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休夫

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纏綿

身體被騰空抱起,忽然有一種自己變得渺小而輕的感覺,抱她的人一點也不覺得吃力,停頓一下就往前走去。

容琦幾乎不敢看周圍人的表情,只盯著自己的裙帶,看著它在風中招展像她腦子里那根緊繃繃的神經,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快而大,幾乎能跳出‘胸’膛。

容琦沒想到臨奕會將她抱起來,雖然這對新婚夫妻來說很正常,可他們畢竟是互相帶著防備的……容琦偷偷地看了臨奕一眼,他們應該連夫妻都算不上。

剛進了院子,容琦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回我那里去住吧!”生怕臨奕會誤解她的意思,她一鼓作氣地將話說完,“我臉上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傳染。”還沒‘弄’清楚這到底是什么之前,她可不想將府里所有人都傳染上。

臨奕停頓了一下,問,“御醫怎么說?”

“和府里的郎中說的一樣,是疹子。”

“沒有說其他的?”

“沒有。”

“我看并不像是疹子。”

容琦聽到這話,不得不側過頭向上望,“你難道還懂得醫術?”

臨奕搖搖頭,“不懂,只是臨時看看書。”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已經來到容琦放‘門’前,臨奕伸手推開‘門’,聽著那木‘門’輕微的響動,容琦不由地在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

明知道她和臨奕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她說什么臨奕肯定會照做,可是她心底還是難免有些失望,如果這是二少。大概會說出更有趣的話,或者拒絕她,或者……

想到這里,容琦的心緊了一下,立即將這個念頭拋地遠遠的,說不定她被柯進的酒氣熏暈了才會有這種想法。君子堂

“我屋子里都是草‘藥’,很‘亂’。”

臨奕那雙眼睛隨意瞧了她一眼,似乎就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容琦頓時覺得自己是一只熟透了的蝦子。

臨奕將她放在軟榻上。容琦這才發現臨奕身上甚至還沾著草‘藥’的葉子,顯然他剛剛來的時候十分的匆忙,連衣袍上的草葉都未曾整理,容琦地心里忽然像是被一條暖暖的溪水流過。說不出的舒暢。

臨奕從懷里掏出一只瓷瓶,“公主擦擦試試,看會不會有效。”

容琦伸手結果瓷瓶,然后定定看著臨奕,臨奕眼‘波’微微一晃,似乎是馬上明白了容琦的意思,他輕輕笑了笑,然后站起身來帶上‘門’走了出去。

容琦保證臨奕只站在‘門’外,一會兒她擦了草‘藥’打開‘門’就能看見他。臨奕真是體貼,知道她不愿意在他面前摘下幕離。讓他看見她臉上不堪入目地疹子。‘女’人的自尊心本來就強烈,她似乎還要更加地嚴重一些。

容琦摘下幕離,洗掉臉上的‘藥’膏,然后坐在鏡子前。面頰上的紅疹就像破土的筍子,帶著紅亮亮的尖子,竟然遠比昨天要厲害的多。看來那御醫的‘藥’膏竟然只能止癢,竟然一點治療的作用都沒有。

容琦試著將臨奕做的草‘藥’抹在臉上,綠‘色’地草葉汁涂在臉頰上面更加地難看,不過似乎像薄荷一樣,降低了臉頰的溫度。

容琦將那‘藥’草抹開,看起來像吉普賽人。她不由地咧嘴一笑。手里的瓷瓶已經被她握的十分溫暖,是不是經過這件事之后。她和臨奕之間地關系也像這瓶子一樣,被慢慢地握暖了?

容琦重新戴好幕離推開‘門’,一眼就看到臨奕負手站在臺階上,風吹開他的長發了身上的薄薄的白‘色’紗衣,容琦忽然有種一步踏入瑤池般的感覺。

容琦一直都沒去估量臨奕到底有多大,他年少風華正茂,卻有著比誰都要深沉的心機,就算是她這個再生為人的異數,竟然也無法揣摩他心底的秘密,她只能期待有一天,他們會彼此透‘露’心聲。

讓她知道他那高傲地心里,到底都藏了一些什么。

臨奕轉過頭來,‘露’出比神仙還要漂亮地笑容,“公主,你這疹子是從哪里得的?你知道嗎?”

容琦吸口氣,她剛剛幾乎忘記了,臨奕不是一般人,他所做地每件事幾乎都有他的理由,他除了關心她臉上的疹子外,還應該看到了其他端倪。既然他會去看醫書,就證明他一定發覺了她臉上的不是普通的疹子。

容琦不禁地正視起來,她沉‘吟’了一聲,眼睛看向文靜初的房間,不待她說話,臨奕已經得到了答案,也許他早就已經料到,今日不過是向她確定。

“公主,晉王案處斬那日……還有一個人不在府內。”

容琦已經知道臨奕說的人是誰。

府里其他人誰都有理由不在,只有他沒有……

容琦心里隱隱掙扎著不肯相信,在她心里文靜初和墨染、瑞梓他們一樣,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駙馬已經‘弄’清楚了?”

臨奕點點頭,“當日我送人出城之后故意沒有回府,就是給他留下充足的出府時間,但是我‘交’代柯進要在適當時候進入他的房間看個清楚。”他頓了頓又道:“文靜初文公子的‘腿’腳不便公主也是知道的,可是那日明明沒有人抬他出府,他卻不見了。”

這便是癥結所在,誰都能靠自己的雙‘腿’走出去,唯有文靜初不做不到。

容琦心里像是有一根弦被高高的挑起來,如果真的像臨奕說的那樣,文靜初一直都在騙她,他‘腿’上的傷患根本沒有那么嚴重,他本來就可以自由行動。

那么。那日早晨她本來是去看文靜初‘腿’上的傷患,恰好遇見文靜初沒有穿‘褲’子,在躺椅上曬太陽,這一切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他故意‘露’給她看的。

容琦當時問文靜初,“你不會是特意在‘門’口等我的吧!”

文靜初當時回答,“如果讓他說真話,那么是。”容琦當日聽起來以為是一個玩笑,卻沒想到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是最好的掩飾方法。她在安定大將軍那里,沒少因為這個吃虧,可最后還是栽到了文靜初手里。

如果文靜初是安定大將軍的人,那么他們兩個人的確有些共同之處,全都聰明狡猾地像只狐貍。

“公主在宮內敷過御醫院特質的‘藥’膏?”

容琦點點頭。

“公主有沒有覺得好轉?”

容琦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文靜初的房間,她的思維似乎已經打了個結,腦海中都是文靜初那里拿到的那些書,以及書上有趣的橋段,她幾乎嘆息著說,“沒有,只是沒有那么癢了。”

“圣上幾年前得過風疹,所以御醫院專‘門’做了一種治風疹的‘藥’膏,朝中官員經常用重金買得此‘藥’,只是因為這種‘藥’膏對疹子或者出敏都有奇效。”

容琦忍不住去‘摸’臉,“你是說本宮臉上這個不是風疹?可是你這‘藥’。”從抹上臨奕的‘藥’,容琦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覺得好了許多。

“我只是找了一些解毒的‘藥’草。”

容琦驚詫地抬起頭,“你是說我其實是中了毒?”

臨奕道:“他不一定是真的想對公主下毒,只是這里面一定有公主不知道的因由,公主如果對他有什么懷疑,不妨去試探一

看著臨奕并不太緊張的表情,大概文靜初就算是另有秘密也不至于像她想象中的那樣糟糕。如果她現在就沖到文靜初屋子里問個究竟,一定不是最好的方法。

既然臨奕沒有動,她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休息思考一下。

容琦走進屋中,躺在‘床’上,她這個無賴的做法無非是將困難推給臨奕的意思,文靜初最壞的可能便是安定大將軍的人,與安定大將軍對立的不是她一個。

公主府暫時‘交’給駙馬,她要好好休息幾天,疲憊的腦子像漿糊一樣,什么都想不出。

更何況只要她稍微給文靜初一些訊息,她便可以在一旁看文靜初會怎么做。

一切的繁雜事端都離她遠去,暫時忘記這些事,她要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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