,我這不是孩子氣,這生意我也不指望多少,就盼望保持現狀,不指望賺錢,也不要虧就行了。”雙至道。

“再過兩日我們也要回去了,你大嫂就要分娩,我們的在那兒之前回去,山長水遠無法照顧你,你可要萬事警惕了。”福氏吩咐道。

聽到母親就要回普靖城,雙至心中不舍,卻也知道大嫂更是需要母親和大哥,“娘,待帶我問候一聲大嫂,我給未來侄兒準備了禮物呢。”

“雙至,其實這次我與你爹一道來金兆,還有一事的。福氏語氣忽然有些嚴格,看著雙至的眼神也是多了一些憂慮。

雙至心中一頓,她很少見到母親這樣的臉色的,“雙至其實也明確,爹和娘并非專程為女兒而來,這些天爹和大哥天天外出,娘,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兒?”

福氏輕輕搖頭,“沒事,只是一些小事。”

“若是小事,娘您又怎沒會親自陪著爹上京兆呢?”雙至才不信福氏的說辭,心中更是困惑了。

福氏看了雙至一眼,道。“你到京兆這么久,可有碰到那個予王?”

予王?雙至眉心輕蹙,難道那予王又對福家做了什么事兒?

“那郭惻妃找你何事?”福氏忽然緊張地問。

雙至冷笑一聲,道。“她找我聊茶說故鄉,其實……是想讓我勸石拓擁護秦子吟的兒子為太子,娘,是不是予王想陷害福家了?”

福氏搖頭,道,“沒有,哎,果然秦大人與予王成一黨了,不久前,秦大人書信給你父親,要你父親和予王盡棄前嫌,隨言語陰晦,但不難看出要我們福家投奔了王府的意思。”

雙至一驚,忙問,“爹是如何回的信?娘,福家絕對不能和予王府有任何關系的。”

“你爹自然明確這個道理,已經回了秦大人,我們福家只是一介平民,哪里能與尊貴的王爺攀關系,只是,太祖爺當年的事情你也略知一二,在京兆有許多你太祖爺的門生,如今不知為何傳出福家要投奔予王府的事情,那些貴為朝廷重臣的門生都書信給你父親,此事非同小可,你父親才酸親自到京兆來解釋的。”福氏嘆了一聲,縱使他們遠離糾紛,那些糾紛卻總要自己找上門,莫怪當年福公如此厭倦朝廷。

雙至眼睛微微一瞇,想來是予王打算利用福家來收買人心吧,他想做甚?假如他有這些動靜,石拓沒理由不知道,他為何沒跟她說?

“這就辛苦女婿了,本來事情就多,還得與你爹和大哥到處走動。”福氏又是一嘆。

雙至訝異,“石拓本來就知道這些事情?”

“你大哥早已經和他提過,還是女婿說要與這些重視福家動向的王官們說明確,福家是絕不會再入朝為官,更不會投奔何人的。”福氏道。

雙至秀氣的眉緊蹙著,“他竟都不曾和我提過這事兒……”

“許是女婿不想你擔心,而且就算你知道了,也幫不上什么,我也只是干著急。”婦道人家哪能管那么多的事情,福氏倒是沒認為石拓沒有和雙至說這些有什么所謂。

雙至雖然明確這個道理,心里卻還是有些不舒適,今晚要好好問問石拓才是。

“娘,我看那予王不會那么輕易放過福家,你們回去之后,可要凡事警惕,不能讓家里其他人輕易落入騙局了。”雙至忍不住吩咐,想起先前予王用計讓福家陷入困境的那些手段,她心里有些不安。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還不懂得警惕么?”福氏道。

她們母女倆一直在屋里說這話,福氏吩咐著雙至要如何警惕生育的事情,還親自教了幾個丫環將來要怎么照顧雙至,雙至心中漾滿激動,“娘,其實有鄭婆子在,您可以放心的。”

福氏嗔了她一眼,“我不在你身邊,如何也是要擔心的。”

雙至甜甜地笑了,眼角有些濕意。

到了初鼓的時候,石拓才和福老爺子他們一塊兒回來了,臉色看不出有什么情緒,似乎只是出去賞景喝酒一樣,輕松得很。

和福老爺子他們一起用了晚膳,雙至才和石拓一塊回了上房,一路上,雙至難得的沉默,也沒有纏著石拓的手要他牽著她。

石拓懷疑看著她,“怎么了?是不是聽到岳丈過兩日就要回普靖城,心里不開心?”

雙至瞟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沉默地持續沿著游廊走著。

“生什么事兒了?”石拓皺眉,主動牽住她的小手,早上出去之前不是還好好得么?

雙至掙扎開他的手,不去看他忽然暗沉下去的眼,低聲道,“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事?”

石拓摟住她坐到椅子上,“我還能瞞你什么事兒?”

雙至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嘆了一聲,就算石拓再怎么疼惜她尊重她,也免不了骨子里有大男人主義的思想,“最近你和我爹都忙著什么事兒?為什么你都不跟我說?”

“你知道了?”石拓挑了挑眉,道,“外面的事兒不想讓你擔心,才沒有說的,而且已經解決了。”

雙至嘆了一聲,“我知道外面的事情我一個女子不該過問太多,但那關乎我爹和我娘,關乎我娘家的事兒,我有權利也有必要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你這樣不跟我說,讓我感到很不開心。”

石拓抿著唇看著雙至,“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可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我不想最后一個知道,你明確嗎?平安無事地度過了那是最好,假如……假如生了什么事,難道也要持續瞞著我嗎?”雙至忍不住進步了聲音,其實她也想好好和石拓說說,不管家里有什么事都需要兩個人互相坦誠,即使她不能幫著去承擔,但至少要站在他身邊支撐他,她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只當個依附他生存的妻子。

“好了,不要賭氣了,以后我會跟你說的。”石拓含笑道,拍了拍雙至的頭,只當她是在鬧別扭。

雙至心里微怒,“石拓,我是很認真的在和你坦誠,我不想你以后瞞著,我想要知道你在做什么,朝廷上的機密你可以不跟我說,但假如和家里確實相干的,你必須和我講,我不想……不想天天都提心吊膽,擔心你和家里會生什么事情,你能不能不用這種搪塞小孩的態度來對我?”

“難道與你說了,你便不會擔心了?好了,別孩子氣了,睡覺吧。”石拓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頰,抱住她往床榻走去。

其實不跟她說,只是不想她擔心,他盼望她生活在一個無憂無慮的將軍府里,安心腸將孩子生下來,何況予王的事情遠沒有表面看得簡略,連他也感到棘手,予王會算計到福家,他也很意外。

如今也就盼望福家不要引起圣上的重視,否則就麻煩了。

孩子氣?雙至眼角微抽,用力推開石拓的手,“石拓,我要和你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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