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等的有些著急了,她問楚芬芬:“盈盈怎么還沒回來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她有些急,有十分的羞愧。
覺得自己是拖累了這姐弟幾人。
楚芬芬安撫她:“四嬸你就放心吧,盈盈有主意吶,不會有事的。”
“唉,我就是覺得……你們不該帶我出來的,就給你們添麻煩了。”
就她現在這破身板,能干點啥啊?
總歸是給人添麻煩的。
“四嬸你可別這么說,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們都指望著你呢!”
楚芬芬聲音柔和,又不像楚盈盈那般說一不二風風火火,很適合勸人。
所以等楚盈盈幾個人回來的時候,方氏臉上已經見不到什么陰霾了,掛著淡淡的笑容,那是對未來的憧憬。
“怎么樣啊?”
“搞定了!”
當著方氏的面,楚盈盈并沒有直說把房子買下來的事情,就讓韓戈趕車,一起去了通街巷的屋子。
買下來的屋子在的那條街叫通街巷。
到了地方之后,楚芬芬和方氏都很滿意,幾個人就忙著收拾了起來。
韓戈還出去買了一趟柴火來,沒辦法,出來的著急,就沒帶上柴火,現在得燒水收拾,等會還得做飯,都得用柴火。
等收拾完就都累了,便簡單的做了點飯菜吃完就休息了。
方氏自己住東屋,楚芬芬姐弟三人睡在西屋,然后韓戈自己便睡在了中間那個小屋里。
本來韓戈想去睡廂房的,但方氏不同意。
說了,“好幾個月沒住過人的屋子潮的很,別看現在晚上還不怎么冷呢,那也不行!”
沒辦法,韓戈就只能委屈在小屋了。
等熄了燈了,楚芬芬才小聲地問了起來:“盈盈,租這里花了多少錢啊,你手里的錢還夠不夠啊?”
“姐,我把這里買下來了!你別叫!我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
倒不是想藏著掖著的,主要是如果讓楚王氏等人知道了,那她還不得煩死?
所以說,能不惹麻煩就別。
“哦,好,我知道。”
楚芬芬激動的臉都紅了,只是在黑夜中看不到罷了。
但那一雙閃著光的眼睛,可是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她做賊一樣小聲地問道:“花了多少錢啊?”
“二百六十兩。”
本來她想壓到二百五的,可是想到這個數字太傻,她寧愿多花十兩銀子!
“這么多?那你手里還有錢?”
“還有點呢。”
楚盈盈沒說太清楚,又說起了別的事情:“姐,我想等過兩天四嬸身子好點了,就讓四嬸做爆米花賣,反正我也做小車了。”
“你這是覺得……”
“我沒別的意思!”楚盈盈連忙解釋,“我是擔心四嬸一直閑著吧,自己容易多想什么。你想啊,四嬸之前多能干啊,要是讓她等著吃,等著喝,她該多想了。還不如自己掙點錢,這樣她自己也踏實。”
還有就是一點了,她沒責任養著方氏。
無論多少,方氏只要自己愿意干活掙錢來貼補她們,就足夠了。
她要的是態度,不是錢!
她可不想以后慢慢的變成理所應當的,到時候她們和方氏相處的可就得出問題了。
不過她不想把這層意思告訴楚芬芬。
“也對,還是你想的周全。”楚芬芬果然贊同。
不一會,又說道:“唉,就是我什么也不會,不能幫你。”
楚芬芬覺得有些難受。
明明她是姐姐,可卻一直被妹妹照顧,什么都指望著妹妹……
“不會啊,等回頭我研究兩種新吃食,就咱們自己賣,到時候我教給你,就姐姐你天天做著賣嘍!”
“真的嗎?那太好了。”
楚芬芬得了這句話,心里便松快了許多。
“對啊,姐,快睡吧。”
楚盈盈想著,教給村子里的人已經不少了,可以先顧著自己了。
等過陣子,再想想好的掙錢法子,叫上大家一起吧。
“嗯,快睡吧。”
楚芬芬伸手摸了摸,果然沒摸到被子,立刻埋怨的數落了兩句,“現在就晚上也涼了,你不能不蓋被子,會著涼的!”
“可是我熱嘛!”
“聽話!”
楚芬芬十分堅持。
一旁的楚小天樂呵呵的嘲笑楚盈盈:“二姐真不聽話!還不如我乖呢!”
“就是,你羞不羞啊?還不如小天聽說呢!”
楚盈盈打了一下楚小天的屁股,威脅道:“你再說,我就不給你做好吃的了。”
“二姐,我錯了!”
楚小天滾進楚盈盈的懷里,還是撒嬌。
卻被人一腳踢了回來,楚盈盈滿臉嫌棄:“大熱天的,離我遠點!”
“我!不!要!”
小孩子鼓著嘴巴,兩頰高高鼓起,又白,像個包子。
一個勁的往楚盈盈懷里鉆,對方使勁的推,楚小天就像是在玩什么游戲一樣,樂的咯咯直笑。
楚芬芬無奈極了。
別看盈盈平日里像個小大人一樣,實際上也還是個孩子吶。
等鬧了一會,楚盈盈出了一身汗,更熱了,氣哼哼的搬到楚芬芬后面睡。
這樣就變成了楚芬芬睡在中間了。
楚小天還想跟過去,卻被楚芬芬攔住了,“小天,不要鬧你二姐了,快睡吧,聽話。”
“哦哦,好吧。”
小天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便不鬧了。
小孩子心思少,所以入睡的也很快。
沒多久,楚芬芬和楚盈盈也漸漸地睡著了。
“娘……”
楚小天忽然囈語了一句,翻個身又張著小嘴睡著了。
楚芬芬渾身一震,心疼極了。
她知道楚盈盈也沒有睡著,便說了一句:“盈盈……你說咱們要不要找娘回來啊?”
“一開始不就說了嗎?不干滿三個月是不讓回來的。”
“可是如果我們拿錢去的話……應該是讓的吧?”
楚芬芬試探著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試探誰,一直以來她都努力忽略這件事。
因為她知道,妹妹聽到這件事會不高興的。
可是今天聽到小天說夢話喊娘,她忽然意識到,在小孩子的成長中,娘親是必不可少的。
楚盈盈有些煩躁,不是對楚芬芬,“那樣的話,這一個多月的活,娘不是白干了嗎?”
“……也是。”
之后,便再也沒有提起了。
“唉。”
是誰當輕嘆,消散在夜風中,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