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一位詩人長眠于此第二百零二章一位詩人長眠于此←→::mayiwsk
嗚……嗡……
如同悠長警報似的聲音,在金棺下的深坑中回響。
金棺的主人消散后,它也失去了浮力,朝坑中掉落下去。
我趴在坑邊往下看,就見密密麻麻的眼睛正向上看,數不清的大眼瞪著我一雙小眼。
那些眼睛如同是散在海上的燈泡,隨著波濤起伏晃動,漸漸向上升起。
金棺掉進眼睛海里,很快淹沒其中,我撕心裂肺地吼道:“哈幾瑪”
一雙有力的手,抓住我的衣領,把正要跳下去的我給揪了回來。
“干什么?這要塌了,快走!”陳清寒拖著我向車道上跑。
“啊……不,我的幾個億!”我伸出雙手,想要擁抱腳下的黑暗,那里有我的‘未來’。
“你想當饅頭餡嗎?”陳清寒沉聲質問,手上使力拉著我跑上車道。
饅頭餡這個梗我聽懂了,以前死人會堆個墳包,人們管那個墳包叫饅頭,所謂饅頭餡,就是指當墳墓里的死人。
我都當過幾千年的饅頭餡了,早當膩了,看看眼前的形勢,確實十分危險,只得放棄幾個億,跟著陳清寒往外跑。
那坑底的東西似乎是想出來,可它的身體太過龐大,卡在坑底掙扎半天,只是讓山體崩塌的更厲害。
因蜂巢變小,山體內部結構的平衡被打破,又因坑底那活物的掙扎開始崩塌,這座山本來就是沙漏狀的,上下兩部分連接的點非常細,如果再這么搖晃下去,搞不好上面的v型山峰會掉下來。
“你怎么回來了?”我感覺陳清寒沒離開多久,不該出現在塌方現場。
“感覺到震動,怕這出事。”他拉著我一路狂奔,不知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逃跑的速度比以前快了。
起先掉下來的只是土渣和雞蛋大小的石塊,跑著跑著頭頂便下了‘石頭雨’,山體震動得也越來越劇烈。
身體旋轉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從坑里爬上來,它有數不清的觸手,每根觸手上都生長著密如蜂窩的眼球。
這東西沒頭沒尾、如果一定要說,它就像個過度使用生發劑的皮球,它的身體比較柔軟,可是過于肥碩,好像一只湯圓被塞進了小藥瓶,進去容易、出來難。
大眼怪發出最后的吶喊,它不甘、它憤怒,然而卻無力改變命運。
它最后的悲鳴震懾人心,且充滿詩意,黑暗給了它無數的眼睛,但它永遠無法看到光明。
接收到它臨終所想的那一刻,我好想在它的墓志銘上寫:一位詩人長眠于此……
可惜此時此刻,我和陳清寒也在這座墓里,我們還是沒能在山體徹底坍塌前離開。
陳清寒用他的身體擋住了掉下來的落石,我們就在離出口不遠的通道里,只是出口不知是塌了還是被落石堵住了,暫時看不到它的位置。
“都到這時候了,先顧自己多好。”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陳清寒趴在我身上,他背后壓著千斤重的落石,我承受著他和落石加起來的重量合,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想保護我的心情我能理解,且深表感謝,可整座山都倒了,他替我扛著,也不過是讓我身上多壓一個他而已。
“唉…我知道你還活著,快醒醒拿個主意。”我感覺得到,他還有心跳,他有力的呼吸聲就在我耳邊,不像是要斷氣的樣子。
“噗咳咳”陳清寒吐了一口土,劇烈咳嗽起來。
“我說陳教授你能不能講究點,唾沫星子噴我臉上了!”我抬起沒被壓住的那只胳膊,抹掉臉上的口水。
“抱歉。”陳清寒道完歉,又晃晃腦袋,把他頭上的碎石晃掉,結果又把土渣子甩我臉上了。
“這時候就別顧及個人衛生了,快想辦法從這出去吧。”我伸手去推壓在他背上的石頭,但根本推不動。
“怎么回事?我……”他這才意識到他背后壓的不是泡沫板,是貨真價實的巖石,而且是需要好幾個千斤頂才能頂起來的那種。
“沒錯,好消息是咱們都活著,壞消息是咱變成五指山下的孫悟空了。”
陳清寒聞言向身邊摸去,摸了幾下,他摸到一個東西,正是那把鋒利無比的大寶劍。
寶劍雖然鋒利,用它當千斤頂卻是不成,不過陳清寒只是想用它削巖石。
我們被一整塊的石頭完罩在下面,我覺得他的方法恐怕不行,他的胳膊夠不到巖石的上邊,頂多把雙臂能夠到的地方削出幾個坑。
“水球?水球?”我感受了一下,沒覺得背后有濕的地方,于是試著叫叫那個小東西。
啊……?
一個思想信號出現在兩米開外的地方,那地方不在巖石的覆蓋區,我心中頓時一喜,問它還能不能動。
滾了一身土的水球在黑暗中顯出一個淡淡的輪廓,它爬進巖石下面,匍匐前進來到我身邊。
陳清寒看看兩側的巖石,然后將大寶劍遞給水球,“去把那邊的石頭砍掉一些,小心別被砸到,多謝了。”
水球聽懂了他的話,抱著變短的寶劍,爬到陳清寒說的那側。
因為是天然裂開的巖石,形狀并不規則,陳清寒說那邊比較輕,再削掉一些,使整體重量向另一側傾倒,也許我們就能得救。
水球雙手握劍,嘿嘿嘿地喊著口號,對準巖石的棱角一頓削。
它個子矮,削完最底下的就踩在其它石頭上削上邊的,削了快一個小時,身上的巨石終于動了動。
陳清寒叫我們一起使力,水球到側面推,我們兩個在下面往上推,123的口號喊完,我們三個同時發力,巨石終于向輕的那側傾斜。
水球聽從陳清寒的安排,在重的這一側邊上放了幾塊半人高的石塊,這樣即使巖石回壓也壓不到正向外滾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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