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看看這個吧,讓你死的明白,也算是全了你我之間曾經的那點子情義。”
韓焱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了林森,之后就轉身就走了。
林森顫抖著打開,慢慢的看……
石拱有些懵,碰了碰藺智:“將軍這是什么意思啊?你這么聰明,你知道不?”
這到底是饒了林森,還是沒有啊?
“不知道。”
藺智眼觀鼻鼻觀心。
石拱撇撇嘴:“不告訴就不告訴,說什么不知道啊。”
又過了片刻,石拱看到林森拿著那封信,笑的都抖起來了,有些發毛。
這什么情況啊?
怎么還笑起來了啊?還笑成這樣了啊?
“我說林森,你……”
“哈哈哈,哈哈哈!”林森仰頭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到了嘴巴里,“好一個情非得已,好一個從未有他想!這一切難道就只是我的一廂情愿嗎?”
事到如今,他怎么還不明白,自己在秦氏的心里頭,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棋子!
棄子!
“哈哈哈!”
林森瘋狂的笑著,然后轉身踉蹌的離開了。
石拱想要追上去,卻被藺智攔住了。
“這不追上去看看嗎?”
“不必了,隨他去吧。”
之后,好像聽到消息說是林森坐船離開了,到底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
燕楚一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并沒有太過意外,但也并沒有追問。
關于林森和秦氏的事情,從始至終就只有韓焱烯石拱藺智三個人知道。就連燕楚一都是不知道的。
轉眼,就到了定親這一天,誰知道剛到了一半,京城忽然傳來了急招!
詔書的內容就是讓韓焱烯帶領軍隊去和匈奴打仗!
眾人皆驚!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廣平王妃才回過味來,才明白了女兒為何一意孤行,非得現在就定親。
韓焱烯來不及和燕楚一舉行完定親典禮,眾目睽睽之下,擁抱住燕楚一,然后單手扣在她的后腦勺上,在她的額頭上虔誠的印下了一個吻。
“我若回來,你便等我。若不能,記得聽王爺王妃的,找個好人家嫁了。”
本以為,燕楚一會鬧會罵,可誰料卻聽到了一句哽咽的:“好。”
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好好地,我會讓你沒有后顧之憂的。
只是相視一眼,韓焱烯便明白了燕楚一所思所想。七尺男兒,瞬間紅了眼眶,卻來不及多說只言片語,快速離開了。
燕楚一也并沒有癡癡地盯著韓焱烯離開的背影看,只看了一會便收回了眼神,笑嘻嘻的回頭看著大家,道:“走啊,去吃飯啊。”
本來接下來該是吃飯的。
可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伙怎么還吃得下去啊?
廣平王妃惱怒道:“我好歹是你娘,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能和我說一聲嗎?你這么著急的定親,就是為了這個吧?”
她的這顆心啊,疼的啊!
為楚楚,也為韓焱烯!
都是好孩子,好孩子啊,可是怎么就這么讓人心疼呢!
“本就只是韓戈的猜測,萬一不對的,就沒敢亂說。”
“你啊!”
廣平王妃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心中各種情緒都有,復雜的很。
只是怎么說,出了這樣的事情,都吃不下去了。
就連楚芬芬都說:“盈盈,你真的是……”
“好了好了,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們說她也沒用了。”左丘犇樹有些心疼了,看著燕楚一額頭上被戳出來的紅印子,說道,“等芬芬成親了,你就立刻回去,知道了嗎?”
他不像楚芬芬和文大娘,對政治一竅不通。
燕楚一點頭:“嗯嗯,義父放心,我知道的。”
這可真戰爭啊,忽然打響,仿佛在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過也不是一點好事都沒有。
這不,沈大人下午就來找燕楚一商量了。
這水泥路啊,在錦陽城府已經鋪了半年了,情況那叫一個好啊,只是出了一些小問題,后來也都解決了。
按照之前計劃的,就要全國推廣了。可是現在忽然出了戰爭這碼子事情,這讓沈大人有些摸不準。
這水泥路本就是燕楚一發明的,而且現在燕楚一的身份也不一般了,來問她,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大人可知道,這和匈奴開戰,會持續多久?”燕楚一問了一個和水泥路無關的問題。
沈大人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但等反應過來了,就立刻說道:“這本朝從未與匈奴開戰過,我并不清楚會持續多久。但是按照前朝的時間來說,最快也得三五年吧。”
他沒有說的是,打三五年的那一場,是輸了的。
打贏了的,一般都得個六七年的。
“這么久啊,打仗的話,糧草是重中之重,對吧?”
這和聰明人說話啊,就是省勁。
燕楚一這么一提,沈大人眼前便是一亮,人也湊近了一些:“侯爺的意思是……先去北方修這個水泥路?”
這修水泥路,自然也是需要人力物力財力的,現在要打仗,自然是要節省一些的。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而現在,這個刀刃出現了。
燕楚一點點頭:“嗯,我就是這么想的。這路修得好了,運送的也快了,也有助于咱們打勝仗不是?”
“侯爺說的是,那咱們就得好好商量商量了。”
這一商量,就一直到了黃昏時分。
和沈大人一起來的沈二小姐一邊和廣平王妃品茶,一邊不動聲色的套話。
這樣的機會,很可能這輩子就只有一次,她當然要抓緊了,要不然她還怎么可能嫁給燕大公子呢?
“說來也是巧了,我大女兒和沈二小姐的閨名里,可是都有這個綰字。”
這一個多時辰,廣平王妃聊得十分舒心。
她先去午睡了一會,等起來了才發現家里來了這位沈二小姐,是跟著錦陽城府的知府沈大人一起來的。
雖然沈二小姐沒有說和楚楚關系如何,但是能登門來,應該是關系不錯的。
所以廣平王妃很是和善。
“是啊,說起來也是緣分。我仰慕燕大公子許久,又和郡主有這樣的緣分,更是認識侯爺許久了……都是緣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