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做法自然是指也要做生意之類的,或者二房真的是因為要學著她家的緣故,但做生意又不是她一家的事兒,誰要是想做自然是各憑本事,二房能夠想到要改變,本身來說就不是什么壞事兒,至于說自己要開始努力做生意,她為什么要反對呢?
在自己家日子過得好了的同時,七夕以為所有人都能變好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所以對于這些并不會藏著掖著的。
而沈云歡聽了明顯神情動了一下,看得出來對這個提議很心動,畢竟對于一直在鄉下過日子來說,能來過一種不同的日子還是對她挺有吸引力的,不過猶豫了一下卻是沒說話。
七夕琢磨了一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來縣里玩兒她當然是愿意的,但顯然過年的時候還是要跟家里爹娘在一起的,任誰都是這樣的選擇。
于是就又笑著接口道:“年前不來年后也行啊,我知道你們得在家跟二伯二伯娘她們一起過年,不過年后敬海哥來縣里的時候,你們就一起過來唄,到時候咱奶指定也在,正月里縣城指定熱鬧,咱一起去看花燈啥的。”
說起這個的時候,七夕只提及了她們姐妹,并沒有把沈承才夫婦也算在內,兩個孩子她是可以隨意邀請,大人之類的她就不好瞎說了,畢竟她家跟老宅的關系不一樣,有老沈頭在連走得太近了沈承才夫婦倆都是要好好考慮一下的,當然這是在他們分家出來之前。
不過孩子就差異一些了,畢竟還有張氏在,老沈頭就算再跋扈,張氏自個兒心里頭有桿秤,惦記著三兒一家自然就會過來,到時候倆孩子跟著誰都說不出來啥,老沈頭總不能連這個都不讓,再說是兩個他一向不咋在意的孫女。
這下子沈云歡高興了,以為這可算是有個兩全的法子了,轉頭看了她姐一眼,見她姐沒有別的意思,就連忙笑著點頭道:“嗯,那我回去就跟我娘說,要是我娘讓的話,年后就跟奶一起來。”
七夕看她認真的小模樣樂了,也很認真地點頭道:“好,那我等你消息。”
“我回去問了就給你寫信。”沈云歡主動抓住了七夕的手說道,終于樂呵呵起來,可見也是個很好哄的性子啊。
七夕一直點頭,其實心里頭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在她看來沈云歡此刻的表現就像是一個遇到高興事兒的小孩子,因為找到了玩兒得好的同伴加上有稀罕事兒所以留戀,不過七夕并不會討厭,因為她的真性子,喜歡就是喜歡,并不會隱藏,而是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來,跟她二姐很有幾分相像。
用歡快的語氣給沈云歡說了一下有趣的事兒,就看出來她心情好了不少,畢竟簡單說來就算是有個盼頭了,而那頭張氏和李氏也已經上了車一會兒了,沈云蘭沈云歡姐妹倆這才也趕緊跟著上去,坐好了才跟眾人揮手。
馬車終于緩緩動了起來,沈惠君趙源領著留下的人站在路邊目送他們出城,雖知道不久之后就會見面,還是心里頭有些不舍的,因而都沒有說什么話。
好半天,看著馬車早已消失在轉角,七夕才回頭道:“小姑小姑父,咱進去吧,我奶剛才不還說了讓你多注意點兒,可別涼著了。”
如今家里頭最在意的莫過于沈惠君的身子了,隨著月份越來越大,身子也看出來了,不過好在的是沈惠君一直身體都挺好的,再加上七夕都有給她好好調理,是以自有孕到現在,沈惠君還什么問題都沒有。
想著也是了,全家那么多雙眼睛都盯著呢,哪里容得沈惠君身子有任何的不妥,就連現在瞧著在外頭站一會兒,都有好幾個人連忙想要把人給帶進屋里去。
沈惠君笑了,自打上次七夕染了小風寒她也有些跡象之后,全家人就把注意力當真是全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來了,原本就已經是很在意了,如今很有點兒保護得密不透風的意思了。
“好好好,這就屋去,看你操心的……”沈惠君伸手撫了小侄女的頭發一把,這才轉頭看著丈夫笑了。
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說“你看吧,我先頭可沒唬你吧?”
七夕沒看見她小姑和小姑父之間眼神的來往,當然看見了也不清楚是甚么意思,其實是因為趙源剛來的時候,小夫妻倆晚上嘮嗑時候,沈惠君說她現在在縣城可算是全家都盯著呢她呢。
趙源一開始還不信,因為他知道雖然三哥一家都對她們夫妻極好,但七夕在醫術上頗懂得一些,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心里頭有數,就不會像是尋常人那么太過刻意小心了。
不過這兩天在縣城待下來,他算是看出來了,妻子的話并非是夸張的,七夕因為懂得醫術,是以并不會一股腦地覺得什么好就全都讓她吃用,但還是格外上心,而且全家有一個算一個,真的都跟妻子說的一樣,幾乎是時刻有眼睛在留意著,生怕她身子有任何不適。
雖有些覺得有趣,但更多的是心里頭覺得暖暖的,所以趙源才會最愿意跟三哥一家相處,因為不論是在鎮上還是縣里,換不換地方根本不重要,在一起就是家人之間那種最為相親相愛的感覺。
所以這次過來團聚他心里真的挺高興的,當然讓他留在鎮上好好守著鋪子他也樂意,在他看來都是一家人的事兒,無論在哪里他都會盡心盡力的。
這頭留下的人一起進屋了,盡管心里頭還有些不舍,不過好在知道過些日子還會團聚,便也就都想開了。
而另一頭的幾人,早上離開的時候其實不算特別早,本來也沒有那個必要非得起早趕路,只要傍晚之前到了就行了唄。
是以為了顧著老人的身子路上平穩行駛著,馬車上貼心地預備了熱茶點心,車里布置得也舒適,倒還真就沒算遭什么罪。
而中途到了要用午飯的時候,又在鎮上打尖了,因為來的時候張氏說啥都不在路上吃飯,怕亂花錢,當時還是被七夕給問出來的,這事兒回頭他們都仔細問過趙源,都明白是咋個情況。
所以回去的路上,沈承厚連問都沒問他娘就在半路停了車,下車給所有人都要了熱湯面,其實根本花不了啥錢,就是坐下來歇一會兒,吃些熱乎東西暖暖胃啥的。
也不過就是個尋常的鋪子,但因為干干凈凈的,屋子里也暖和,是以下了馬車舒展舒展筋骨還是挺得勁兒的,眾人坐下舒舒坦坦吃了飯,又稍作了一會兒緩緩再繼續趕路。
“你們這次回去是不是就住鎮上了?”張氏歇了一會兒就開口問道。
村口的宅子讓旁人住了這事兒張氏自然知道,只是具體住的什么人她們了解不多,該說整個村子也都不咋清楚,因為那人家并不跟外人接觸。
并且因為七夕和容佑有心放出去的一些消息,外人多少聽見一些說住在這里的人是容佑還是許家的啥親戚,但知道得又不是很確切,可正是因為這樣似真似假的消息,更是讓人捉摸不透,也就更不敢湊上前了。
而這正是七夕等人需要的,讓秦昭雪她們住過來就是為了不叫人打擾,如今有了這樣的消息作掩護,正是比啥都安全的。
李氏知道一部分情況,旁的不說,秦家的事兒不能外傳這點她就很清楚,是以聽了婆婆的話就道:“嗯,娘知道家里村口那屋子借給旁人住了,我們這也不好再回去折騰,再說鎮上也有地方,住在鎮上到時候瞅瞅鋪子啥的也方便。”
張氏就點了頭,作為老人來說,張氏也是個不多事兒的,她也相信三兒一家干啥都有分寸,是以說屋子借給誰了啥的她雖然關心,但不會多打聽,這大概是最不讓孩子操心的老人了。
隨后就說起了旁的事兒,不知不覺就轉到了馬上沈云仙的親事上,畢竟這次回來她們也是要喝沈云仙的喜酒的。
“前兩天你大嫂又家去了……”張氏說到家里的事兒就忍不住想要嘆口氣了。
老人就是這樣的,于氏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也早就被休出沈家了,可張氏提起來還是會習慣性這么稱呼,誰叫那是她幾個孫子孫女的親娘呢,說到底還是心軟。
人跟人是不同的,像是老沈頭,打從年輕時候心就長偏了,到了老了越發固執得讓人難以理解,一言一行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真的是偏心了一輩子,且讓人完全沒法接受。
當然有他這樣的,就也會有與之相反地,張氏就是一個,越是到了老了心腸越軟,雖有基本的底線,在大是大非面前并不會偏頗,也喲自己的堅持在,但都是自己的骨血,到底還是心軟更為多些。
就像孩子再錯了,那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旁人可以因為她的所作所為不原諒,可作為老人,其實除了失望難受之外,難免還有心疼在。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