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農家

第二百四十九章 除非斷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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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想改了?”七夕打斷她爹的話,直接斬釘截鐵道,“那就不改!爹,誰要是再跟咱們說改名字的話,爹你就直接告訴他,改名可以,除非斷絕關系,我是這個意思,我娘我哥我姐他們肯定也是這個意思。”

分家,她想,斷絕關系,那樣的親戚她更愿意,早就煩得不行了,但都不能由她們家開口,別的不說,往后家里哥哥弟弟要讀書,若是讀得好日后有可能入仕做官,要是張口說要斷絕關系的是他們,那是絕對不行的。

七夕不認為自己想得太多,這世道一個孝字壓死人,好在老爺子這么多年不公的行為多少雙眼睛看著呢,連里正都站在他們家這邊兒,她還算心里有底,最好的就是老宅張口跟他們斷絕關系。

而且他們絕對不能無緣無故的改名字,那樣就是沒錯也成了有錯了。

再說憑啥只能老宅拿捏著他們?想要改名字還是想要干啥,行啊,把他們逐出來吧,只要讓她如愿了,她也不會吝惜讓對方如愿。

到時候再沒什么關系了,那名字啥的自然也不用改了,各過各的豈不是省心?

沈承厚被小閨女的話給嚇到了,比剛才他爹讓他改名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地道:“你說啥,斷絕關系?”

“對,而且得他們提出來。爹,這有啥不行的?咱們這不也是替我爺著想?省得他天天擔心咱們拖累了他們,今兒個礙了他們運道,明兒個妨了他們名聲的。爹。我爺一次次的折騰不就是在逼著咱家離他們遠遠的嗎?咱們何不讓他如愿?”七夕卻完全沒有他爹的不適應。抬頭認真勸說道。

不但如此,心里頭還微微有些激動,這事兒她翻來覆去都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了,可惜想不到要怎么做,不然早就推動著早日成事了。

“對,爹,小妹說得是。”敬晟也在一旁眼睛亮亮地跟著點頭,對啊。他咋就沒想到這個呢,跟那幫人是纏不完的官司,再好性的也都煩了,不如一了百了。

“……”沈承厚卻是沒說話,一時心亂如麻,要是換了剛分家那會兒,怕是他現在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可現在,他想不到自個兒會這么平靜。

這么一想就不由苦笑,人果然是會變的嗎。他從前以為老宅就是他的家,是他長大也要終老的地方。可現在小閨女的話竟然讓他一時心動,斷了是不是就不再有那些讓他難受的事兒了,他竟然在聽到一瞬閃過這樣的心思。

“不行不行,你奶……”可也就是一瞬,轉而想到年邁的娘親,沈承厚忙搖著頭。

還沒等七夕和敬晟倆再開口勸說,就聽后頭又傳來腳步聲,轉頭看去,是沈承懷領著人走了過來,還一邊指著他家的房子說著什么,且身后遠遠地還跟著去而復返的老爺子。

“四弟,你這是……”見有外人,沈承厚只得收起難過,疑惑地開口問道,又越過他看向后頭的老爺子。

“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們村的新貴,你可別叫我四弟,我哪當得起?”沈承懷扭頭看見沈承厚,張口就大聲嗤笑,接著靠近他低聲道,“誰是你四弟?我跟你又不是一個爹,你敢叫我還不敢應呢,我怕讓你這一聲弟弟給克住了,我可不是你們家那些個傻子,讓你白白給克了這么些年。”

“你……”沈承厚臉頓時變得煞白,沈承懷這話是在毫不留情戳他的心窩子。

再加上他也有些反應不過來沈承懷的態度,要知道這段日子沈承懷每每見了他們,都是有說有笑的,就跟從前那些齟齬都沒發生過一樣。

“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爹讓你改名字你不改是吧?”沈承懷根本不理會沈承厚受不受得住,他越難受他就越高興,想起前些日子挨的打,加上損失的六畝地,還有賠的那些小心笑臉,當然更嫉妒沈家三房現在的日子,現在恨不得咬沈承厚一口,“那就別怪我了,看見我請來的高人沒?爹說了,你既然不肯改名字,就讓大師壓一壓。”

沈承懷陰沉著臉看了看沈承厚,又瞅了瞅前頭那嶄新的房子,臉上露出來個古怪的笑容。

“老四,你咋這說話?”沈承厚這樣好的性子也忍不住氣得哆嗦,四弟說話也太讓人寒心了,“我這好不容易起的房子,你這是要干啥?”

“好不容易的房子?嗬,我看可是容易得很,這么個房子算啥,你不是還有鋪子呢嗎?”沈承懷根本不去聽沈承厚說啥,手一揮就打斷了他的話,“你這過好日子了,把啥好運道都給帶走了,咋的,還不讓人說說了,你做得出來還怕人說啥?”

“爹,老四他……”沈承厚見沈承懷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只得扭頭看向他爹,這老四是根本不講理了。

老爺子卻是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像是在老宅每次遇見三房的人受氣一樣,扭頭走了,就像這眼前的事兒跟他沒有半點兒關系。

“還想要爹替你說話?”沈承懷看了就笑了,逼近沈承厚,壓低聲音諷刺道,“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嗎?我告訴你,在沈家你們就是多余的,還四弟,你也好意思叫,你問過我愿意有你這個三哥了嗎?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克著家里,才害得我們沒好日子過。”

“克,克……”這幾個字來回在沈承厚腦子里頭轉,逼得他腦子像是要炸了一樣。

扭頭看著他爹往村里去的腳步,這比當初他爹要把他趕出來還讓他心涼。

當初趕他們出來,他安慰自己是因為家里地方不夠住了,他好歹是兩個弟弟的哥哥,讓出來也沒啥,再說就算爹一開始不愿意,到最后不也給了六畝好地嗎?

可后來一次次的事兒,一直到現在,他是真的的心涼了,因為他知道,他爹不愿意看他過得好,還有什么比這讓他更能死心的呢?

“你趕緊的,我沒工夫跟你這墨跡,往前還能由著你,我不跟你計較也就算了,可不能讓我往后的孩子也讓你給害了,哼,要不就趁早改名字,要不就讓我們在這兒放點兒東西鎮……”沈承懷看不出火候,還在那里不依不饒地說。

“你給我走!”沈承厚驀地大喊了一聲,本來垂著頭,此刻抬起來眼含怒氣地瞪著沈承懷,嚇得他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還沒走多遠的老爺子也停下腳步,滿臉詫異地回頭看過來,那被請來的高人更是嚇了一跳,不過想到他是來干什么的,倒是也就鎮定了,誰家要是能心平氣和同意才怪了。

“你……你喊啥?”沈承懷從來沒看過沈承厚發怒,往前生氣也沒這樣過,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接著才比沈承厚更大聲地喊道,“你喊啥喊?你以為老子愿意來?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讓你改名字你不愿意,那你就痛快地隨著我們……”

被沈承厚突然一喊激得,沈承懷也顧不得當著人前還要遮掩幾分,無賴嘴臉是全都露出來了,再說那大師本來就是給了錢的。

沈承懷正喊著,卻是見不遠處跑來個小身影,正是出來找他們的小石頭。

“爹,爹別氣,氣壞了身子。”小石頭看他爹氣得那樣嚇壞了,哭著撲過去抱住他爹的腿,扭頭瞪著沈承懷,“你別欺負我爹,你別來我家。”

沈承厚氣得哆嗦的身子,因為小兒子這一撲,好不容易緩了下來,小兒子溫熱的小手抱著他,讓他剛才寒了的心也漸漸暖了下來。

七夕攥著拳頭看著滿臉跋扈的沈承懷,還有他身后那個極為礙眼的大師,更是憤恨地去看那頭的老爺子,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你干啥?你要干啥?”沈承懷正要說話,一打眼看見七夕轉著圈地找東西,最后啥都找不著,只能去林趟子里找了個枯樹枝,小小的個子舉著就過來了,嚇得他趕緊往后退,前幾次被七夕收拾的陰影出來了,“你想干啥,我告訴你,這可是當著人的面兒,你敢動手?我可是你四叔,你……你就是大不敬……”

“我敬你……你值得敬嗎?我爹讓你滾你沒聽見啊,我們家不歡迎你,你來干啥?”七夕潑辣地一邊說一邊拿著枯樹枝就把沈承懷給攆得扭頭就跑,“你們欺負人上癮了是不?看我爹老實還欺負起來沒頭了,自己家一幫子窩囊廢,成天好吃懶做的,干啥啥不行的還往我家身上賴?大正月里上門來找晦氣,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當著老爺子的面兒,七夕把沈承懷攆得嗷嗷跑,真是覺得可笑至極,自己不爭氣還非得賴到旁人身上,明著是說沈承懷,其實說的就是老爺子,兒孫們自己沒本事念不好書,偏生要把緣由歸結到她爹身上,啥意思,她爹要是八字好的話,沈家還能出個狀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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