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兆

第四百二十二章 補足路上的份

第四百二十二章補足路上的份

《》第四百二十二章補足路上的份

第四百二十二章補足路上的份

既然皇帝病重提前了。自然爭斗也提前了。所以穆臻才斷言,此時不是去京城之時。

如果寧子珩此時置身京城,穆臻或許還會寫封家書將他招回來。

京城那等險要之地,還是避一避為好。

最終,寧子珩和穆臻決定明天啟程。

其實這一戰,寧子珩并非沒有勝算,相反,他勝算很大。

他手上可有近萬的人馬呢。

雖然都是些烏合之眾,可人數富裕啊,一打二,難道還沒有勝算?

可是穆臻卻覺得事情不會這么容易,難道太子不知道宣王收服的那近萬人馬,如今在寧子珩手中嗎?皇帝病重,沒心思打理這些。按規矩,是該將兵權交回朝廷,再由朝廷選個得力之人,來當這個統帥。或者索性將這一萬人拆開,編進不同的隊伍里。

不知道秦宣是如何打點的。

反正這一萬人,如今由寧子珩統領。

這事,秦頌一定知道。

可他依舊只帶了皇帝給的五千人來圍云郡。

五千對一萬,任何人都不會做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事的。

穆臻不知道寧子珩是不是真的這么自信,還是為了寬她的心,知道她憂心寧家上下,所以才表現的這般篤定。

如果不是云郡突然出事,穆臻還要在山上多住一陣子。

她要看到小苗種下才能放心回云郡。

因為她提前動身,于田一臉不舍,說穆臻不在這里,他心里沒底。出了什么事,沒個主心骨。

一旁趙幟見此,拍著胸膛保證。

山上的事交給他。他一定讓山上果林連成片。等穆臻秋天來時,保證滿山遍野,果香撲面……于田嘆氣。心道不管有幾分不舍,也都讓這個莽漢子給攪了。

白氏原打算和穆臻一起動身的。

可事出突然。

穆臻和白氏約定,秋天時她還要來一趟云北。返程時會帶上趙幟夫妻。

如今山上事多,很多瑣事需要白氏主持。

有于田和趙幟夫妻留守。

穆臻很放心。

其實很多風險,都來自于她。她不在,這里反道安全。

最后一夜,穆臻依偎在寧子珩懷里。

每晚都要和穆臻折騰一番的寧子珩,今天出奇的安靜。他展開手臂,將穆臻緊緊攬在懷里。

寧子珩這人,向來鬧的很,有時鬧得穆臻頭疼。可他突然間這么安靜,穆臻反倒不習慣了。

“九哥。”

寧子珩輕聲應了。

依舊沒有開口。

“你在擔心什么?”

身下的手臂似乎微微一僵。隨后寧子珩輕笑出聲。“天下間,有什么是我寧子珩怕的?所以沒什么好擔心的。

你不準多想。婦道人家,只管相信我便是。”

“寧子珩。夫妻之間,是什么都可以說出口的,你便是擔心……我也不會笑你的。”

夜很靜,隱約能聽到蟲鳴聲。

伴隨著間或飄進耳中的蟲鳴聲,寧子珩輕笑出聲。“傻姑娘。我們還沒生兩兒兩女呢。我是一定不會有事的。寧家……也不會有事的。”

穆臻心頭發顫。

他有些聽不得寧子珩說起未來,說起寧家。

不管他怕不怕,她其實有些怕。

“現在發生的事,和夢里相比,簡直變的面目全非。我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

想想自己這輩子。其實活的一點也不冤。即便是……我也不怕。”

上輩子她決然的從斷崖跳下時。

看起來大義凜然,其實心中是不甘的。

活了一輩子。最后死的時候發現,她竟沒在世上留下丁點的東西……

她不甘心啊。

也許便是因為心有不甘,才有她的這次還魂吧。

可此時,便是立時去死,她也沒什么不甘的。她有疼她的寧子珩,有視她如至親的寧家上下。

雖然只活了十五年,可比起前世的二十年,還要有滋有味。

穆臻說的大義凜然。

寧子珩卻覺得心里發涼。

不過他是誰,他是寧子珩。

是穆臻的主心骨,是她的靠山。所以不管發生什么,他絕不能倒。

要說不擔心……

那是說大話。寧子珩嘴上雖然說的擲地有聲。

可秦頌此行目的為何。

他既然現身云郡,此事絕不會輕松解決。云郡等著他的是什么?寧子珩有些不敢想像。

他沒想到,秦頌會放棄京城,將京中自己的權勢拱手讓人。

而自己不遠千里跑到云郡。竟然只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怎么想,這都不是樁合適的買賣。

所以秦頌來云郡,目的絕不是只想對付一個寧家。

只是這些便是告訴穆臻又有何用?擔心的人由他一個加上穆臻外。

一點用也沒有。在寧子珩看來,穆臻便是再聰明,這種事上,也終究力所不及的。

可是,寧子珩忘了,穆臻有多聰明。

以前不熟悉時,都能聞弦而知其雅意。何況兩人夫妻情深,最近這陣子更是同進同出。對于他的心思,穆臻簡直是了如指掌。

穆臻想,這也是夫妻相處之道的一種吧。

把擔心留給自己。不管發生什么,只會對妻子說放心,一切有他。

“別擔心,我心里有底。”寧子珩側頭輕吻穆臻額頭。

然后柔聲說道。

“秦頌那人,最是好大喜功。而且對于權勢十分看重。儲君之位,他坐了十幾年……絕對不會甘心罷手。

他如今身在云郡。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讓他不得不暫時離開京城。我想,這原因還得著落到三皇子身上。

他雖然離開了京城,可一定不會甘心。所以,我們多拖上幾天,最終急的絕不是我們,而是秦頌。”

穆臻也想到了拖字絕。

“這倒是個以毒攻毒的法子,只是,我擔心城里的局勢。

從外面攻,自然不易。可若是從城內瓦解,便容易多了。九哥,云家雖然傷筋動骨。

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還是擔心云家會借機報復。”

“云霽尚在京中。他們若是不想要云霽的性命,大可動手。”

“九哥在云霽身邊安插了人手?”“自然。他滿肚子壞水,為夫的怕他一個想不開,又來找你的麻煩,所以未雨綢繆了一番。”

所以,他這是身在云北,手通天下嗎。

穆臻實在甘拜下風。

她這人做事,向來是只要確定不會傷到自己的人,便收手。

一般情況下,她很少未雨綢繆這么遠。

可是寧子珩不同。

他做事,看起來火暴,似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把火點著為好。

可是真的了解他。

才會明白,他做事尺度掌握的極好。

不管動靜多大,火花多大,最終結果一定是他預料到的。

“若是云家真的不顧云霽……”

“當我們寧家是好欺負的。有祖母在,吃不了虧,絕對讓云家吃不了兜著走。”寧子珩信誓旦旦。穆臻想,她缺的便是寧子珩這股執拗勁。

她也相信有寧老夫人在,寧家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可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擔心。

相比寧子珩,她的定力還是差了太多。

“有件事,我沒告訴你。云霽進京,是受其父親所迫。云家有意和左相聯手。左相有個待字閨中的千金……”

穆臻訝然。

“云霽上京,是為了娶妻?”

“說娶妻還早,在云郡,姑娘自然是任由云公子挑揀。可到了京城,便由不得他了。得左相千金能相中云霽,接下來才能提聯姻之事。”

“云霽的相貌談吐。恐怕讓一個姑娘喜歡,并不難。”穆臻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十分實是求是。

可是寧子珩不高興了。

明天便要動身了,這大半夜的,他抱著媳婦在被窩里,媳婦卻在說別的男人相貌談吐俱佳。

寧九公子表示穆臻這天聊的忒沒水準。

寧子珩不搭話。

穆臻只當他知道她這話才說了一半。于是繼續說道:“可一旦真的和他相處,便會發現這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心情陡然晴朗是什么鬼?

似乎連窗外的星星都亮了幾分。

寧子珩覺得今晚,自己這顆心啊,一會上一會下的,像風箏。而線,在穆臻手中。

他這心便由著她拉拉拽拽,七上八下的。

“由著左相千金發現,便晚了……”

穆臻來了興致。“你打算怎么辦?搞搞破壞嗎?要不我們干脆將云霽的所作所為寫封匿名信,偷偷送到左相千金手中。”

這下輪到寧子珩詫異了。

他以為穆臻不會在意這些。

畢竟穆臻說過,她和云霽的恩怨,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已了斷。

“你不愿他娶左相千金?”

“自然不愿……九哥,你可別隨便吃味。我對云霽可沒丁點意思……他那人簡直就是個炮仗。不知道什么時候碰到個火星,便會炸得人面目全非。

他若真的娶到左相家的小姐,豈不是得了個大靠山,到時候他若再瘋一次,九哥對付起來豈不麻煩。這門親事,還是要想法子阻止的好。”

穆臻覺得自己在就事論事。

可不知道一旁的寧子珩激動個什么勁。

她話音落下,寧子珩一個翻身,便抱成了他在上,穆臻在下的姿勢。

這姿勢,讓穆臻瞬間紅了小臉。

她說話有此結巴的問。“我……說錯了?”

寧子珩搖頭。沒錯,一點沒錯。

他只是高興。高興穆臻和他想法出奇的一至。

其實和云霽相提并論,寧子珩覺得自己真的勝算不大。在云郡,提起云霽。簡直就把他夸成了一朵狗尾巴花。

他寧子珩雖然改過自新了。

可誰也不相信他真的浪子回頭。

都覺得他不過是圖個新鮮。

這種話聽多了,連寧子珩都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品性。

和云霽那種人間謫仙人,簡直就不是一路人……

姑娘們見到云霽,都一臉嬌羞之色。可見到他寧子珩,除了花樓的姑娘笑意盈盈外,好人家的姑娘都視若不聞。寧子珩雖然不在意那些庸脂俗粉怎么看他。可把云霽贊成花,把他說成豬狗不如。也相當影響心情。

可是這一刻,寧子珩覺得自己還不夠豁達。

他也不需要別的女人夸他。

他只要穆臻懂他,明白他,對他不離不棄,便足夠了。

雖然穆臻說云霽是個瘋子,可是云公子那模樣,便是瘋子,也是個謫仙瘋子。

好在穆臻是真的厭惡云霽。

所以才會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他自然高興……

“我也是這么想的。云霽是個瘋子,誰嫁給他,簡直倒了八輩子霉,我們這么做。是救了一個無辜的姑娘。”

聽那語氣,像是個小孩子。

十分需要穆臻夸獎。

只是如今兩人這姿勢。

委實太過旖旎了些。不過穆臻還是緊守本心。

“自然。我們是做好事。”

“……好了,不說云霽了,影響心情。我們明天便要動身了,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想必沒什么時間耳鬢廝磨。不如,今晚便補齊了吧。”

然后,不由分說低下頭。

也不知道寧子珩怎么能一口正中靶心。

若是換成穆臻,烏七摸黑的,她一定找不準寧子珩的唇在哪。

唇被輕舔,微微的麻,又帶著淺淺的癢意。

穆臻本能的想開口喚聲九哥。可是下一刻,唇被徹底堵上。

然后,穆臻便什么也說不出了……

寧子珩自然不能一直堵著她的嘴。實在是后來……她便沒力氣說話了。

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應付這只不知饜足的狼。

穆臻簡直悔不當初。

她就不該說起云霽這個話題。這男人,一慣喜歡吃味。只要性別為男,他總要醋上幾口。

天知道,她這輩子對云霽,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也值得他醋嗎?

吃味便吃味了,他還不承認。

說什么星辰閃耀,夜色正好。

哪有星星,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云擋住了……

穆臻初時還有力氣走神,可是半個時辰后,一個時辰后……她覺得自己就是一條瀕死的魚。

被扔到砧板上,任由寧子珩搓圓揉扁。早些時候,是哪個家伙說今晚便放過她,不折騰她了。

這人,在這方面,永遠是個失信的。

穆臻神思有些恍惚,她根本辯不出男人已經折騰多久了……

可寧子珩似乎十分沉醉其中。呼出的熱氣噴到穆臻臉上。

穆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間迎了上去,然后不由分說重重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