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第189章金玉其表,敗絮其中→:話音剛落,一身龍袍的皇帝就跨進殿門走了進來,身后幾名太監自覺地留在殿外,侍立兩旁。
楚云緋站起身,屈膝行禮:“兒媳參加父皇,父皇萬福金安。”
“坐吧。”穆帝擺了擺手,“朕方才聽你們聊什么人心可怕,要不要跟朕說說?”
“皇上什么時候有了這個聽墻角的習慣?”皇后沒好氣,“幸虧我跟云緋沒說皇上壞話,不然都被皇上聽去了。”
穆帝走到主位坐下,阿蔡恭敬地奉上一盞茶,隨后垂眸退至一旁。
“皇后說人心可怕,朕最近也是見識到了這份可怕,所以聽到容蒼說他不放心自己的王妃,朕一點都不覺得矯情。”穆帝看向楚云緋,“容蒼回來之前,你就安心在皇后這里住著,沒人敢算計你。”
楚云緋起身行了個禮:“父皇和母后心疼兒媳,兒媳心里明白,只是兒媳不想過于勞煩母后——”
“皇后一個人冷清了這么多年,有你陪著,疏凰宮還能多幾分熱鬧氣。”穆帝不以為然,“盡管住著便是。”
“是。”
穆帝擱下茶盞,表情陰郁了幾分:“丞相被責令停止反省之后,今日早朝上,就有不少御史開始彈劾朝中一些官員結黨營私,暗中籠絡、收買、威脅實權官員為己所用,還有地方官員跟京中權貴勾結,以權謀私……下朝之后,御案上光彈劾的奏折就有二十幾本之多。”
皇后皺眉:“皇上的意思是,這些官員落井下石?”
“不是落井下石。”穆帝冷哼,“是因為以前丞相權大,御史不敢彈劾,眼見著宸王和丞相都有失勢傾向,一個個才敢站出來。”
“御史監察百官,上監督天子,下督查百官,必須敢于諫言才行,本該是一群剛正不阿的官員,沒想到一個丞相就讓他們怯了膽子。”皇后表情冷了下來,“不過從宸王最近的行事來看,御史們有所忌憚也是正常。”
宸王做事不擇手段,此前又有貴妃從中庇護,誰敢跟他作對不是找死嗎?
想到宸王,穆帝就忍不住想到自己身體里還沒解的蠱毒,真恨自己這些年瞎了眼,寵了貴妃母子這么多年,還以為這個兒子真有那么優秀。
實則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
他們母子二人的心腸早就爛透了。
穆帝揉了揉眉心,想說等容蒼回來就干脆把太子立下,不過抬眼一看楚云緋在場,暫時止住了這個話題。
女子有孕在身,大喜大悲都不宜,還是心態平穩一些好。
而且立了太子也并不意味著萬事大吉,容蒼的母親是顧貴妃,太子之母總不可能一直幽禁著,若是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就沒辦法降她的級,更不可能把她打入冷宮。
可若是把他們母子二人的罪名公諸于朝堂,容蒼難免要受到他的母親牽連,到時朝中大臣正好有理由給裕王造勢……
而且就算把容蒼過繼給皇后,也無法改變他的生母還活著。
身為戰王,他只要能征善戰就行,可做了太子,滿朝文武就會開始吹毛求疵,要求太子賢明仁善有孝心,要求太子行事公正不偏私,要求太子勤政愛民不懶怠。
勤政和行事公正應該都沒問題,但是以容蒼和貴妃現在水火不容的關系,難免要被百官彈劾。
穆帝一想到這些,就覺得愁人。
不過光他一人發愁也不行,得找個人分擔一下,順便想一想這些事情該如何解決。
穆帝想著想著,就想到勤政殿還有一堆政務要處理,站起身道:“朕還有不少折子要批,就不留在這里打擾皇后和戰王妃說話了。”
“皇上剛坐下來,一盞茶還沒喝完呢,就要走了?”皇后頗有些無奈,“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最近朝中政務繁忙,容不得朕多逗留。”穆帝也是無奈,轉頭看向楚云緋,“這幾天朕不常過來,戰王妃多陪皇后說說話。”
楚云緋應下:“是。”
兩人恭送皇上至殿門外,目送著皇上鑾駕離開,才收回視線。
“你平日在家喜歡吃什么,稍后讓阿蔡去御膳房一趟,吩咐他們準備著。”皇后轉身回到殿內,“在本宮這里不用拘謹,你是有孕之身,金貴著呢。”
楚云緋笑著應下:“是。”
“戰王一離開京城,皇后就一道懿旨把戰王妃召進宮暫住,不得不說,皇后對戰王妃還真是上心。”
德妃從宮里手里接過水壺,給幾盆心愛的盆栽澆了水,說話時跟平日一樣的語調,像是沒什么值得她放在心上的事情似的,“你跟裕王最近只管安心過日子,別的都不必理會,也別上趕著去親近她,沒必要。”
“是。”裕王妃站在一旁,恭敬應下,“只是王爺最近總是擔心。”
“擔心什么?”
“擔心戰王風頭越來越盛,越發得父皇器重。”裕王妃低頭說道,“等查完朔州的案子回來,有政績和功勞加持,戰王在朝堂上只會越發如魚得水,到時王爺……”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德妃語氣淡淡,“圣心不可測,你以為皇上器重就真的是器重?”xsobiquge.ČŐM
裕王妃不解:“母妃的意思是……”
“貴妃被幽禁,宸王夫婦被幽禁,丞相被停職,最近朝中風向大轉,連朝臣都摸不清皇上的心思,裕王他一個身在局中的皇子能懂什么?”德妃把水壺遞給宮女,轉身往殿內走去,“慢慢等著吧,無過就是有功,有本宮在,你們擔心什么?”
裕王妃眉心微蹙,跟著她走進殿內。
“皇上的心思不會那么輕易讓人猜到,不過宸王失勢是必然的。”德妃坐在貴妃榻上,有宮女跪在一旁給她捶腿,“戰王再怎么能干,他也是貴妃的兒子,皇上重用他,不代表就會立他為太子。”
裕王妃不解:“為什么?”
“本宮也不知道為什么。”德妃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多了幾分笑意,“反正貴妃失寵是事實,大概不會再有翻身的余地,原因是什么,本宮暫且不知。”
伴君二十余年,她可以不知道皇上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可以對朝堂風向漠不關心,但作為后宮嬪妃,感知到皇上的情緒變化卻是必要的。
皇上最近來她宮里的次數不多,但每次只要提到貴妃,那種厭惡和眼底的陰霾是怎么也無法掩飾的。
不是偽裝的冷臉,而是真真切切的憎惡。
她暫時還沒弄清皇上突然憎惡貴妃的原因,但結合最近丞相和宸王的處境,心里大抵能猜得出宸王要完了。
而容蒼雖然得到皇帝重用,但他身為貴妃的兒子,不管是子憑母貴還是母憑子貴,他跟貴妃的血脈都割舍不了。
皇上若厭惡了貴妃,還會給她機會做太后?
何況皇上城府那么深,若輕易讓人看出他的心思,才真是怪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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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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