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想著,俞小晚自顧自搖搖頭,管他呢,有錢賺就行。
宋亦真倚在身后的麻袋上,點頭,“可以,回村的話我另想辦法。”
宋亦真沒告訴俞小晚的是,他的馬車就在縣城外等著他,之所以想搭俞小晚的車,就是因為覺得俞小晚好玩。
再者,他想看看,因為什么,宋絨藍對俞小晚這么上心,以至于這幾天都追到他們家去了。
宋亦真才不會傻到跟宋絨藍說俞小晚這兩天的行蹤,估計宋絨藍這會兒還傻傻地去接觸那個姓邱的小姑娘。
還做著希望那個小姑娘能幫他牽線呢,最近那個小姑娘不常和俞小晚在一塊,是不是鬧翻了?
宋亦真兀自想著,偶爾打量俞小晚一下。
俞小晚為了防曬,頭上戴著頭巾,脖子也捂得嚴嚴實實的。
秋天太陽也比較毒,她不防曬,到時候皮膚變黑了,就不好看了。
宋亦真看著俞小晚這副模樣,笑了,他說道:“你這模樣,還真像五六十的老太太一樣,到哪都圍著頭巾。”
俞小晚不明所以,她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問題啊?
“怎么了?戴頭巾沒有什么吧?”
怎么就成老太太了,防曬這是必須要做的。
宋亦真搖搖頭,不再說話,他手抓著馬車車轅,頭往后一倒,就閉上了眼睛,嘴里說著:“到地方喊我一聲。”
俞小晚斜眼看他,嗯了一聲。
之后的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了府城外面,俞小晚勒令馬車停下來。
一感受到馬車停了,宋亦真的眼睛就睜開了,他施施然跳下馬車,往府城的位置步行過去。
俞小晚駕駛著馬車從他身旁過去,馬車揚起一陣風沙,嗆得宋亦真這翩翩公子哥直咳嗽。
到了城門出,俞小晚一眼就看到昨天那個侍衛,正在那站著,盡職盡責地審查過往的人群。
肖九分依然穿著侍衛的著裝,今日還帶上了他一直嫌棄的帽子。
遠遠看到搜查,俞小晚就下了馬車,牽著它過來。
肖九分也看到了俞小晚的到來,審查的速度快了許多,很快就到了俞小晚。
肖九分在俞小晚的馬車周圍轉了一圈,像模像樣地問道:“這位姑娘,你這車上運的是什么?又是運到哪里的?”
俞小晚心里疑惑,這些昨天不就問過了嗎?
怎么今天又開始問?
她回道:“運的是栗子,給城里王記栗子鋪運的。”
肖九分拍了拍麻袋,點頭讓俞小晚進去,“進去吧。”
俞小晚沒多問,就牽著馬車進去了,她邊走,邊回頭看后面,竟然發現肖九分也看她這個方向,嚇得她回頭看身后有什么人。
結果俞小晚的身后并沒有人,她再回頭去看,此時肖九分已經在忙了。
俞小晚也就不再糾結了,她牽著馬車去了王記栗子鋪。
在路上,俞小晚聽到別人都在議論,一個叫林霸天的人據說現在開始盤查,就是因為這個人。
俞小晚聽的都是只言片語,所以并不清楚林霸天是什么人,竟然能驚動官府。
到了王記栗子鋪,向伙計打聽才知道,這林霸天啊,原來是個殺人犯。
據說這府城中,有一戶包子鋪,這家人姓王,是一對老夫婦,家中只有一個女兒,所以這林霸天是他們招上門的女婿。
上門女婿就跟平常嫁女兒一樣,這上了門,地位自然也就低了一層,整日里被王家人罵,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最令林霸天受不了的還不是這個,是因為他的這個妻子,這個妻子本來就有一個相好的,林霸天是她爹看中的。
林霸天進門后,她根本就不喜歡他。
有一回,林霸天撞見他妻子跟她那相好同處一室,她不僅沒有半點愧疚,反而打罵林霸天。
更是在有一天,邀請人來家中做客,當著所有人的面,罵林霸天不是男人。
這口氣,林霸天忍了幾個月,后來忍不了了。
林霸天就一氣之下,將她和她那相好的殺了,丟到了自家的井里,更是趁那二老熟睡之際,將包子鋪一把火燒了。
而林霸天本人則帶著所有的銀子,跑沒影了。
這是昨天晚上剛發生的事情,所以今天開始就查了,也不知道這林霸天跑去了哪里。
俞小晚聽完了所有的經過,面色凝重。
伙計見俞小晚這樣,安慰她說:“你是不是害怕了?沒事的,官兵都在抓他,他跑不遠的,你要實在害怕,要不我和東家說說,讓你回家去?”
俞小晚笑了笑,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怕他干什么,大白天的,你也說官兵在抓他,說不定他早就逃出去了。”
伙計點頭道:“不怕就好,他應該是跑遠了。”
俞小晚等著卸貨,卸貨完,她牽著馬車走。
在經過一個攤子的時候,俞小晚看到有人賣斗笠,她停下來看。
這些斗笠好多是稻草扎的,她一一看過去,還有幾個上面是透明黑布的。
她問小販:“這個斗笠多少錢?”
小販見俞小晚詢問,立刻熱情地說:“十二文錢一頂,這個比較貴,別的像那個稻草的,才四文錢。”
“那……”俞小晚指著黑色斗笠說:“就它吧,吶,錢給你。”
小販接過銅板,樂呵呵地把斗笠給俞小晚,并說:“好勒,斗笠一頂,您放心,我們這的斗笠,質量那是杠杠的,包您下次還想來。”
俞小晚接過斗笠,把自己的頭巾取下來,就戴上了,斗笠的兩邊有繩子,她給自己綁了個蝴蝶結。
這斗笠一戴上,視線就灰蒙蒙的,但是能看清外面的一切。
俞小晚心想,這樣就不像四五十歲的老太太了吧?
這個想法一出現,俞小晚就愣住了,她什么時候在意別人的想法了。
像又如何?
不像,又如何?
我去,這宋亦真有毒,俞小晚頭疼了,她竟然因為宋亦真一句話,就買了一定斗笠來戴。
小販見俞小晚買了東西沒走,立刻覺得有戲,“客官,你還買點什么嗎?或者再帶一頂斗笠走也可以啊,換著戴。”
“不了,不用。”
俞小晚急匆匆牽著馬走,心里有股異樣的感覺。
看來要離宋亦真遠一點了,免得她又做一些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