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相夫

第二三二章 勾引

大清早翠喜喚醒梅梅,還沒下床,恒兒已經自己歪歪斜斜地跑進來,后邊跟著夏蓮,恒兒到了床前拉扯被單往上爬,嘴里叫嚷著;

“抱抱··…··抱抱!”

梅梅拿手指點他的額頭;“叫母親!”

恒兒撅著嘴,半天發不出聲,梅梅不禁揉額,“母親”也太難發音了,叫媽媽多好,要不叫娘也成啊,可這是不現實的,古代世家自小教導小孩,非要正兒八經叫母親,而且還只有嫡母才可以得到這個尊稱。

梅梅想過讓恒兒稱自己為娘親,秦媚娘也是這樣叫的,但秦夫人說,還是遵照徐府規矩吧,媚娘自小嬌慣,她是不忍讓女兒改口,恒兒得從小要求,只要叫出一聲,以后就好了。

洗漱完畢,抱著恒兒坐在梳妝臺前邊玩邊梳頭,翠憐拿出幾套衣裳讓梅梅選,梅梅指了指那套嫩柳黃繡花襦襖;

“這件吧,配那套墨紫珠串金雀釵,顯得莊重些!”

翠憐點頭;“少夫人用這套裝扮又是另一種氣度。”

“什么氣度?”

“嗯,高貴懾人,像王妃!”

翠憐歪著頭,想到就說,在梅梅早已習慣說話不受拘束。

翠喜為梅梅挽著發,從鏡子瞪了翠憐一眼;“這般口沒遮攔,怎么帶下邊的人?橙兒蘋兒可是很會學樣的,莫把她們帶壞了!”

翠憐笑;“在她們面前怎敢這樣說話?我還怕她們回去跟王媽媽告狀,王媽媽再回來掌我的嘴呢!”

梅梅嘆道;“王媽媽真的不肯再回來了?只打發了橙兒蘋兒來。”

“橙兒蘋兒聰明伶俐,本來就是跟著少夫人的,早就想回來。還有一個杏兒,可惜不夠靈活,只好在院子里做些雜事。”

翠喜說;“如今狀元府里事兒太多,奴亻卜們多是新買來的,小少爺和小姐還太小,王媽媽心疼太太要留下幫手兒,只說少夫人這里已經分府,應是沒多少事兒了!”

梅梅無語,真正的原因心知肚明,王媽媽以前打死不肯離開媚娘,是怕她吃虧再被害,如今她看出徐俊英真心實意護著媚娘,疼愛母子倆,她便放心了,自小奶大、帶大的姑娘,哪有不想跟在身邊的?她只是不愿自己的存在引起徐俊英的不快,唯恐影響到夫妻倆的感情,所以她選擇了消失,隱退回秦府。

秦媚娘其實很幸運得到了許多真情意,但她終歸是不幸的,因為無福消受。

吃過早飯,婆子亻卜婦們前頭領路,梅梅在翠喜翠思、橙兒蘋兒的簇擁下走出清華院復蓮和奶娘并幾個小丫頭抱著恒兒跟在后頭,橙兒蘋兒不時回迂頭逗弄恒兒,惹得恒兒咯咯笑個不停,到了岔路口,恒兒的笑聲變成了哭聲梅梅要往紫云堂·他得去秋華院陪祖母。

梅梅走回頭,在恒兒臉上親了一口;“乖兒子,祖母病著天天躺在床上很悶的你先去陪她玩會,等母親料理完事情便來接你,帶你出去訪友,怎樣?”

恒兒還哼哼著,梅梅說;“若是不聽話,那母親一會出去就不來接你,誰喜歡愛哭的男孩子啊?”

恒兒不作聲了,吸吸鼻子,嘟著嘴看她,過了一會,慢慢舉起右手,朝梅梅擺了擺,梅梅笑著把臉湊過去;

“真乖!親一個!”

恒兒啵地親了她一口,又笑開了。

母子揮手道別,梅梅看著恒兒一行走上游廊,這才轉身,趕緊往紫云堂去,趁早處理完內務事,要出府拜訪長樂候夫人

西府,白景玉聽完管事回話,干凈利落地處置了事情,只帶著香云和兩個丫頭,穿過月洞門進入候府。

袖中抽出那方四邊繡著纏枝紫藤花,中間兩朵并蒂粉紅荷花的香羅帕,冷笑一聲;六爺是才子沒錯,你算哪門子佳人?讓你暫時住在候府,便不是叫花子了?

白景玉想著羅香影●雙媚入骨髓的桃花眼,錦華堂上看得徐俊朗都低下了頭,氣不打一處來,最恨這種狐貍精,正愁沒找到機會罵她一頓,這回可好,想議親?慢來,看二奶奶不把她們姐妹趕出候府!

香蘭榭院內,羅莊氏和羅香影去了錦華堂陪老太太說話解悶兒,羅照影獨自坐在石桌旁繡花,老太太看了她身上自個兒繡的衣裳,愛她手藝精巧,便讓她替自己繡一幅綢面棉套,花樣仕選,羅照影討好地說道;“孫女為姑祖母繡香蘭榭的香蘭花吧?那花兒美麗素雅,繡在嫩黃緞面上,看著就仿佛聞到它的香味兒!”

老太太連連點頭,滿臉慈愛的笑;“好好!真是個聰慧孩子·就繡香蘭花!”

羅照影專心致志地繡著,為顯示手藝精純嫻熟,必須得三兩天內繡好一床棉套,搏得老太太的歡心,日后才有她的好日子過,

她不怕妹妹香影搶了先去,才不管她給了六爺什么信物,做正妻的只會是她個姐姐,這些天她看得再明白不過,候府以老太太為縱使是那位掌握候府中饋、氣度高貴優雅、嬌美得讓人吃驚的候夫人,在錦華堂老太太那里都是不敢言語半句,而老太太注重規矩,長幼之序,她豈有不顧的?更何況香影自作聰明,私相授受信物,她當這是江寧鄉下呢,若是讓老太太知道此事,她連妾都做不成!

咬斷一根彩線,右手無名指一挑,養得水蔥般嫩長的指甲勾起另一根彩絲,穿針引線,該繡到一串香蘭花最下邊那一朵,揣測著那朵花的姿態,羅照影抬頭往四邊上看,靠近月華院書房那垛墻邊有一株盛開得正艷的香蘭樹,可以順著干凈爽潔的太湖石假山攀爬上去,觀察一下是什么樣子。

這么想著,羅照影便站起身往假山走去,太湖石很好攀爬,不到一會兒功夫,便爬到頂上,拉下一枝香蘭樹枝,用力嗅一下枝葉間盛開的串串花朵然后才細細觀看。

耳邊卻似聽到了什么聲音,羅照影不自禁地側臉往右下方看,剎時驚呆了!

一墻之隔,這邊的書院仍然能香蘭樹影的濃蔭,而此刻濃蔭下,幾本書散亂地四處亂扔一張竹躺椅上,兩個半裸的男女正在交歡,被壓抑的喘息聲、呻吟聲,曖昧而熱烈,竹子躺椅不堪重負,節奏快速的吱扭聲更加捺人心扉······

羅照影簡直要暈倒了,她不是不經人事,十四歲就與師兄親過嘴,雖然未敢進一步擁抱和撫摸卻是常有的,那男子的喘息聲,就像師兄雙手在她身上游移、身子蹭著她時所發出的一樣!

隔壁就是月華院,她心里豈會不知那男子是誰?那位笑容和熙、風華俊秀的表姐夫李兆!而他身下那位顯然不是表姐徐小娟,豐腴白凈的身子緊纏著李兆的那雙胖乎乎的手腕上·戴著一對細細的絞花銀鐲,是個丫頭!

趕緊地轉身離開,手一松,放開香蘭樹枝,卻不小心裙子被石角掛住,用力拉扯,連滑帶跳下到地上用手按住胸長喘幾口氣這才安定了,四周瞧瞧還好婆子們不在跟前,丫頭雨滴被她打發出去,也沒回來。

走到石桌旁,將坐下時伸手習慣性地輕捋雙腿側的裙擺,忽然間又驚呆了;右側絲絳拴住的一塊玉環不見了!那是師兄送給她的,是師兄身上唯一一件值錢的東西,分別時送給了她!

那邊書院,樹枝嘩然一聲響,驚動了躺椅上的李兆和紅玉,好在已到尾聲,兩人趕快起來整理衣裳,紅玉揣揣不安;

“爺,這要讓大奶奶知道,紅玉會被打死的!”

李兆抱著她,在她嘴上啃了一下,微笑道;“穩住,別讓人看出來就好!大奶奶不會知道的,她去了錦華堂,不用完午飯不會回來,況且書院門口還有綠玉看著呢,怕什么?”

紅玉在他懷里扭了一下身子;“爺多寵綠玉,昨兒替綠玉畫眉,卻不替紅玉畫!”

李兆一只手伸進紅玉整好的衣裳里用力一捏,惹得紅玉嬌聲尖叫,李兆笑著;“這會叫了,剛才怎么不叫?”

“紅玉不是怕人聽見,去告給大奶奶嘛!”

李兆收了笑容,替她整理好衣裳,說道;“現在先不讓她知道······等到合適的時候我跟她說,總要收了你和綠玉,房里沒兩個人怎么行?她這幾日行經身子不適,也不許我有個相陪的么?”

紅玉伸手輕撫他的臉;“大奶奶對大爺不好,紅玉疼大爺!”

李兆將她摟緊些;“爺也疼紅玉,還有綠玉,爺和你們在一起,才最快樂!等有天爺做了官,飛黃騰達,給你們穿金戴玉·吃香的喝辣的······”

紅玉圓月般的臉上滿是幸福;“到時候,紅玉給爺生許多兒子!”

“不許綠玉生!”

“為什么?”

“爺現在就多疼綠玉,若是她再給爺生兒子,爺就不要紅玉了!”

李兆在她臉上咬了一口;“怎么能不要紅玉?瞧這一身又嫩又甜又結實的肥肉,多好吃!爺不愛吃別的肥肉,卻愛吃紅玉身上的肥肉,不要誰都不能不要紅玉!,,

“爺·····ˉ咯咯!”

李兆一口口咬紅玉,紅玉半推半就,兩人在躺椅上撕纏,漸漸地沒有了笑聲,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聲和吟哦嬌喊,伴著竹躺椅有節奏的吱扭聲。

書院門口,綠玉雙手緊緊絞著一方絹帕,一忽兒伸脖子朝外看,一忽兒回轉頭來看往書院里,嘴里輕罵;

“作死的小蹄子!大清早的勾引爺,還喊那么大聲,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