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算是這樣,沈敬博也是習慣性先看了云朵一眼,然后換來了一個白眼,但是就跟他爺現在不敢招惹他奶一樣,他也是絕對不敢跟云朵較真的。
所以只能是說完了之后轉頭接著看向他奶,同時還大著膽子側身擋住了一些他爺,想著只要他奶再沒啥說頭,只要兩個人不對上,那就打不起來,他也不指望別的了,只要別再挨打就行了。
說實話他擔心還真是多余的,這會兒云朵哪里有功夫去注意他了,剛才順手揍他兩下就當是教訓他了,現在自然是全副心神都在他奶身上,這老太太今兒個太厲害了,要是真要接著動手的話,她們可是要護住的。
所以也別怪沈敬博這么擔心,就連云朵七夕兩個都不知道張氏會不會再來火氣,只能是在一旁小心看著。
只是他說完之后看他爺還沒動靜,依舊是一臉憤怒,沈敬博就有些擔心了,連連沖著他爺使眼色,只是他爺哪里會注意到他啊。
沈敬博頓時就擔心了,趕緊回頭又沖著他奶開口道:“奶你別急,我爺這不是腳傷了嗎,慢了些,我們這就走。”
看看現在沈敬博這樣子,還真是很難想到一開始過來的時候他那副姿態,所以說這些人的臉面根本就不值錢,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他們永遠都是只為自個兒考慮的,從老沈頭到沈敬博都是一樣的。
說完了繼續回頭看著他爺,也不好當著這些外人的面兒說什么,再說沈敬博難得有腦子了一回,覺得他爺雖然答應要走了,但是心里頭肯定是不甘心的。尤其今兒個丟臉丟大了,若是他再開口勸說的話,說不得起了反效果了。
是以就只能是默默看著他爺用眼神來示意了,好在在他看來,因為剛才他爺的話,他奶算是暫時冷靜下來了,既然這樣的話。還是有希望趕緊結束的。
其實老沈頭自然還是在生氣的。就算是變相妥協了,但是不代表他心里頭不來氣啊,尤其又聽見剛才張氏用那樣趕雞鴨一樣的語氣說話。就被氣得一時張不開口。
所以他現在也就是缺個臺階,剛才他口中說著張氏是瘋婆子,也是在表明不愿意跟瘋婆子計較的意思,并不是他怕了什么。
若是沈敬博是個機靈的。那現在就該順著說些什么他爺腳傷不舒服,用這個當借口。就算是老沈頭啥目的都沒有達到,這么走了也還算是留住了些臉面了,畢竟一開始過來的時候,他就是裝著腳傷嚴重的樣子。
可他現在只顧著惦記自個兒不要挨打。哪里還會去仔細琢磨他爺的心思啊,所以這么傻兮兮地盯著他爺一個勁兒暗示卻啥都不會說,看得老沈頭哦真是要氣死了。
但有一點倒是都一樣。這祖孫倆現在真是都挺著急的,沈敬博是急他爺咋還不松口。不管咋說先離開這里才是,要不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反悔啊,說不得一會兒又想要動手了。
倒不是說他就這么放棄了,而是想著既然現在有他奶在這兒根本沒法如愿,那就別再耽擱了,反正他奶也不能一直在縣里頭待著,大不了就等著走了之后再讓他爺來唄。
沒錯,現在沈敬博就開始打算讓他爺多在縣里頭留些日子,回頭他奶要是非得讓走,他就說是想要孝順孝順他爺,再保證不來三房不就行了?
他覺得他奶是不會放心離開村里老宅太久的,只要一開始蒙混過關讓他奶放心,哄著他奶回去他爺留下,往下啥都不用在著急。
在沈敬博的腦子里頭,是絕對想不到說他在縣城租的宅子里頭,除了他們小夫妻倆就沒有旁人了,到時候他若是去學堂的話,就留他爺和他媳婦兩個人在宅子里,沒想想依照那兩人的性子,說不得到后頭都得吵起來。
是以就自個兒腦子里頭打起了如意算盤,當然他也想不到剛才若不是張氏突然就發飆了,這會兒他必然更著急,因為真要太過沒皮沒臉,七夕就要斷他后路了。
反正家里頭總要有人站出來跟老沈頭撕破臉的,一向都是七夕,所以她覺得那就繼續讓她來做這件事兒好了,只是現在看來暫時是不需要了。
雖然她也想說出來讓老沈頭和沈敬博別再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但是因為她奶的緣故,她決定還是先不說了。
不想讓老人跟著太過操心,今兒個因為她奶的緣故這樣收場,那就算了,讓她奶以為就這么制止了就行了。
若是回頭這些人再貼上來,那時候她奶不在縣里頭,她也就沒有什么顧忌了,到時候再算賬好了。
所以別看都沒有說話,但是其實心里頭所想都是一樣的,沈敬博等著他奶走了好卷土重來,想著總是可以達到目的地,卻不知道七夕也暫時忍下了,等她奶回去鄉下之后再收拾這些欠抽的。
而這會兒不管雙方有啥念頭,都是沒有說出來的,是以沈敬博還在瞪著眼睛瞧著他爺,氣得老沈頭恨不得抬手給他一巴掌。
這真是啥啥都幫不上忙的,但是不管到什么時候老沈頭都不會當著眾人的面兒說的,當初是他說過家里應該看重長孫,如今盡管有些時候會很來氣,但他依舊不會承認的。
只是他們祖孫倆還在這里較勁,張氏卻是完全沒有那個陪著他們倆耽擱下去的意思。
“走不走?不走是不是?”今兒個張氏對老沈頭是完全沒有了耐心了,只是看著老沈頭稍微停頓了一下沒有再表態,就馬上開口追問道。
并且張氏看上去神情極為不耐煩,而且打從剛才開始老沈頭松了口的時候起,張氏也僅僅是松開了手,卻是根本沒有往后退,顯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等著老沈頭真正兌現了才行的。
“走走走,我都說了走了你還磨嘰個啥……”老沈頭連忙開口道,因為瞅著張氏分明是還要動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