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線索指向第327章線索指向←→::mayiwsk
其實就是陳清寒看出來邁克特別關心我,所以派我打感情牌。
果然,見我執意跟他去,陳清寒又不管,邁克猶豫了。
陳清寒說到做到,不管我和邁克,帶著杜醫生和黃載江繼續撤退。
邁克只好停下,勸我回去,我也有話對付他,說他指望陳清寒派別人跟他深入市中心是不可能的,即便陳清寒答應邁克去光源區一探究竟,那也是派我去。
“我不明白,他這樣對你,你們真的是未婚夫妻?”
“是~”個啊!當然是假的,我嘴上答的溜,心里翻著白眼兒。
“他每次都派你涉險。”
“這話也可以理解為,他信任我,我辦事他放心。”
“你是個傻姑娘,和我女兒一樣。”
“唉,有句話不知你聽沒聽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行啦,我已經決定舍命陪君子,咱們速速上路吧。”
“不,我不能讓你冒險。”
邁克搖搖頭,從表情就能看出他內心的掙扎,他看看市中心的光源,又看看已經走沒影的陳清寒,一咬牙:“走,先離開這。”
他調頭去追陳清寒,只追了一條街就追上了,因為陳清寒他們走得比蝸牛還慢。
邁克說陳清寒‘卑鄙’,他估計看出來,陳清寒在打感情牌,但他沒辦法,他可以獨自赴死,或拉著別人,卻做不到帶我去送死。
盡管邁克對陳清寒的所做所為不滿,但他現在只能妥協,要么跟著我們一起撤離,要么帶我去送死。
要一個人相信另一個人的直覺,而且是剛剛認識的人,我知道那有多難,幾乎是不可能的。
邁克路上一言不發,但走回暗道中時,他突然駐足盯著某處。
假設監視古小哥的黑影是惡靈,那它們的活動區域,可不僅限于市中心,而是遍布古城的每一個角落。
邁克停下來看著的位置,是我們左后方墻根兒底下的一處地方。
“你看什么呢?”黃載江好奇心最盛,剛注意到邁克的異常舉動,便立刻問道。
“剛才……”邁克遲疑了,頓了頓,說:“剛才那好像蹲著一個人。”
“啊?!”黃載江走在邁克身后,他倆一前一后,又在同一側走,邁克看到的東西,按說他也能看到。
但他現在的驚訝表情說明他沒看到,他在邁克身后,如果墻根兒底下有人,他看得應該比邁克清楚。
當然,邁克說是剛才,也就是說現在沒有了。
暗道這么窄,我們一行人進來,已經把空間占滿了,要是真有人蹲在墻邊,不用看,走路時抬腿就能踢到。
黃載江也是這么說的,不過邁克說,他看到的那人是蹲在墻里。
什么人能進到墻里?杜醫生就問是不是古小哥說的那種黑影。
邁克說不是,如果只是個影子,他或許看不清,因為手電光的光柱只能照亮前方,左右、尤其是身后方的區域,全都隱沒在黑暗中,若是黑暗中蹲個黑影,他眼力再好,也不是夜視眼,根本看不清。
黃載江的胳膊不方便,本來打頭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陳清寒折回來,走到邁克說的地方查看。
那處的墻面沒有任何異常,不像古墓里,有壁畫、有石雕,經常有盜墓賊,把光影下的畫或是雕塑錯看成人影。
我聽老盜墓賊將這些事當笑話講,都是新手的糗事。
但邁克說的那片墻面,沒有會被錯看的東西,邁克表情難至極。
“我、又產生幻覺了。”他聲音艱澀地說。
“那也不一定,這古城里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未必沒有能藏在墻里的人。”我總覺得邁克沒有產生幻覺,他和黃載江一樣,都是普通人,上次他帶隊進來,可是集體中招的,假如他真的產生了幻覺,那黃載江和杜醫生為什么沒有?
“你形容下看到的人。”陳清寒說。
“是個成年男人,五觀比較立體。”邁克一邊回憶一邊描述,有時會在下一句補充上細節。
陳清寒聽完,把歐晨的證件掏出來,讓邁克看上面的照片。
“就是他,就是這個人!”邁克有些激動。
激動完,邁克看著我和陳清寒,表情凝了一瞬,“你們沒有回來補標記。”
“對,沒有,我們去了狼窩。”陳清寒坦然承認。
“你們有什么發現?”邁克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他不再糾結幻覺,目光落在歐晨的證件上。
“發現了兩只背包,有兩個人的證件,一個是牛仔帽,一個是這個男人,他叫歐晨,他們都是幾年前一支隊伍里的成員,那支隊伍最后只剩他們兩個人。”我沒提舊信和遺言的事,只說牛仔帽和歐晨最后去了市中心。
“你們相信他說的?”邁克冷靜下來,“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那支隊伍,他們肯定不是我們的人。”
古城是一年前浮出地面的,所以牛仔帽和歐晨是在古城還在地下的時候進來的。
如今古城浮上來,他們啥事沒事,還在城中繼續生活,著實讓人覺得驚奇。
“我們假設他真的可以靠光照生存,那這幾年時間,他有足夠的時間逃出去,即使以前沒機會,在你們的人一批一批進來之后,他是不是有機會出去?”陳清寒問。
“是的,他看起來對古城非常熟悉,對付大螳螂也是從容不迫,如果真想出去,早就找到咱們上來的墻下縫隙了。”杜醫生說。
“難道…他受那光源的牽制?不能離開太遠?”黃載江猜道。
“要是這樣,光源就不是無害的,他攛掇咱們去干嘛?”我隨口問道。
沒想到我的問題,讓其他幾個人陷入了沉默,各自沉思,一時間沒人開口說話,只有腳步聲回蕩在暗道中。
我們出了暗道,回石屋去接汪樂和古小哥,然而進屋一看,屋里已沒人了。
背包和裝備都帶走了,好像走得并不匆忙。
“是不是發現這不安全,他們換了個地方?”黃載江納悶地環視空蕩蕩的房間。
如果像他說的,汪樂應該留下記號或‘短信’,告訴我們該去哪找他們。
陳清寒在屋里屋外都檢查了一遍,沒有別人的腳印,也沒有動物的,所以汪樂和古小哥應該沒遇到意外襲擊。
“回城墻那邊看看。”陳清寒檢查無果,便叫上大家去下一個尋找點。
地下交通線相對安全,如果汪樂真是覺得石屋不安全,那他唯一可以帶古小哥去的地方就是那。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城墻下的裂縫處,之前固定好的繩子還在,我們上來的時候不知道返程時間,所以沒有拆掉它們帶著走,留著撤離方便。
走之前陳清寒做過標記,如果繩子有人動過他會發現,現在繩子和我們走時一樣,沒有人動過,說明汪樂和古小哥沒有回來。
“嘖,奇怪,這兩個人會去哪呢?”黃載江有些心急,他和汪樂關系最好,現在汪樂無緣無故失蹤,他急得直嘬牙花子。
“重新找。”陳清寒率先起身往回走,“去石屋附近找找線索。”
思路對,事半功倍;思路錯,功半事倍,我們以為汪樂和古小哥會躲回地下交通線,所以直接回來找人,沒在石屋周圍的區域找過。
現在還得折返回去,重新開始找線索,邁克又開始老生常談,懷疑汪樂和古小哥產生幻覺,指不定跟著幻覺去哪了。
我仍然不認同他的想法,他們都是普通人,又都在古城中,要產生幻覺,也是大家一起。
不過陳清寒聽了他的話,好像另有想法,沉思片刻后說:“不一定是幻覺,咱們是怎么爬上石樓的?”
黃載江立刻搶答:“那個老外叫的咱們啊。”
陳清寒不說話了,留時間給我們自己想,黃載江眼珠轉來轉去,想了想說:“有人把他們倆叫走了?”
杜醫生反駁道:“他們在古城里又不認識誰,再說就算是有人來叫,他們走之前也會留記號通知咱們,否則就是被綁架了。”
黃載江搖頭:“那屋里沒有打斗的痕跡,隊長也辨認過腳印了,沒有外來者進入石屋的痕跡,他們會跟誰走?”
我懶得推理,想到啥說啥,“他們認識咱們哪,如果是跟咱們走的,沒必要留記號吧。”
“是的,一定是幻覺,他們看到的幻覺就是咱們。”邁克說。
“幻覺會帶他們去哪?如果他們的幻覺是咱們,那會去哪呢?”黃載江看看沒人動過的繩子,“不是應該回到這來嗎?”
陳清寒這時抬眼望向市中心,黃載江立刻會意,“對啊,也可能是接他們去市中心,如果幻覺告訴他們,那里是安全的……”
小紅去追病人的方向,也是市中心,看來我們的撤退計劃要玩完。
我們一行再次折返回石屋,邁克和陳清寒在石屋外的區域尋找線索,因為下過暴雨,可能線索已經被雨水洗刷掉了。
但他們還是認真地尋找,汪樂身上沒有追蹤器,找他只能靠原始手段。
街道被雨水沖刷過,街面上沒有腳印,不過陳清寒在街邊的一棟屋子門口發現了半個鞋印。
他順著鞋印繼續找,在屋里發現了更多的腳印,并且在屋子的角落,找到了汪樂的水壺。
水壺的位置特別隱蔽,屋角有個石凳,水壺就在凳子后邊,好像是故意藏起來的。
里面還有半壺水,所以不可能是因為空了才被遺棄。
“這是什么意思?他為什么把水藏起來?”黃載江納悶道。
他說汪樂可不是這么小氣的人,既然我們救了古小哥,肯定是有水一起分、有食物一起吃。
“是不是他發現古小哥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黃載江比較相信自己的隊友,因此懷疑方向自然落到了剛剛認識的古小哥身上。
“也許是受到幻覺的影響。”邁克說。
從陳清寒發現腳印的這間屋子,可以直接看到市中心的光,也就是說,汪樂和古小哥,確實是在向市中心移動。
而且是在那場暴雨下來之前,陳清寒檢查過門口的半個腳印,另一半是被雨水沖淡了。
這個腳印是下雨前留下的,屋子門口就一條路,通向‘光明’中心。
但線索越是明顯,陳清寒的神色越凝重,他說城中的那些‘人’,在想方設法地拉我們去光源處。
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該去,明擺著就是鴻門宴。
“你懷疑那個老外想騙咱們過去?”黃載江看向陳清寒。
“是的。”
“那對他有什么好處?”
“不管對他有什么好處,對咱們肯定沒有。”杜醫生說。
“可是汪樂……”黃載江為難地看看陳清寒,好像很怕陳清寒說要丟下汪樂不管。
“我擔心,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出去,是對方讓不讓我們出去。”陳清寒的話,像一塊石頭,帶著沉甸甸的墜感。
“如果我們堅持離開,會怎樣?”邁克問。
“你不會想知道。”陳清寒虛眼打量著四周的房屋、街道,他眼神有點怪,我又說不上來哪怪,總之他此刻看周圍環境的眼神跟剛剛不一樣了。
“我們現在回去,抓住那個家伙,我能撬開他的嘴。”邁克說的‘家伙’,估計是牛仔帽。
“可別,你倆誰撬誰還說不準呢。”我連連沖他擺手,希望他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假如一切都是引我們去市中心的陰謀,牛仔帽是陰謀的執行者,那他和惡靈一定達成了協議,說不定做了什么交易,像無用,就拿生命換了壽命,以至活了數千年不死。
這樣的‘活物’,普通人比不了,我現在覺得牛仔帽和邁克打架,只是為了迷惑我們,讓我們以為他是個正常人。
眼下到了面臨兩難抉擇的時刻,邁克反倒安靜了,說決定權交給陳清寒,是進是退,由隊長決定。
邁克說他只希望我能在外面留守,萬一他們出不來,讓我回去報信。
我剛剛加入新團隊,怎么能搞特殊化?本來我和陳清寒就是‘辦公室戀情’,容易落人話柄,這種關鍵時刻,萬萬不能享受特殊待遇。
于是我第一個反對他的提議,表示要跟著陳清寒走到底。
“啊!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喂我們吃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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