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換成像是沈敬博這一批人,就別怪她們拒絕得堅決了,只因為他們品性早就已經定了,都不用去回想他們曾經做過什么,就知道此來必然是沒有打好主意的。
家里頭酒樓開張這樣重要的好事兒,怎么能讓這樣不相干的人來礙事兒呢?
云朵站起身來沒再理會那兩人,扭頭沖著七夕道:“咱們走吧,家里廚房正忙著呢,真是煩人,專門挑著忙的時候來招惹,要不還能好好跟她們算算賬。”
對于現在就這樣放過沈敬博杜錦繡兩人,云朵心里頭是一百個不愿意,只是算上她找過來的時間,兩人已經是出來半天了,自然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所以沒法子之下,她也就只好選擇這樣了。
只是心里頭到底不平,說著話云朵又忍不住扭頭看了杜錦繡一眼,冷笑一聲道:“我現在倒是盼著她們再不知好歹去咱家,那我就啥都不管了,非打得她爹娘都認不出來她們不可……”
“……”七夕。
其實她想說根據她剛才瞧見的做出來的判斷,這倆人怕是應該在她家席面兒散了之前不會過去的,不說別的,沈敬博那胳膊得去醫館瞧瞧,現在疼得那渾身冒汗的樣子,就不信他今兒個還敢湊上去。
還有杜錦繡,瞧她現在都狼狽成那樣了,出門之前精心打扮的現在根本就沒法看了,就依著她那性子,可以死皮賴臉地非要去人家酒樓吃飯,但是讓她用現在這樣子去,怕就是再臉皮厚也做不到吧?
更何況云朵下手可一點兒不比七夕輕啊,就沖著她摔得現在半天都爬不起來的樣子。指望著馬上恢復行動自然然后去酒樓惹事兒,咋看都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瞧見她二姐說完了之后杜錦繡嚇得往后縮的樣子,七夕就啥都沒說了,這種人就是欠,怎么打都不多余,能讓她怕也會應該的。
當然她并不覺得這次之后就能讓這兩人都老老實實收起那些心思了,七夕很明白。只要有老沈頭在。只要他們覺得身后還有靠山,那些個心思就永遠都不會停歇的。
雖然明白這些,可是因為老沈頭的身份。因為沈承厚和李氏,還有要顧慮到張氏的感受,凡此種種讓云朵和七夕只能是不給她們臉面,可有很多可以一勞永逸的法子卻是都沒有辦法用。
好在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兒。這些人要是再很欠地上門來撩撥,就當她們也順道活動活動給筋骨好了。平日里跟二姐她們過招,不說旁人,反正七夕是不敢下狠手的,她可是很怕自個兒會傷了家人。
但是面對杜錦繡沈敬博之流就沒有那些顧忌了。所以就像是她二姐剛才說的,真要是再來的話,反正應該不是在開張席面兒之時。就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想到此七夕就沖著她二姐笑了一下,當地上那兩人完全不存在一樣。開口道:“嗯,就按你說得辦,二姐,咱們走吧。”
原本過來的時候,七夕心里頭的火氣一點兒都不比云朵少,這換了誰都會來氣的,家里頭大喜的日子,非得有那狗皮膏藥又找上門來,誰會不在意呢。
只是七夕愿意跟自個兒說,別跟無關緊要的人一般見識,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就是跟他們來氣很沒必要,只要能讓這些不要臉面的人趕緊滾了就是了。
加上后頭她二姐明顯是比她火氣更大,好在也不愿意多耽擱,所以七夕自然也不會再多說啥什么,她是很贊同說得多不如做得多的,與其說那么多氣憤的話,浪費功夫在不值得的人身上還影響自個兒的心情,她倒是覺得再多踹一腳要解氣多了。
所以有云朵在的時候,一般七夕都會顯得要溫和許多,這也是為什么杜錦繡會覺得云朵更愛動怒的原因了,但其實并不完全正確,有時候不說出來的,下手未必就不狠。
聽得七夕很快贊同了自個兒的話,云朵就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次沒再停留了,直接轉身就走。
這動作瀟灑的,尤其是跟那兩個形容狼狽趴在地上的人一比,更是顯得云朵格外厲害,瞧得稍稍落后一些跟著走的七夕都忍不住心情好了起來。
要知道從剛才聽到說沈敬博杜錦繡來了的消息開始,七夕心里頭就是憋著一股氣的,她是沒有大喊大叫,但不表示心里頭不煩這些,只不過是因為酒樓那頭還有事兒等著她回去,所以想著趕快解決罷了。
沒成想剛才踹了沈敬博沒啥感覺,反倒是她二姐這樣看起來很硬氣的樣子,讓她瞧得心情大好,大約一個人的精氣神是真的可以影響身邊的人的,反正七夕看了是覺得心里頭舒服多了,自然就可以好好回去接著在廚房干活兒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頭這點兒破事兒還真是不足以影響三房,不過是因為七夕好好地在廚房忙活,原本一切都有條有理的,卻偏偏還得出來解決這破事兒,看見的是不想看的人,因為臨時從暖和的廚房出來也沒有穿厚衣裳,七夕會有好臉色才怪了。
但是現在她也會自個兒轉換心情了,就當剛才是出來活動活動手腳,還有活靶子讓她可以打,應該要解氣才對,想到這里就真不覺得有什么了。
姐倆兒往回走的時候可以算是腳步匆匆,都很著急趕緊回去廚房忙活,不過剛轉身走出去沒多遠,就聽見背后嗷地一嗓子,嚇得原本走得挺快的云朵腳下一滑險些摔倒,頓時惱怒地回頭看去。
然后就看見杜錦繡因為疼得起不來,再加上一頭一臉的狼狽,原本的打算也落空了,更是氣得要命,是以這頭等云朵七夕兩個一走,當下沖著沈敬博就發作起來:“你是死人嗎?看不見我起不來嗎,不會過來扶我一把?”
杜錦繡的語氣特別的理直氣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也能叫人看出來估么他們在家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怕也就是這樣的,沈敬博在她面前是沒有一點兒地位的。
那頭沈敬博其實比杜錦繡還疼,因為杜錦繡僅僅是摔得重了,加上看起來很是狼狽,但是并沒有哪里有重傷,可剛才七夕收拾沈敬博的時候,卻是順手就讓他脫臼了的。
所以沈敬博疼得渾身冒汗還有點兒抽搐,根本自個兒都沒法起來,杜錦繡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在意丈夫到底有沒有受傷,現在自然也不會留意到他的動靜,只顧著發泄自個兒的憤怒。
一想到費了那么多心思來打聽消息,又好吃好喝地伺候了老沈頭,然后滿心期盼地跟著過來了,結果卻是連門都沒有進去,這也就算了,再看看自個兒現在這副樣子,加上身上無處不傳來的疼痛感覺,都讓杜錦繡憤怒得覺得自個兒簡直要爆了。
偏偏面對剛剛跟她動過手的云朵她根本不敢說什么,就算是人走了也還是不敢,生怕那個剛才用惡狠狠的眼神看她的云朵,一個不樂意再回來接著給她兩下子,她可是真的怕疼了啊。
其實剛才杜錦繡是動過心思要訛上云朵的,畢竟剛才云朵算是跟她動了手的,像是她這種一點兒虧都不愿意吃的人,就這么讓云朵給打了卻是沒有法子反抗,她怎么能夠咽下這口氣。
可好在她雖然一向盲目自信,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挨打讓她清醒了幾分,也讓她沒有做出更為愚蠢的事兒,沒有在挨打的時候大喊大叫企圖賴上三房。
因為杜錦繡很清楚,要是借著老沈頭的名義,或者是她們故意厚著臉皮去靠上三房,那還是有可能得到些好處的,可要是跟三房用那些個手段,尤其是用這種逼迫的方式,她就算是不怕三房,覺得有老沈頭撐腰,也要想想跟三房關系好的許家容家趙家那些人的。
沒有法子跟動她的去叫嚷,杜錦繡滿心的怒氣就都發在了丈夫身上了,又因為覺得實在是憋屈得很,所以自然聲音格外尖利。
而原本就疼得很的沈敬博,這會兒七夕他們走了,他心里頭的害怕少了些,那些個剛才忍著的疼痛的感覺似乎呼啦一下子就全都上來了,可是還不等他要說些什么,或者是讓妻子過來扶他一下趕緊去醫館,就聽見了妻子的叫罵聲。
在聽見妻子那么喊的一瞬,沈敬博心里頭真是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就算是他這樣一向自私自利的人,面對一個心里頭跟本半點兒都不在意自個兒的妻子,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是有了些心涼的感覺了。
而且還不只是如此,在感覺到心冷的時候,沈敬博又下意識地扭頭往七夕云朵離開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瞧見那兩人還沒有走遠,而且云朵因為不樂意還扭過頭來。
沈敬博頓時就覺得格外難堪,盡管他能夠找來老沈頭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靠上沈家三房,但是其實在他心里頭卻是一直覺得是三房沒眼力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