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小伙計們都在呢,待會兒要是需要搬壇子啥的,也都有人可以幫忙,不用非得占用長輩們的時間。
聽見七夕這么說,林啟年幾個也就沒有堅持,主要是七夕不會跟他們那么客氣,要是真的需要幫忙的話,也指定不會假裝推辭的。
是以幾人就繼續站在那里聊天,七夕自個兒過去收拾東西。
剛檢查了數量,想著帶回去應該夠分了,而且也夠他們吃些日子了,等吃完了她到時候再給做就是了,后頭云容等人也收拾完過來了。
一進門瞧見七夕手指敲著壇子邊緣一副若有所思狀,眾人就都笑了,云朵小跑過來從后頭拍了七夕一下:“怎么,他們還沒過來?”
七夕原本可是正在走神呢,突然被拍了這么一下,生生給嚇了一跳,拍了怕心口說了句不嚇不嚇,這才回頭白了她二姐一眼:“沒來呢,這才什么時辰啊,就是著急趕路,誰也不會起這么早不是?”
云朵一聽倒也是,她們家這是因為酒樓開門做生意,所以才會早早就起來做準備,要不然尋常人家大冬天沒啥事兒的話,誰會起得那么早啊。
被窩里頭多暖和,再說也沒有事情要忙,起來了還得趕緊燒火,算起來還會更加費柴火呢。
當然這對容佑許天賜等人來說是不成立的,畢竟他們這樣的世家公子,就算是不像是尋常人那般需要每日辛苦勞作,但是他們卻有著自個兒的事兒要做。
好比縱然沒人天天約束,但是他們也一定會有個必須要達成的目標,畢竟身處他們那個地位,可不知道是有多少人在盯著呢。
只不過還沒有到那種趕路都要天沒亮就起來的程度。所以七夕才會像是剛才那樣說。
這會兒時辰還早,像是沈家三房這樣的酒樓,客人也不會一大早就過來吃飯,訂包廂倒是有可能的。
再瞧瞧壇子和裝著點心的匣子都被挪了過來,也并不需要大家伙兒再幫忙做什么,眾人干脆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云朵伸手就想要去打開匣子瞅瞅里頭的點心,被七夕一把拍掉了手:“不是留了咱們自家吃的嗎。干啥還拿這里的?”
所有做出來的吃的。既然可以送給朋友,當然不會少了自家人的,所有之前家里人坐著聊天吃的那些點心。就跟現在這些匣子里頭裝著的都是一樣的。
就是這樣七夕才覺得她二姐手欠呢,明明家里頭啥都有,還非得要吃這里頭的,一看就不是真的餓了或者是饞了想吃的。
果然。一聽到七夕這樣說,云朵撇撇嘴:“我才不是要吃。這不是閑著無聊嗎,我看看你給他們裝了多少過去。”
之所以這么說,倒也不是說云朵小氣,連一點兒吃的都不舍得讓七夕給容佑和許天賜帶過去。
就是怎么說呢。對容佑還沒什么,像是容佑那種性子的,通常站在那里若是不主動說話的話。你都不大敢去招惹他。
而且一向話少得厲害,要不是七夕在的時候。基本上是鮮少聽到他主動開口的。
所以說對于容佑,云朵一向是沒有什么意見,更何況容佑為人雖然冷了些,除了對七夕之外對別人也很少笑,但是一直都是很有禮的,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也不會在三房面前展現。
可是許天賜就不一樣了啊,云朵有時候就覺得奇怪,按理說許天賜看著也是挺正常的一個人啊,可怎么有時候就顯得那么欠揍呢?
而且云朵覺得,旁人嘴里那個溫文有禮的許家少爺,一定跟她認識的不是一個人。
她認識的才不是那么好的許天賜,而是一個時不時就會抓緊機會嘲笑她,沒事兒也非得要找些事兒的許天賜。
所以一想到許天賜那張狹促的臉,云朵就覺得有些不高興了,然后就不大想讓七夕把吃的給他們了。
畢竟就算是主要給容佑,可他們兄弟倆都是一起的,不管有什么拿回去也都是一起吃的,而且說不定還是許天賜吃得更多。
一想到這些七夕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的東西,并且里頭還有她付出的辛苦,結果到頭來都要進了許天賜的口,云朵就覺得心口有些疼。
但是盡管云朵已經是想了這么多,但是她才不傻,知道這些也就只能是她自個兒想想而已,是萬萬不能跟面前這些人說的。
因為許天賜那家伙太能裝了,讓她家里人包括爹娘在內,都覺得這少年是個年少有為的,至于他那些個惡劣的小習慣,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這會兒她要是說不想把東西給許天賜吃,想都想得到,一定會被大家伙兒說她很小氣的。
畢竟不管怎么說,拋開那些個她覺得很重要的小問題,許天賜跟沈家人還都是相處得極好的。
先不說他是不是從前幫了忙一類的,就沖著這樣的關系,依照她家里頭人那么實在的性子,也必然是會對許天賜極好的。
到頭來東西還得給許天賜吃,她還會落得一身的不是,這么傻的事兒她才不會干呢。
所以云朵說完這話,見眾人都露出打趣的笑容來,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有些無聊地趴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也不知道天慈和蔣朝她們今兒個會不會過來。”眾人坐了一會兒,就聽沈云歡開口說道。
如今提及沈家三房的常客趙天慈和蔣朝,已經不同于剛來的時候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可以說彼此之間都是極為熟悉的了。
而對于來了之后很是自來熟加上性子極為活潑的蔣朝和趙天慈兩個,顯然大家伙兒都是很喜歡的。
現下沈云歡想到她們,也是因為這桌上還擺著一些托許天賜容佑送去趙家的東西,畢竟這些東西中有一部分就是專門特意為了她們的家人而準備的。
因為做這個決定的時候趙天慈沒有過來,所以七夕一邊將東西多做了些,一邊又給趙天慈送了信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