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第一百四十四章恫嚇
第一百四十四章恫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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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恫嚇
程氏不由得拉了拉謝珂的衣袖。“姐兒,今日老夫人院中怎么這般安靜?”隨著年歲大些,謝老夫人不再喜凈,反而喜歡熱鬧。每次程氏陪了謝珂來給謝老夫人請安,都能碰到院中的婆子丫頭。
而每次那些婆子丫頭們都會恭恭敬敬的上前給謝珂行禮。
有時程氏甚至覺得這些婆子們這是上趕著巴結自家姑娘呢。
雖然惹人心煩,可這也代表自家姑娘在謝氏地位尊貴,被人看中……
只是今日。
謝珂輕輕點點頭。“不管發生什么,媽媽萬事小心,莫要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謝珂輕聲叮囑道,程氏點頭。謝珂的眉頭也隨著越向內行而微微擰起。不對勁,確實不對勁,一路直至行到謝老夫人屋外,終于,簾子挑起,程嬤嬤迎了出來。
“嬤嬤。”謝珂今日如往日那般柔聲喚著,程嬤嬤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程氏。這才轉身替謝珂打了簾子。
“姐兒快些進去吧,老夫人在等著呢。姐兒給的那方子委實不是凡品。”
方子?
謝珂不動聲色的對程嬤嬤笑笑,這才邁步進了外廳。
謝老夫人坐在臨床的大炕上,見到謝珂,將手中捏著的方子一下拍到矮桌上。“寶丫頭,胡鬧也要有個限度,你便是仗著楚氏送你的鋪子,也不該這般不知分寸。”謝珂如被當頭棒喝,可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被罵,程氏似乎被驚到了,在程氏眼中。謝老夫人歷來是很端莊矜持的,便是發怒,也顯少有這般進了門便拍桌謾罵之時。她有心替自家姐兒辯解幾句,可想到進門前自家姑娘的叮囑,只得按捺著垂了頭任謝老夫人的話越說越難聽。
最后竟然說到謝珂仗著有楚氏這門姻親,行事越發的荒誕不經……
程氏覺得自己不能再忍了,可今日也是奇怪。自家姑娘雖然看著柔弱。可素來不是個軟弱不經的性子。
那齊家二公子那么兇的樣子,自家姑娘都未曾怕了他。怎么今日便任由老夫人這般詆毀。
方子?什么方子,是她尋郎中開的那方子嗎……那方子能有什么問題。她按著方子抓藥,不過幾日姐兒神色便明顯好轉了。
姐兒對程嬤嬤說起這方子,也是心中一片孝心。盼著謝老夫人能快些痊愈。怎么反倒好心行了壞事。至于程氏怎么知道自己曾救過的那少年便是齊律。自然多仰仗二房……二房在謝氏素來以長舌著稱,二奶奶是經歷過花廳事件的。當時回來就好一頓添油加醋的將花廳之事一通亂說,若不是當日謝老夫人便下了禁令。恐怕整個建安此時都會知道在謝氏北城新宅中,曾經發生過那樣一場驚心動魄的‘爭產’風波。
這次謝老夫人病了,謝家幾位爺也因此忙的分身乏術,倒讓二房鉆了空子。
雖然外面傳的并不清楚。可己經足夠程氏將自己早己認識的齊姓少年和齊家二公子聯系起來。
旁人都怕齊律,程氏雖然覺得確實一身戾氣,不好招惹。可想著自家姑娘可算是那齊律的救命恩人。那人便是行事再無度,總也不會加害自家姑娘的。
自家姐兒既然連齊家公都不懼。何以謝老夫人這般數落,卻閉口不言?
程氏有心開口,可微一抬頭便看到程嬤嬤立在謝老夫人身邊,對她微微搖了搖頭,程氏心神一晃。終是告訴自己,要相信自家姑娘。
謝老夫人說的口干舌躁,接過程嬤嬤遞來的清茶,輕酌一口,這才望向謝珂。卻見謝珂微垂著頭,小臉米分白,一幅認真聆聽的乖巧樣子。瞬間謝老夫人心中的氣便去了幾分。“……寶姐兒,你怎么不辯解?”這事情其實謝老夫人也知道有諸多疑點,她曾派了人暗中跟著程氏去抓藥,程氏確實拿著那方子進了家藥鋪,也確實用了幾錢銀子便抓了那藥。可是換了她的人去,藥鋪伙計只望了那方子一眼,便直接回道有幾味藥小店沒有。
謝老夫人也不傻,她回來后將所有終點在腦子中一過,便隱約知道是有人暗中安排了這些。也許寶姐兒也被蒙在鼓里。
可這也不能讓謝老夫人消除了所有的疑惑。
是誰這般大手筆?不過一個滋補的方子,便弄出這許多名堂。楚氏嗎?可若是楚氏,也犯不著這般暗中行事啊。楚氏若是覺得寶姐兒在謝氏受了委屈,大可以明目張膽的將東西送進謝氏但是,何必如此。她難道還能將楚家送給寶姐兒的東西扔了出去不成。
如果不是楚氏,還能是誰?
最近因著齊律之事,謝老夫人承認自己確是有些草木皆兵。
如果謝珂一開始便辯駁,謝老夫人倒是會認為她與此事有關,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一句。
即未做過,為何受了她的數落?果然,謝珂這才輕聲道。“祖母莫要氣壞了身子。”一句話,讓謝老夫人余下的幾分懷疑和怒意都瞬間散了。
這個丫頭啊,便是再氣她,可她也有辦法讓她氣不得,怨不得……謝老夫人覺得對上謝珂,她便是全身是力也無處去使。“你啊?你倒是告訴祖母,這方子中為何有幾味價值千金的藥,可你奶娘去藥鋪抓,只幾錢銀子人家就將價值千金的藥照這方子給你抓全?”終于,謝老夫人將一切說了出來。
謝珂臉上難掩驚訝。
她是真的驚訝,怎么竟然有這種事?她以為不過是張尋常的方子罷了,怎么竟然價值千金。
謝老夫人話音落下,最驚訝的還不是謝珂,而是程氏。這方子可是她親自去尋郎中所寫,藥也是她親自抓來,親自煎好遞到姐兒的手上。
全程她都不假她人之手,這方子怎么會出了問題。價值千金?幾錢銀子……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程氏撲通一聲跪地。“老夫人,這與三小姐無關,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方子是奴婢尋了郎中開的,藥是奴婢親自去鋪子抓的,便是那藥鋪,也只是尋常的鋪子,奴婢以前也曾去那間鋪子抓過藥,從未出過這種事。藥抓回來后,也是奴婢親自煎好遞到小姐手中的。老夫人剛才所說,委實與小姐無關,只是奴婢……奴婢也著實不知其中內情啊,誰會傻到幾錢銀子卻給了價值千金的藥材。還請老夫人明鑒。”程氏說完,一個頭磕到地。
“祖母,不關奶娘的事,這藥終究是抓來給我服用的。”謝珂聲音依舊淡淡的,并未因程氏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而什么起伏。便是提前叮囑過,謝珂知道剛才謝老夫人那番話一說,奶娘是一定會將所有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的。
謝珂己經不想替程氏開脫什么了。
程氏對她忠心,可確有幾分愚忠。雖然進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而且大半時間還是在聽謝老夫人數落她的不是。
可是謝珂己經感覺的出,謝老夫人并不想深究……如果謝老夫人真想借機懲戒她或是與她為難,就不是這般反應了。至于謝老夫人的話,比這難聽的她都聽過,又算得了什么。
便是這味藥真的價值千金,她也是用的起的。
在謝珂看來,謝老夫人不過借此想要再次試探一番吧……只是程氏這一開口,謝珂心中暗道了聲糟糕。剛才她一句話己經謝老夫人的意圖擋下了,可是此時。果然,謝老夫人聞言一聲冷哼,手中握著的茶盞更是哐的一聲墩到桌上。
“原來是你這個婦人.?想當初將你許配給程善才,也是我的一番好意,不想你不念這番恩情便罷了。竟然還這般糊弄姐兒……你便是這般照顧寶姐兒的?胡里胡涂的東西就敢往姐兒手里遞,若是喝出個好歹來可如何是好?便是剮了你都換不回寶姐兒的一片衣角。寶丫頭,這樣的管事媽媽無論如何不能留,可念在程善才自幼跟了四郎的份上,祖母只貶了她去別莊。若不是因著程善才,便直接讓阿莞喚了人牙子進來了。”
程氏嚇得抖成一團,身子瑟縮著,卻不敢開口求饒,生怕自己再開口,將謝珂連累了。
她被罰被貶,寶姐兒可千萬莫再出任何事。
場面一時有些凝滯,程氏不敢開口,一旁的程嬤嬤張了張口,最終也沒敢開口規勸,畢竟跟在謝老夫人身邊幾十年了,自然得有些眼色。
老夫人這般大動干戈?莫非……
謝珂有幾分氣餒,其實按著她的意思,她這般應對謝老夫人才是最最合適的。
避重就輕,千萬不要與謝老夫人唱對臺戲。不管她說什么,認下便是。左右謝老夫人也不能真的傷到她分毫……可程氏不同,如果她再依了自己的心思,恐怕……“祖母,且饒了奶娘這一回吧。”最終,謝珂輕聲懇求道。
謝老夫人并不看謝珂,只是兀自又端起了程嬤嬤給她新換的清茶。
“祖母……”
“寶姐兒,不是祖母心硬,只是你看看這個程氏,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過尋郎中開個方子,都能弄出這樣一攤事來。便是到了此時,這方子為何成了千金方她依舊不知。還留她何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