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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人驀然回首,當看清楚楚芬芬的樣子后,驚喜的喊了起來:“芬芬!”
楚盈盈拉著鹿桐桐的手緊了緊,孩子敏感的察覺到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便老老實實的站在那,不說話了。
楚芬芬整個人瞬間緊繃了,看著跑著過來,在自己瞳孔里逐漸放大的人影,心中有一瞬間是放空的。
然后她聽到在眼前站定的人,笑著叫她:“芬芬,真的是你。”
“……嗯,是我。”
楚芬芬回過神來,握緊的拳頭又松開了,面上是常用的溫柔的笑容,仿佛眼前的男人,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從未在她的心底停留。
看到楚芬芬這樣的神色,魏卟緹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安:“芬芬,那個我現在考上了舉人,是跟著朝廷來的人……嗯,我現在有功名了,配得上你了,你……”
“咳咳!”
楚盈盈本不想摻和的,可是一聽魏卟緹一張嘴就是亂七八糟的,立刻用咳嗽的聲音打斷了他。
開玩笑,她現在在錦陽城府也算是名人了,沒看到旁邊有不少人在看著這里嗎?
魏卟緹在大街上這么多人,說這些是個什么意思?
想讓她姐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嫁給他嗎?
真小人!
“魏公子,還請慎言。你我只是老鄉,你和我說這些,是想要我一句……”楚芬芬調整微笑,笑容面具完美無瑕,“是想要我一句恭喜嗎?”
“恭喜魏公子,榜上有名,不負十年寒霜苦!”
魏卟緹急急地說:“是我說錯話了,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是只想要你一句恭喜的。”
他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句輕飄飄的祝福!
“所以,這位叔叔你還想讓我姐姐請你吃頓飯恭賀你嗎?”鹿桐桐操這一口帶有方言的漢語,天真的問他。
魏卟緹被噎了一下。
鹿桐桐繼續說:“阿姐,這個大叔好不要臉啊。都說了只是老鄉,怎么姐姐說了恭喜了還不行,還想要姐姐請他吃飯啊?他是窮瘋了嗎?”
“哈哈哈!”
周圍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楚盈盈佯裝斥責:“小孩子不許亂說話。”
“哦。”鹿桐桐洋洋不睬的應了一聲,但還是板著臉盯著魏卟緹,好像要看看這個人的臉皮有多厚一樣。
面對這樣的鹿桐桐,魏卟緹頭疼極了。
不解釋吧,又擔心別人尤其是楚芬芬回誤會。
辯解吧,把一個小孩子說的話當真,又顯得他太過小氣,當真是一個進退兩難!
這孩子,誰家的啊?
“魏公子,請問還有事情嗎?”被鹿桐桐這么一打岔,楚芬芬也十分平靜了。
有什么好不平靜的呢?
不過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曾經朦朧的愛戀過哪個男人罷了。
鏡中花,水中月,只是一場虛幻而已。
“芬芬,你就非得跟我這么說話嗎?”魏卟緹心中漸漸地有些慌了。
他以為就算有他娘的事情在前,只要自己好好哄哄楚芬芬,后者就會主動的過來的。
就算當初一樣,自己愿意和她說話了,她激動地眉眼,雀躍的神色,仍舊歷歷在目。
如今,怎么就都變了呢?
“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啊,人家楚姑娘都說的這么客氣明白了,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忽然,就見到薄鈞嘴巴里叼著一根草,雙手枕在腦袋后面,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
橫了一眼魏卟緹之后,問楚盈盈:“阿盈,這個人在騷擾你們姐妹嗎?要不要我幫你把人打一頓啊?”
薄鈞那公子哥的習性是刻在骨子里的,要不然他爹也不能把他扔到這里來歷練。
在京城那幫公子哥眼里,看不慣的人就要打一頓啊。
至于打了人會有什么后果,找老子啊!
雖然他還不算紈绔子弟,但是這些劣性根還是一時半會改不了的。
“你這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我還怎么讓你打啊?”楚盈盈十分嫌棄的吐槽。
哪里有這么問的?
就算她想讓薄鈞幫忙把人打一頓,也是不能夠的了。
薄鈞一下就樂了,草也不叼著了,手也不放在腦袋后面枕著了,過來想要和楚盈盈勾肩搭背,卻被楚盈盈巧妙的躲開了。
“你離我遠點,我可是奉公守法從不惹是生非的好……百姓。”
我去,差點說禿嚕皮,順嘴說一句好公民了。
薄鈞翻了一個白眼:“就討厭你這樣的,明明很討厭他。”他伸手指著臉色很不好看的魏卟緹,繼續說,“卻裝作若無其事,一點都不直接。”
“怎么算
直接?像你一樣把人打一頓嗎?”工部侍郎含著薄怒的聲音從薄鈞身后傳來。
這位老大人不放心,一天要來看水泥路十幾次呢,正不巧,現在出來了,就撞上這一幕了。
老大人看著薄鈞的眼神,那叫個恨鐵不成剛啊。
“下官見過侍郎大人。”魏卟緹咽下內心的驚駭,躬身給工部侍郎行禮。
今日隨著大人一起見過這位工部侍郎的,是出了名的清官,剛正不阿。
卻沒想到這隨隨便出來的一個小子,居然和工部侍郎有關系。
怪不得楚芬芬對他不假辭色的,原來是有了更好的選擇!
一時間,魏卟緹的心里異常的惱火,覺得楚芬芬未免有些見異思遷了,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魏卟緹?”工部侍郎記得魏卟緹,因為這個名字夠特別的。
他也特意關注過今年高中甲榜的這些人里,這個魏卟緹算是有真才實學的,還有些實干經歷。
而且魏卟緹出身貧苦,更能夠從老百姓的角度出發去做事情,所以工部侍郎還是很看好他的。
“是。”
“記錄的怎么樣了?”
魏卟緹沒有隨著大部隊去沿海堤壩,就是被留下來記錄水泥路的一些數據,然后傳回京城的。
魏卟緹點頭:“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能否去看看水泥是如何生產的。”
不是看不起他嗎?
那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給他介紹東西吧!
工部侍郎下意識的看向楚盈盈,后者灑脫一笑:“大人,這水泥我已經交給了朝廷,那么朝廷自然就是有所有權了。這水泥是不用太嚴格保密的,畢竟還沒有人和朝廷作對。”
說完,楚盈盈沖著魏卟緹咧嘴一笑:“魏公子,哦不,是魏大人,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