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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也在后院,不知道在忙著什么,見到小姑回來就忙看過來,沈惠君對著她點了點頭示意沒事兒,這才抿唇笑著繼續手里的動作,旁邊趙天慈一無所覺地仔細盯著跟她學。
    中午留趙天慈吃了飯,下午又陪著在后院折騰半天,這才把她送走了,臨走小丫頭念念不忘:“七夕姐姐你等著,查到消息我馬上就過來告訴你。”
    七夕笑著點頭:“好,我等著。”
    她倒是真不急,就算是話放出去了,可要傳得讓大家知道也得些功夫,在那之前能知道武家是怎么回事兒就好,了解武家情況,她才能決定后續對他們的態度不是?
    當晚姐倆依舊回家住的,沈惠君趙源還不放心,結果云朵笑嘻嘻地道:“小姑父要不要咱倆過兩招,看看還用不用擔心了,我現在可不一定打不過你。”
    趙源被噎得一滯,又拿這侄女沒法子,搖頭笑了出來,再說云朵說得是實話,他是真見過家里幾個孩子過招的時候,很是震驚。
    “小姑小姑父別擔心,我不行還有夕兒呢,我倆回家住有啥可怕的,就咱家里那院子,想要摸進去沒點兒本事還真就不行。”云朵繼續大咧咧擺著手說道。
    姐倆堅持回去看屋子,這頭趙源也著實放心不下沈惠君自己,尤其云朵說啥都不讓人跟著,沒耐何只得讓他們回去了,只是臨走囑咐了又囑咐。
    云朵七夕好不容易走出來。趕緊長出了一口氣:“我覺得打從咱小姑有孕,咱小姑父可越來越嘮叨了,這樣下去可咋整?”
    七夕瞅著她二姐一副害怕擔心的樣子。沒忍住笑了:“要當爹的人了能一樣嗎?他是咱們長輩,在他心里怕是跟他還沒出生的孩子是一樣的,你就理解一下吧,不是在關心咱嗎?”
    云朵扭頭嘻嘻笑:“你以為我真是抱怨呢?”
    “?”七夕聞言挑眉,悠悠然背著手往家里走,因為沒拿東西很是輕松,好好的走路楞是讓她給走出逛大街的意思來。
    “我當然知道小姑父是關心咱。其實……我是高興。”云朵說著臉上笑意斂起來了些,微微放低了聲音道。“其實說實話,“小姑跟小姑父剛成親的時候,我還真就挺擔心的,畢竟咱小姑父當初拒過這門親事。咱們當初也做了不少事兒,雖說也是為了小姑考慮,可……我還是擔心成親以后再想起以前的事兒倆人鬧個矛盾啥的。”
    云朵說著頓了一下,這才笑著接著道:“不過現在瞅著可放心了,小姑父把咱小姑當寶一樣,等孩子出生,往后別管是那討人厭的趙家人還是咱……咱爺他們,都礙不著小姑他們的事兒了,只管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七夕詫異。轉頭很是認真的看著她二姐,看著她臉上說話之時同樣很是認真的神情。
    她是真沒有想到她二姐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即便一直表現得比同齡孩子懂事聰慧。可說到底也不過十幾歲,她不曾想過原來二姐心里一直有著這樣一份擔憂,說起來這些事兒,根本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就像是……能看透很多事兒的大人一樣。
    她覺得這種感覺挺神奇,好像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她身邊的人,她的兄弟姐妹們。竟然悄悄長大了,說的話做的事兒仔細想來都跟從前不一樣了。
    不過好在這是一種好的變化。
    “嗯,現在都好了,以后會更好。”七夕彎起嘴角笑了,對上她二姐轉過來的視線,眨了眨眼道,“別擔心小姑了,有小姑父照顧著呢,起風了,咱趕緊走,回家我跟你說說武家和沈云仙的事兒。”
    “哎?”云朵仿佛一下子就從剛才的那沉穩勁兒里抽離出來了,臉上興沖沖的表情看著七夕,“對了,你還沒跟我細說后來咋回事兒呢,趕緊的,回去你趕緊都告訴我。”
    不過是過了一天,趙天慈就送了消息過來,不過沒能如愿親自過來,來送信兒的是她身邊的丫頭,除了查出來的消息之外,還給了她一張便箋,上頭趙天慈語氣幽怨地說過幾天她爹娘怕是要來鎮上一趟。
    祖父祖母這么長時間一直縱著她,也知道太慣著她了,怕兒子媳婦回來瞧見這丫頭沒個樣子了,是以也就狠下心來要拘著她一段日子了。
    也就是說,在剛剛同情過她哥趙天寶之后,趙天慈也很快就過上了跟他哥一樣的日子,琴棋書畫都要撿起來每日里好好學了,必然不能叫她爹娘來看見孩子在鎮上跟著祖父祖母過得什么都不會了。
    七夕看著那字里行間流露出來的,簡直可以想到趙天慈是端著怎樣的一張臉寫下這上頭的話的,沒忍住瞇著眼睛一直笑。
    叫那小丫頭稍等一下,七夕提筆給趙天慈寫了回信,不多,不過她相信應該有有些治愈的功效,當然其中也感謝了趙天寶,不過她覺得同樣不用說太多,有些話放在嘴上沒意思,記在心里就是了。
    “七夕小姐,我家小姐她……”小丫頭是一直伺候趙天慈的,深知自家小姐的性子,也知道小姐對七夕小姐多少是有些依賴的,剛才掃見那那紙上回復的不算多,就有心替小姐多爭取幾句。
    “我明白,你放心吧,天慈她看了回信就該知道我的意思了。”七夕搖搖頭笑著說道。
    小丫頭這才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來,仔細收好七夕的回信,高興地給自家小姐回復去了。
    送走了小丫頭,七夕才坐下來好好看另外信封里封著的東西。
    沈惠君云朵她們都在前頭,七夕也是看見來人才過來后院的,這會兒就只有她一個人,一使勁兒把信封直接撕開來,里頭薄薄幾張紙就露了出來。
    雖紙張不多,可上頭字跡清楚細密,七夕微微瞇著眼一行行一張張看過去,臉上的表情一直沒有什么變化。
    直到全都看完了,這才把幾張紙隨手放在旁邊的小桌上,直著腰身坐久了有些累,于是側身以手托腮撐在桌面上,繼續琢磨著什么。
    半天,突然笑了起來,嘀咕著道:“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啊。”
    是的,無論是主導了這一場鬧劇后續發展的沈云仙,還是原本看著好像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武家,都是一樣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這紙上不知道趙天寶怎么查來的東西,足以讓七夕肯定,在這場謠言中,除了她大姐是無辜的,余下人都各自在算計著。
    武家沒做什么就是最好的動作,讓自己處于一個最有利的地位,然后呢,然后看清形勢,七夕相信那時候他們才會有所動作。
    不過很可惜,七夕不會讓他們如愿了。
    這會兒已經確定是沈云仙造謠武家默許并以后必然會推波助瀾的事兒,這兩日的功夫已經開始從某一些特定的人中開始往外流傳了。
    只是并不如某些人預想得一般順利,在流傳的過程中跟七夕他們這頭傳出去的消息狹路相逢了。
    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七夕收起紙張微微嘆了口氣,搖著頭萬分不解地道:“都窮折騰個什么勁兒啊,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得給自己找點兒苦頭吃,還連累得別人也清閑不下來。”
    既然閑不下來就大家一起受累吧,別管是誰發起的,到了這時候,都別想當旁觀者了,該下水都下水吧。
    七夕轉頭就提筆給她在縣城的娘親和大姐又送了封信,保持著兩天一封,意在告訴她們家里一切都好,好得不能再好,她們盡可以安心在縣里待著,找好的教琴的先生也快要去家里了,回頭她二姐就會去縣里。
    只是奇怪的是,鬧出動靜來的沈遠齡和嚴氏突然就沒動靜了,當初明明夫妻倆大打出手鬧得滿城風雨的,如今竟然消停下來了。
    已經過了月底又到了月初,可無論是嚴氏要為自家閨女招婿,還是早就說過的把沈承懷一家三口接進新宅子辦滿月酒,都好像突然間被人遺忘了一樣。
    這事兒不只是七夕覺得奇怪,連沈惠君云朵她們也都忍不住提起來了。
    “夕兒,你說王懷玉咋這么老實,本來能住新家的,大爺爺就這么不提了她也沒鬧騰?”云朵對此很是不解,自顧自在那兒推測道,“難不成是病還沒好,所以顧不上這些了?”
    七夕瞥了二姐一眼:“你就這么不相信我?”
    云朵轉頭莫名看了她一眼,這才笑道:“哎呀我這不是忘了她病是你給瞧的,信,咋不信,真要是不信我身子不舒坦還能吃你給的藥?”
    說著又皺起了眉頭,小小聲嘀咕道:“你那藥做起來也挺費事兒的,還那么好使,結果一下子就給了她不少,真是,咱又不欠她的。”
    說到底還是有些耿耿于懷,七夕偶爾面對病人的時候還能自我忽悠幾句什么“濟世救人”的,云朵一個愛憎分明的小丫頭可就意識不到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