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武國的主陣營一片慘淡,副陣營也開始亂套了。
一萬騎兵潰軍大部分沖回了營寨。
雖然營寨中還有一萬多近兩萬之數的軍隊,但這一萬騎兵造成的破壞卻是兩萬人攔不住的。
而且敗騎哄哄亂亂地奔向副營時,營寨門口的守營官試圖以亂箭射住陣腳,但想不到命令的手勢剛抬起來還來不及下落……
嗖————
一支羽箭不知從何處射來,直接貫穿了守營官的咽喉。
不用說,接下來就是萬騎進了營寨。主營那邊守營官早就被吳喆拼酒時一鍋端了,更是不堪敗軍沖擊。
天色已黑,萬騎敗退,很多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是晉國人打來了?”
“好像不是。”
“是咱們自己的騎兵!”
這時,有人高呼:“不好啦!咱們打敗仗啦!”
“宣王子又被擒了啦!”
“月階圣者鹿老戰死!鶴老重傷不起!”
“全部侍衛和幾十將領殞滅!”
各種謠言四散,騎兵亂踏軍營。
有玄武士兵沒頭蒼蠅似的亂奔,一個個試圖尋找楚女將。
“楚女將被挾持后生死不明?!”
“女將?!女將被挾持到哪里去了?”
他們倒是想營救楚女將,但又何從找起?更何況宣王子之前還不想驚動幾百玄武士兵,打算偷偷將女將救回來。一直在瞞著他們。
結果就是造成他們現在亂成一團,甚至都不知道楚女將已經被齊世子的行伍押走了。
可憐的娃。簡直就像是一群找不到娘的孩子。
武國的士兵雖然相比晉國悍勇和紀律性強,但那也是在一定條件下的。而且這三萬騎兵是宣王子統領的,雖然多年來訓練有素,但他并沒有顯赫的足以征服所有人的功績,還不能人不在也靠余威震懾部眾。
結果,武國陣營在敗騎沖擊下,開始混亂了。
上百個百人小隊長開始各拉隊伍,爭奪軍需物資。
最開始他們也是有點順序的。甚至是不敢亂來的。當當有一兩個人動作變大,一種瘋狂情緒便開始擴散開來。
要回武國!不是所有人都可能回到武國,但自己一定要爭取回到武國!
這是很多敗兵的念頭。
看守軍需器重的衛兵被砍倒,更多的是被亂軍沖散,也有不少約了相熟之人,架了馬車直接帶了米糧跑的。
“這邊是我們的,你們不許過界!”
爭搶的情緒開始擴散。演變到后來。甚至開始因為爭搶而自相殘殺。
心里的壓抑、良心的譴責、失去主帥的無助、對蕭若瑤的恐懼,各種復雜的情緒在頭腦中混亂攪合。
這一路奇襲,為了保證短時間內不會泄露軍隊行蹤,他們早已習慣了濫殺無辜。這時候有人觸怒了他,或是感覺有人對自己大有威脅,自然就情緒失控地開始動刀子。
很快就有大量的武人被自己曾經的同伴殺死。倒斃軍營之內。
幾個監軍帶著小股部眾試圖阻止,但如何阻止得了?何況主陣營的中階將領本就是最優秀的人物,卻被吳喆殺了個基本干凈。而副陣營的將領往日里便是能力不足的世襲角色、抑或是能力不足者,再或是不太被待見的,此刻根本就指望不上了。
即便有少數一些人高呼:“不可在敵國境內混亂。否則只會死更多人。”
但如何能有人聽勸?
暴亂的發生,就是一種恐慌情緒的擴散。是沒有道理、公證、法紀可講的集體行為。
“有女人!有女人!”一些士兵看到了幾名慌亂的女子,立刻陷入了瘋狂,開始更為嚴重的肆虐行列。
于是,伺候楚女將的大量侍女、陪女,也開始被落入早就憋了許久的士兵爭搶了。
人在覺得自己極度危險的狀態下,自然會產生強烈的留下后代的。至少爽過后再死的心理是非常嚴重的。
這種在軍營中肆虐女子的行徑,更加劇了武國兩個大營盤的混亂。
有人碰到了一些大帳常明的燈燭,火勢漸起,也沒有人去理會,漸漸擴散開來。
“蕭若瑤從東面殺來了——!”有人驚叫著。
“蕭若瑤從西面殺來了——!”還有人喊著截然相反的話語。
一殺一傷武國兩位鎮營主心骨級別的月階圣者,在很多武國士兵的心里,蕭若瑤甚至成為了魔鬼的代言詞。
“晉齊聯軍大舉進攻啦————”
各種謠言在滿天飛。即便是沒有作亂的士兵,也在稍作抵抗無效后,開始潰逃甚至成為亂軍的一員。
三萬人的兩個大營盤,陷入了一片修羅場似的的景象。
之前那支射死守營將官的羽箭,就是吳喆化好妝,隱匿于敗軍之中一起沖營中偷偷射的。
前一刻,吳喆趁著武國兵敗,帶著一些好手飛速套上了被鹿老死命攻擊震死的武國騎兵衣裝,一起裝作敗騎敗回了武營。
都無需玄氣相助,心情安定的她們縱馬的速度比心思大亂的武國敗騎快,很容易便追上了敗軍大隊。
營門被沖開,紛亂中她帶人混進了軍營。
沒有亂作追殺,吳喆安排人四下造謠挑起了兵亂,更點起火頭加劇亂象。
她知道自己撐死了也就兩百多人,再怎么追殺敗兵也是效用有限,甚至可能激起武人危機前的同仇敵慨。干脆就暗中鼓動亂軍搶掠,催動制造大規模的混亂。
在亂成一團的軍營中,吳喆很快按照楚女將住的陰極帳所在,找到了鶴老醫治的地方。
鶴老還在昏迷不醒,輕松干掉幾個醫官和守衛士兵后,吳喆就生擒了鶴老。
不過,吳喆也夠黑的。
噼里啪啦,她倒轉流碧劍,用劍柄將鶴老的三肢的主干骨頭都打斷了。
為啥不是四肢?因為已經被吳喆砍掉了。
不僅如此,甚至連殘留的另一邊肩膀的鎖骨都敲斷……
他不是月階圣者嗎?萬一暴起傷人怎么辦?咱可不相信有什么繩子能捆得牢這么一個家伙。
有齊國侍衛看的心驚,這么一個小丫頭下手真不留情啊。但也不得不贊同這是唯一放心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