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七夕不想再多威脅幾句,若是那賊心不死的,你說再多也沒用,不過七夕覺得就依著沈敬博這小膽子,這剛挨完揍,那胳膊還在脫臼呢,再加上他剛才的幾句話,就夠他心急著要趕緊去醫館看手臂了。
因為就沖著今兒個這些事兒,雖然老沈頭的事兒那時候七夕沒有瞧見,但是光是聽沈敬博杜錦繡的只言片語,也不難猜出來當時是個什么情形了,再加上現在看著沈敬博的樣子,這祖孫倆是一個比一個惜命,自然旁的什么事兒都是比不過自身的,只看剛才是沈敬博一疼就馬上讓妻子也開口說不去了就知道了。
所以七夕才這么放心懶得再多說什么,因為了解他的本性,就不難猜出來他會做些什么,是以也不聽沈敬博一陣陣不停的呼疼聲,轉身往她二姐那頭去了。
只是過去之后也沒有說什么,而只是瞧了一眼因為摔疼了加上被云朵的氣勢嚇得掙扎半天沒起來的杜錦繡一眼,就看向了兩個小伙計。
“你們先回去吧,門口離不了人,客人都還沒到齊呢……”七夕剛一站定,就沖著兩個小伙計說道。
剛才過來得著急,自然也就沒顧得上旁的,這會兒七夕卻是想起來,兩個小伙計都跟著她過來了,家里酒樓門口可是沒人招呼了,所以這會兒想起來,七夕就趕緊讓兩個人先回去才是。
兩個小伙計原本還都是戒備地站在那里,心里頭還挺懊惱剛才沒有來得及幫上云朵的忙。一轉頭聽見七夕這話,就都愣了一下。
然后其中一個就看向都以很是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的沈敬博杜錦繡夫婦倆一眼,雖然現在他們看起來完全不是對手,但是讓他們就這么走了,還是難免會有些擔心啊。
兩個小伙計可是誠實得很,心里頭在想什么基本就直接在臉上表現出來了,所以自然是叫七夕看得很是清楚。
雖然這不是好笑的時候,但是因為兩個小伙計擔憂的眼神,七夕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看著兩人道:“不用擔心,這里交給我們就好,馬上也就回去了。”
見兩個小伙計還有些遲疑的神色,七夕就笑著又說道:“你們還不相信我跟我二姐的身手嗎?”
這話一出口,頓時就讓兩個小伙計放心多了,其實剛才擔心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兩個小伙計都瞧見了杜錦繡和沈敬博的胡攪蠻纏,自然會對七夕和云朵這樣留下來有些擔心。
但是七夕這話讓他們放心了,因為不說別的,就光是沖著身手來說,別說是杜錦繡和沈敬博了,就算是再來兩個三個恐怕也都不是云朵七夕姐倆的對手。
所以就沖著這架勢來說。他們倆留下來還真是沒有啥用,而且剛才也都瞧見了。這姐倆一人對付一個就跟玩兒似的,反倒是他們倆站在這里啥忙都沒有幫上,還讓杜錦繡那個潑婦給弄得直往后退。
再加上也是知道這離開得太久了,酒樓門口那里也沒有人照應,畢竟外頭招呼來客的活計可是在他們身上的,要不是因為剛才擔心這頭的情況,要不是恰好那陣子酒樓門口沒有客人過來。他們倆也不會都跟過來了。
是以這會兒聽得七夕這樣說,又見得她臉上一派云淡風輕的表現。顯然是真的不將沈敬博和杜錦繡放在眼里的,所以兩人就都點頭應了。
囑咐了七夕和云朵辦完事兒就趕緊回去,還不忘了說若是有事兒就大聲招呼一聲,畢竟這離得其實也不算是特別遠,只不過是三房酒樓門口熱鬧些,加上剛才有七夕云朵嚇唬著,所以沈敬博杜錦繡即便是疼了也不敢大聲嚷嚷。
但因為離得不算遠,所以若是她們在這里喊一聲,那頭兩個小伙計必然也都是留意著的,自然就會很容易聽到,也可以及時趕過來。
七夕知道小伙計們的擔心,雖然心里頭覺得根本不用,但還是連連點頭讓他們放心,反正她這里馬上就也要回去了。
等瞧著兩個小伙計急匆匆走了,七夕才看向她二姐,然后云朵是馬上就明白了七夕的意思了,其實也是根本不用七夕囑咐什么,云朵比她還著急呢,要不然也不會直接就找過來呢。
之所以跟廚房里頭的人交代一聲就急急忙忙找過來,一個是不放心這事兒交給旁人來辦,生怕再有什么不好的話傳進去,畢竟家里頭客人可是已經不少了,那么喜慶熱鬧的場面兒,可是不能輕易叫人打擾了的。
二來當然也是因為她自己著急了,就是想著來看看七夕怎么還沒有回去,廚房里頭就剛才那么一會兒,已經有三四個人問七夕去了哪里了。
而過來的時候也是趕巧了,正正就叫她聽見了杜錦繡那挑釁的話,云朵這脾氣,若是個她討厭的,你就是不招惹她她都煩你煩得要命呢,何況現在找上門來了還這么囂張,她要是能慣著才奇怪了。
所以可以理解為什么剛才對杜錦繡下手那么重了,何況是杜錦繡先招惹她的,沒說再給她兩腳已經是很客氣了,當然也是不想再耽擱下去。
見得七夕過來,云朵明白這是要趕緊回去的意思,就也跟著蹲下身去,而杜錦繡原本還在齜牙咧嘴地想要起身,看見云朵突然過來,嚇得往后一躲,原本手臂就撐不住,頓時整個人就又摔了下去了。
然而從剛才被摔倒了開始,杜錦繡雖然心里頭恨意滔天,但是卻什么話都不敢說,因為從她處心積慮要過去卻被云朵給擋住開始,她就知道今兒個希望不大了。
而且看著七夕云朵姐倆這態度,怕真的是她要再說什么,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畢竟就剛才來說,這倆死丫頭已經是很敢下手了。
所以這會兒摔得又是叫了一聲,卻還是掙扎著要往后退一些,想要離云朵遠一些,而這會兒卻是已經全然顧不上先頭被笑的憤怒,估么現在能夠理解她丈夫剛才的懼意了,她甚至差點兒沒主動開口說讓云朵離她遠些,她再不提去酒樓了。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云朵就已經冷笑著先開了口:“雖然我知道你們一向臉皮厚,但是好歹做人要點兒臉吧,還有就是別以為別人都跟你們一樣連臉面都不要了,真是不想跟你們有任何關系,讓你們貼上真是煩得不行了。”
云朵越說臉上的表情越是厭煩,本來她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當然對自家人還是很好地,但是對杜錦繡這種無比厭煩的人,可別指望她會有一點兒耐心。
所以原本能離得遠一些也就罷了,反正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可是現在這樣越是煩她越是湊上來,趕都趕不走的,你說云朵除了親自動手給打走,還能有什么旁的法子嗎?
并非說是不愿意跟親戚來往,而是要分什么樣兒的人,像是這次因為家里頭酒樓開張而邀請來的親戚,哪個不是云朵真心實意邀請的,像是她這樣愛熱鬧的人,覺得所有親近的人都在身邊才好呢。
但是這些人里頭絕對不會包括像是杜錦繡沈敬博這樣的人,所以現在云朵說得當真都是肺腑之言,要是有可能,她都想貼張告知昭告天下,讓所有人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個什么嘴臉,往后連她家門口都不要路過才好呢。
杜錦繡其實心思并不全在聽云朵的話上,因為剛才那一下摔得太疼了,讓她有些擔心云朵還會再動手,所以盡管現在毫無防范之力,可還是全神戒備著,想著若是動手的話,說什么都是要躲開的。
但是僅僅是一半的注意力,也叫她聽清楚了云朵的話,頓時氣得又是用充滿憤恨的眼神看向云朵。
縱然這些事兒她確實是做得出,像是剛才那樣不顧臉面直沖向伙計都做出來了,自然云朵這樣說并沒有冤枉她,并且說得全都很是符合事實。
但是杜錦繡依然滿心憤怒,因為她可以做出那般的事兒,卻是不容許旁人說出來的,再加上她自個兒打從內心里頭也并不覺得自個兒做錯了,甚至還真的覺得自個兒是高高在上的,自然把云朵這話認定為侮辱了。
可是這些都沒有用,不管是覺得憤怒還是想要反抗,到了實際的時候杜錦繡都是沒有什么表現的,因為先前她確實是覺得有希望沖過去才那樣做,再加上也沒有像是丈夫那樣真的被打過。
所以剛才見到丈夫求饒的時候,杜錦繡一開始是驚訝的,但是要說心疼卻是沒有的,相反還覺得丈夫那樣做實在是太過窩囊了,想著好歹是個男人,不過是被打了兩下而已,至于就叫得那樣,難道就不能以大局為重。
在她看來丈夫被一個小丫頭打倒了就已經是很沒用了,后頭竟然還只顧著嚷嚷疼和求饒就太不應該了,怎么就那么不會抓著時機呢,難道不應該是趁著那個機會趕緊賴上七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