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雙至

153 詭異的刺客

正文第153詭異的刺客

祥興聽到雙至的話,才終于松了口氣,急忙從地上起來,行禮之后急急地往馮正亭那兒去了。

雙至不禁微微瞇了瞇眼,她臉色有些發白,掌心也沁出了冷汗,指甲嵌入肉里也不自知,不知道石拓傷勢如何,她怎能安心?

“夫人,您不用擔心,爺不會有事兒的。”香芹過來為雙至捏著小腿,最近雙至的小腿有些腫脹,是懷孕的原因。

雙至嘆了一聲,“如何能不擔心。”

“爺久經戰場,豈是一個小刺客能傷得了的,夫人,您還是放寬了心,仔細自己的身子好些。”鄭婆子也在一旁勸著,還不忘一手搭在雙至脈門上,確定脈象雖浮卻無大礙,才收回了手。

“你們莫要安慰我,不看到他的人,我還是無法安心。”雙至搖了搖頭,靠著椅背望著日頭逐漸西斜。

“祥興已經去馮軍師家里找爺了,爺會回來的,夫人。”容蘭低聲道。

雙至想要去拿起茶杯,才發現自己的指尖在輕顫著。

容蘭急忙將茶杯放到雙至手中,“夫人……”

“我沒事。”雙至雙手捧著茶杯,啜了一口茶,笑容蒼白。

香芹與容蘭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要說些什么才好。

到了晚飯時候,雙至已經坐不住,她本想著讓祥興帶話給石拓,他若是真傷得不重,一定會回來家里療傷,但如今一個時辰都要過去了,還沒見他身影,甚至連祥興也還沒回來,她越想越是害怕。

“夫人,您先坐下吃飯吧。”丫環們已經布好了菜,卻見雙至只是在大廳來回走著,她們看著都很是緊張擔憂。

雙至看了那一桌的晚餐,又看看自己的肚子,咬了咬牙,坐下來吃飯,即使是完全沒胃口,她也要給自己補充體力營養,她不會讓石拓擔心她的。

吃到一半的時候,二門的丫環便氣喘喘地跑來,“夫人,爺回來了。”

雙至手里的碗差點拿不穩,她急忙起身,“在哪兒?”

話剛一說完,石拓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門邊,馮軍師和祥興,還有一位陌生長者跟在他身后。

雙至走向他,眼眶忍不住微紅,扶住他的手臂哽咽冉著,“傷著哪里了?”

石拓苦笑,輕撫她鬢角,“只是小傷,怕你擔心了才沒回來。”

她輕咬著唇,聽他說得風輕云淡的,可看他明顯失血過多的蒼白臉色,又豈是小傷兩個字能敷衍得過去。

“香芹,容蘭,扶爺進屋休息。”雙至看到他一手捂住肋下,急忙要丫環扶著他進內屋去。

石拓心疼看著她,“雙至,我真的沒事。”

“進屋去躺著。”幾乎是懇求的語氣,雙至看著他的眼神如水顫動著。

石拓嘆了一聲,回頭與馮正亭對視一眼,點頭答應著。

“郡夫人,這位是宮里來的御醫肖大人,不如讓肖大人先給將軍再換一次藥?”馮正亭摸了摸鼻子,對雙至道。

雙至一怔,馬上將馮正亭等人請到廳里來,她扶著石拓的手坐到上首,雙手有些發抖地為他解開衣襟。

“雙至,回屋里去。”石拓抓住她的手,啞聲道,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傷勢。

雙至瞪了他一眼,掙脫開他的手,將他的外裳脫了下來,只見他白色單衣上,腹部的地方有殷紅血跡滲著,她哽咽叫道,“都傷得這樣重了,還說是小傷。”

石拓苦笑,握著她的手柔聲道,“真的沒事。”

馮正亭輕咳一聲,道,“郡夫人,將軍傷勢早已經控制住了,真的不會有事,只是剛剛一路過來,有些顛簸,才滲了血絲,換了藥再休息幾日便好了。”

雙至心里一陣內疚,早知如此,她也不要求他回來療傷了。

石拓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想安慰她幾句卻礙于在下屬面前不好說什么,便對肖御醫道,“肖大人,換藥吧。”

“是!”肖大人對雙至一禮,雙至讓開了位置,手里卻依然緊緊握住石拓的手。

肖大人將包扎著傷口染了血的白綾巾解了下來,露出觸目心驚的傷勢,那分明是被利劍所刺,那傷口不大,卻是極深的。

雙至忍不住緊握住石拓的手,掌心沁汗。

肖大人卻很是淡定,換藥包扎一氣呵成,眉頭也不皺一下,“將軍,過兩日下官再過來給您換藥,您切記傷口暫時不可沾水,將軍雖不把這點小傷放在眼里,可也莫要疏忽了。”

雙至聽得心驚膽顫,小傷?石拓之前到底受了怎樣的傷,怎么每個人都說這只是小傷?

石拓視線沒有離開雙至瞬間煞白的小臉,有些埋怨地瞪了肖大人一眼,肖大人卻似毫無所覺,但眼底的揶揄明顯得教人咬牙。

“郡夫人,將軍我們是送到交還給您了,我們就告辭了。”馮正亭見石拓眼底有了不悅,便急忙拱手作揖要告辭。

雙至松開石拓的手,給馮正亭和肖大人行了半禮,“有勞馮軍師和肖大人了。”

馮正亭和肖大人都側了側身,拱手道,“不敢當。”

雙至讓祥興將馮正亭和肖大人送到宅門,自己則扶起石拓進了內屋。

石拓躺到臥榻上,看著雙至道,“不要擔心了,我真的沒事,過幾日傷口便好了。”

雙至嗔了他一眼,起身絞了手帕過來給他拭臉拭身。

“你有了身孕,別操勞這些了,我自己來。”石拓欲起身,卻被喝住。

“你躺好了,我只是懷孕,又不是不能動不能走的。”雙至沉著臉道。

石拓無奈苦笑,只好任由她服侍著自己。

待她為他拭身完了之后,香芹將一碗冒著輕煙的藥端了進來,雙至從她手中接過,來到床前,“把藥喝了。”

石拓依言喝藥,“雙至,你也休息吧,別累著了。”

雙至笑道,“好!”

躺在石拓身邊,雙至卻不敢像平時一樣窩在他懷里,怕碰到他的傷口,“這傷口是怎么來的?那刺客真有那般厲害能傷得了你?”

石拓聽她聲音已經平靜下來,也放心了,便道,“那刺客武藝是好,可若沒有人接應,斷是不可能逃出皇宮,前夜宮里所見,不過黑衣裝扮,瞧不出仔細,本來已經擒獲,吏部的人抓了去準備二日問話,怎知二天便被逃了出來,刺客躲在一戶百姓家中,我帶兵去搜尋,沒想那刺客竟是個婦人,她換了裝束,趁機接近我身,我才……”

“婦人?”雙至微訝,“難道是宮里的嫲嫲?”

石拓輕輕嗯了一聲,當時他也極為錯愕,不過幸好他避開了要害,被那刺客刺中了腹部,那刺客也被生擒了。

“問出是誰指使的么?”雙至總覺得這件事透著詭異,一個在宮里的嫲嫲怎么會是刺客呢?

“那刺客在大牢里被殺了。”突然,石拓冷冷地道,這事太奇怪了,明明已經是被抓進了牢里,那背后指使的人為何不在那時滅口,偏要助這刺客逃出來之后再被抓住,然后再滅口,這樣多此一舉,是為了什么?

“什么?”雙至一驚,“那……那這嫲嫲之前在哪里當差,總也能查個水落石出的吧。”

石拓一嘆,握住雙至的手道,“這嫲嫲……是皇后宮里的人。”

雙至瞠大了眼,明亮的眸色在夜里漸漸地黯淡下來,隱隱間,她也猜中這其中的奧妙了。

“皇上會不會……”皇后是無辜的吧,雙至暗想著,她的心一陣心寒,權勢真能使一個人改變得那樣徹底么?

“這件事還要吏部去徹查,皇上不會輕易下定論的。”石拓捏了捏她的手心,自是明白她在想什么,“睡吧!”

“嗯。”雙至低低聲應著,不多時,石拓已經沉睡過去,他本來就受傷失血,昨夜里心里不安寧,今日還強撐要回家與雙至解釋了這一場混亂,如今有雙至在身旁,他自是能全然放松自己了。

雙至卻難以入睡,秦子吟的孩子受傷,刺客,皇后,皇后如今還是懷了身孕的……

真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女人戰爭。

但!如果僅僅是秦子吟與皇后之間的較量,又是誰在宮外接應幫助那位嫲嫲逃了出來?

事情絕對不是石拓三言兩語所說的那樣簡單,他只是不想讓她知道擔心那么多而已。

二天,雙至起身的時候,石拓已經不在床上,她眉心緊皺,正想去找他,便見到香芹已經打起簾子,讓石拓走了進來。

“身上有傷還到處去,不懂得愛惜自己。”雙至瞪了他一眼,掀開他衣襟,白色的綾巾沒有沁出血絲,傷口沒有裂開,她也稍微放心。

“馮軍師有些事與我商量。”石拓拉著她坐了下來,柔聲解釋著。

“也不讓你休息。”雙至咕噥著。

石拓輕笑,還想安慰她幾聲,外面卻傳來丫環的傳話,“爺,夫人,老太爺和姑奶奶來了。”

雙至和石拓對望一眼,難道爹和姑姑都知道他受傷的事兒了?

“老太爺和姑奶奶如今在哪兒呢?”雙至問著。

“在老太爺書房里,等著爺和夫人過去呢。”香芹道。

“看來爹和姑姑不是為你而來的。”雙至嘆道,難道那些人又想出什么新主意來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