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大將軍對容琦來說,就是一個明明暗暗的人,她明知道他在那里等伸出手的時候卻又抓不到。
有點鏡中花水中月的意思。
她再回過神來看臨奕。
仔細想來,兩個人又不一樣。
臨奕內斂的氣質更濃一些,不論遇到什么事似乎都云淡風輕,讓人猜不出看不透,安定大將軍是另外一種,他并不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看完圣旨之后他會驚訝地聳眉,看懂她心里所想的時候他露出狐貍般的微笑,你知道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卻無可奈何。
臨奕將容琦手里的空碗接過去放在桌子上,然后返身回來,“公主早點休息吧!”
兩個人重新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這熱湯的效用,還是因為有人和她說了一會兒的話,排解了她心中的煩悶,腦子中那些亂糟糟的影像竟然沒有了。
以前她偶然失眠的時候可沒有這樣好的待遇,通常身邊的人睡的越熟,就越讓她覺得難耐,更沒有人在半夜中陪她分析事態,更遑論端一碗她愛喝的熱湯給她。
可是臨奕他怎么知道……
容琦側過頭看他,“駙馬怎么知道,我喜歡喝這種湯?”她在府里吃飯,從來沒刻意贊美過哪個飯食。
“之前吃飯的時候,這種湯你喝的最快。”
簡簡單單地一句話,頓時讓她心中涌出一股的甜蜜。原來臨奕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容琦抿嘴笑了笑,翻了個身,疲憊感又一次地傳來,這一次她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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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的時候,容琦睜開沉沉的眼皮,睡這一覺似乎比不睡更加的累了。
她開始佩服皇帝,天天過著心驚膽戰的生活,又不能好好休息,這樣下去自然不可能是件好事。
人的焦慮緊張有一部分原因來自于壓力和睡眠不好。
臨奕有早讀的習慣,大多數時間里容琦都是看到他捧著一本書。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去處理事務。什么時候他能當著她的面做事了,也就代表他們的關系更進一層。
她覺得有些人并不是沒有七情六欲,只不過不喜歡流露和表達,也不會隨便地付出。
“公主。”門口傳來瑾秀的聲音。
容琦從床上坐起來。
“公主,圣上口諭,您回府甚晚,所以今日不必早朝。”
容琦本來殘留的睡意一下子掃了精光。現在還不是追求安逸的時候。
“傳口諭的御丞可在?”
瑾秀道:“還在。”
還好瑾秀不是一個隨便行使權利的丫頭,她雖然在公主府的地位很高,但是從來不替容琦做主,否則接到那御丞的口諭,也不必讓他等到回稟容琦之后再行離開。
容琦想了想,“讓他回去復命吧!就說本宮直接去刑部。”晉王謀反案是經過三審定讞的,皇帝之前將最后處理的權柄交給了光祿寺,她相當于起一個監督的作用。
想起昨晚那安定將軍的眼睛,容琦總覺得法場上會發生令她一想不到的事。雖然現在還早,她也起身做一些準備。
穿好衣服,吃過早飯。容琦從屋子里走出來,讓墨染陪同著在院子里走了走。她這八面透風的公主府,謹慎點總沒有錯。
走到一個相對寂靜之處,墨染沖容琦點點頭。
容琦這才問,“安定大將軍府有什么動作?”
墨染搖搖頭,“沒有。自公主走后,將軍府沒出來一個人。”
“安定大將軍沒有進宮?”
墨染道:“沒有。”
這有點奇怪了,她絕對不會善良地認為安定大將軍會放她一馬。難道安定大將軍真的被那幾顆春藥干擾?
晉王謀反案整件事,其實只差兩步,一是法場上換人,二是她將這些人妥善安排。
如果她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好第一點,第二點就來的容易一些。
安定大將軍已經猜透她要做什么,卻為何不理不睬?容琦用手握握自己發涼的手指,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人命關天,越是接近最后一刻,她心跳的越快。
她不進宮,就是要側面看看安定大將軍要做什么。
可顯然那只狐貍也不想跳出來。
容琦從外面走回來,忽然發現好久不開的房門,終于打開了。
房間里的某個人正愜意地躺在躺椅上,半瞇著眼睛享受新鮮空氣。看到這個景象她不禁笑了。
文靜初大病一場,氣色卻看起來和往常一樣,瞇起眼睛的時候眼角淺淺的皺紋配著漆黑的長發,他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只茶杯,映著晨曦的陽光,幾乎能看到那茶杯上細膩的微雕,白如玉、薄如紙、明如鏡,偶然望去竟然給人一種絕世風姿的錯覺。
等回過神來再仔細一看,他就又變成了一個平平凡凡的男人。
容琦的眼睛自然而然在他臉上盤旋一周之后,落在他的傷腿上。
如果不是文靜初長的太過一般,她首先懷疑的就該是他,誰叫他是府里唯一一個有腿患的人呢。
容琦剛要舉步走進。
那躺椅上的男人立即搖了搖手,“公主,公主,慢一點,我沒穿褲子。”
******************其實要取名春guang乍泄又覺得太文雅**********************
困了困了,再碼200字絕對要睡覺。
不能更新了,下面的章節還沒經過修改。
呼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