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枕河山

第156章 真相了,大預言家

“你們都出去。”

君凝接過藥箱后,自其中找了一塊白面巾罩在臉上,蹲在了尸體旁,仔細收集地上的紅色粉末,隔著帕子正了正那張白骨森面容,一點點在上面刮著什么東西。

蕭墨淵亦安靜的站在門外,定定看著君凝的側臉。

阿凝認真做事時可真好看。

滄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脫口而出道:“王爺,屬下可真佩服王妃。”

當下這驚悚的場景,即便是男子看到也得嚇得說不出話來,王妃卻面不改色靠的那樣近,實在令人佩服。

“過后將他好生安葬,若家中還有妻子老小,便將撫恤金送去他家中。”

“是,王爺。”

君凝檢查了一遭,出來時并未摘下面巾,只道:“你們離這里遠著些,這竹筒里裝的該是一種植物種子磨成的粉末,尋常時倒沒什么特別,可若將這粉末裝在竹筒中,放置數日后忽然爆開,噴出的紅霧能瞬間腐蝕血肉,消磨骨血。”

“對,都對上了!”

滄影激動的要跳起來,王妃都沒有親眼見到過剛剛那副場景,但所言字字句句都與剛剛發生之事對的上。

“阿凝,你可知這植物是什么?”

君凝搖了搖頭,“這種事我也只是在古籍上見過,上面只記載了有這樣的事,卻并未寫這植物名為何,又是來自哪里,說實話,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那古籍上所言情狀都是真的。”

蕭墨淵點了點頭,雖沒什么頭緒,但至少知道這東西與今日手持大理寺令牌那人有關,眼下這件事若想再查下去,只能順著大理寺這一條線。

然而蕭墨淵等人不知道的是,上京城西城一處破敗的尼姑庵地下,卻別有洞天。

成年男子手腕粗細的明燭落在大殿內金色的燭臺之上,大殿中央的白玉圓臺之上,一顆碩大的夜明珠被放置其間,巨大的夜明珠散發出悠悠綠芒,將整個金碧輝煌的大殿照得亮如白晝。

“五祭司,我們的人已經將那竹筒送入了王府,只要玄王打開,立時一命歸西。”

寬大的沉香木臥榻之上,面目細長的男子閉目臥于其間,在他腳邊,正跪著一身著輕紗的女子,那女子神情乖順,眉眼溫吞,柔弱無骨的手小心翼翼地為他錘著腿。

“蕭墨淵可沒那么好殺。”

一道沉郁的聲音響起,五祭司睜開眼睛,看向那開口之人。

“定王殿下也未免太小瞧了我們,你可知,這竹筒里的東西,只要一打開……”

“嘭!”五祭司興奮的抬手,五指并攏又猛然張開,做出爆炸的手勢,“只需要一瞬間的功夫,縱使蕭墨淵有銅筋鐵骨,也得化作一灘血水。”

“呵,你怎么就知道這東西一定是送到蕭墨淵手里打開的,若是不小心,在哪個侍衛手里就爆開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還平白讓蕭墨淵起了戒心?”

蕭信澤說話毫不客氣,言語見不難聽出沖天的的怨氣。

地下宮殿綿延數控里是不假,可這里再好都是見不得光的地方,想他一堂堂邶國定王,現在卻要像個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地下,只要想想他這心里就覺得無比憋屈。

五祭司瞥了眼蕭信澤,似乎洞悉了他心中所想,輕笑一聲坐起身,略一拂袖,叫那女侍退下了。

諾大的宮殿只剩下蕭信澤和五祭司兩個人。

蕭信澤坐在下首一張寬椅上,等著聽這個五祭司還能編出些什么鬼話來。

“事到如今王爺還以為自己有的選嗎,玄王早就知道你勾結天漓,所以,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我們這邊,聽從本祭司的命令行事,明白了嗎?”

“你想控制本王?!”

蕭信澤豁然起身,從小到大,除了蕭墨淵,還沒有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對他如此不敬!

他蕭信澤也不是被嚇大的,他危險的瞇起了眸子,“五祭司,這里歸根結底是邶國的土地,你敢這樣對本王,就不怕本王真的跟你魚死網破嗎?”

“哦?”五祭司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細長的眉目間傳過一抹戾色,轉瞬即逝。

若不是天漓的將士們此刻沒法大批大批的登入邶國大陸,他們又何須跟這些血液骯臟的邶國人打交道,今日又哪輪得到這低賤的小子在他面前威脅于他。

“王爺先息怒,你回頭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

話題跳躍的如此之快,蕭信澤不明所以,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砰!”

伴隨著骨裂的聲音,沉悶而毫不留情的拳頭雨點一般打在蕭信澤身上,壓根不是黑無常對手的蕭信澤全然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下意識的捂住腦袋,承受著雨點般的暴打。

不知過了多久,蕭信澤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錯位了,才聽到五祭司開口叫停。

“黑無常,你怎么做事的,定王可是身份尊貴的王爺,我們的伙伴,你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呢。”

五祭司一步一步走下青玉臺階,來到蕭信澤面前,蹲下身歪著腦袋,一臉和善的望著他。

“我這手下想來下手沒輕沒重的,王爺,你不會怪他吧?”

蕭信澤不受控制哆嗦了一下,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打的移了位。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五祭司,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黑無常,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那便好,白無常,帶定王下去療傷。”

五祭司豁然起身,言罷也不管蕭信澤,直接轉身離開了大殿。

事情果然如蕭墨淵最初料想的那般,文璟從頭至尾都沒有派人送過什么竹筒到玄王府。

至于在定王府中發現的那具女尸……

“王爺,王妃,這具女尸確實是在定王府后院柴房中發現的,仵作推測正是宮中出事那日之前的兩日被人活生生勒死的,如二位所見,這女尸體原本就受了極其嚴重的傷,硬生生靠藥吊著才撿回了一條命,被勒死前又被人剜下了后背一大塊皮肉,死狀凄慘。”

文璟說著便要將尸身上的白布重新蓋回去,未曾想卻被直接阻止了。

“慢著!”(“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