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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是什么時候，出早攤的都是有的，這個社會只要是掙錢只要是能夠養家糊口的事情總是會有人去做的。

再說像是擺攤賣早點這樣的事情，真的是最為司空見慣的。要是說你在哪個地方，看不到這樣的一幕，那才真的是叫做怪事。

而且話說回來，現在很多那種類似連鎖的飯店，也開始走早餐經營路線。那些店面或許東西真的是會很好，但或許東西也就是那樣，他們賣的是一種服務。

和那種賣服務的相比，從小就在農村長大，別管是上學還是工作后，這種鄉土氣息都沒有改變過的蘇沐，還是很為喜歡，像是上學時候那樣，早上的時候不去食堂，而是跑到外面的早點攤，兩根油條一碗豆腐腦輕松解決掉溫飽問題。

現在也是這樣。

只不過這時候的蘇沐因為穿著比比較嚴實，戴著墨鏡戴著帽子戴著圍巾，你想要看清楚他都是沒有可能的。別說在這里吃飯的都是普通人，就算是真正縣委縣政府的那些工作人員，都未必能夠一眼認出來。

早點攤的對過，就是一處早市。

蘇沐是知道這個早市的，而現在很多人也都在這個早市上逛著。像是這樣的早市，在殷玄縣縣城之內還有著三個，分別分布在縣城的四周，能夠很好的解決掉各個地方的東西需求。

“我說你們聽說沒有？”

“什么事情啊，你弄的這么神秘。”

“這有什么可神秘的，很快你們都會知道的，就是咱們殷玄縣縣城為了維護形象，為了能夠招來更多的投資商，所以縣政府下達了文件，要在一段時間內確保縣城的形象不被破壞。”

“所以那？”

“所以那？這都不懂嗎？既然這個文件下達了，就意味著從現在起，像是這樣的早點攤·像是這樣的早市，都是會盡早解決的。不信的話你問問，絕對不能夠超過八點必須收攤的。”

“這個也很為正常吧！”

“是很正常啊，我也沒有說不正常·只是這其中就有的門道了。瞧著你們的樣子就是不知道，這樣一來的話，縣城管的不就是能夠出動了。手里有著這樣的尚方寶劍在，你說他們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不會吧？他們真敢？”

“等著瞧吧，就沒有城管不敢干的事情！”

蘇沐就坐在這里喝著豆腐腦，吃著油條，耳邊聽著這樣的閑扯。說真的像是現在這樣貼近民生的習慣·蘇沐是早就養成的，只是也好久沒有像是這樣放松了。

在這里你能夠聽到最為真實的政策反應，當然這些所謂的反應·有些是最為真實有效的，有些或許就是隨口說說而已，是你沒有辦法當真的。真的要是當真處理的話，反而是會鬧笑話的。

畢竟只要是紅頭文件出臺，出發點總是好的。像是剛才他們所討論的，就是蘇沐知道的。

整頓殷玄縣縣城的秩序，維持縣容縣貌，這是再為正常不過的事情，是誰都沒有辦法否認的。你能夠說這樣的政策不好嗎？至于說到這里面攙和上縣城管·倒是蘇沐沒有想過的。

但想必縣城管的那些人，是不會真正的那么放肆吧？畢竟不管怎么說，如今的殷玄縣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一切都在自己的規劃之中運轉著，都是能夠得到最大程度的監管的。

但就是在這種想法升起來的時候，蘇沐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很為囂張跋扈的聲音。這道聲音就在他不遠處響起來·三輛電動車開過來，從上面下來十幾個城管來。

“我說你們這個早點攤是怎么回事？趕緊收了收了！”

“這么大冷的天，每次都要讓我們出來趕，你們就不能夠自覺點嗎？”

“別廢話了，稍等下再收也行，趕緊的老規矩，給我們準備好早飯！”

“走吧·去那邊，開始看看早市上有沒有什么好東西。”

當這樣的話語開始響起來的時候·蘇沐的神情真的是當場就陰沉下來。他們都將話說成這樣，難道說這是好話嗎？不說別的，光是這樣的態度就夠讓人無語的吧。

城管又如何？

自己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是就城管問題有過一次批示的，批示的第一項便是一定要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蘇沐是不要求城管在執法的時候，必須是面帶笑容的，但卻要保持真誠的態度。

畢竟城管這個工作，真的要是細說起來的話，你要是沒有那股狠勁，還真的是有時候震懾不住一些違法小商販的。

但現在這個態度，是不是有點太過囂張了？

“小五，趕緊的給他們準備十三碗豆腐腦，準備雞蛋布袋，準備好小菜！還有糖餅也要準備些”

隨著這些城管的喊叫聲響起，早點攤的老板就趕緊喊起來，隨之那個一直負責著打雜的年輕孩子，也就是十五六歲左右吧，就趕緊的忙碌起來，忙前忙后的奔跑著。

只是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笑容。之前還有的笑容，隨著老板的這種吩咐，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說，取而代之的還有一種冰冷和憤怒的味道。

“又前來咱們這里白吃白喝，光說給錢給錢，那次給過錢，不給錢就算了，白條也不打。爹，真的要是這樣下去的話，咱們這一早上掙的錢，就又要賠進去不少。”小五不甘心的嘟囔著。

“閉嘴，干活！”老板低喝道。呵斥的同時，老板還小心的抬頭向著那邊看過去，臉上露出著擔憂的神情。

像是生怕被那些城管給聽到似的，幸好城管已經走的遠了。

這是可有可無的小插曲嗎？

當然不是！

蘇沐的神情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看來自己當初指定下來的批示，真的到下面進行執行的時候，還真的是有人在玩弄著花招。或許這些城管早就習慣了這樣做事，瞧著他們說話時候的那種態度和語氣，很顯然就不是第一次了。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問題就真的是會變的很為嚴重了。任何涉及到民生的事情，在蘇沐這里都不會是小事。

“瞧見沒有？你剛才還說那些話，這不是最為直白的例子。你要是不給他們這些城管大爺早點吃的話，信不信你這個早點攤壓根就別想擺下去！八點說要他們離開，七點半你就必須收拾。”

“為什么啊？”

“一看就知道你是新來的，不是本地的，是附近正在破土動工建設的那些工地工人吧？瞧著你還算老實，我就給你說道說道，因為城管就是這么辦事的。

不說別的，像是這樣的早點攤，老汪要是不干的話，還真的是會有著老劉老張他們想要干的。你能不干嗎？雖然說干這個，是會讓這些城管白吃白喝的。

但那又如何？最起碼拋除那些人吃喝的，老汪最后還是能夠賺點的。就他這個歲數，你說真的要是再出去找工作的話，很好找嗎？既然不好找，就不如這樣好死不如賴活的干著再說。

反正習慣了就好了，再說多干出半個小時來，掙來的錢也勉強能夠和損失掉的這筆相互抵銷了。就這樣湊活著干吧，你是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就不給你多說了！”

“還能夠這樣啊！”

就在這時候老板老汪轉身，沖著這邊正在隨意聊著的那個開口說話的男子喊道：“我說老黃頭，你就不要多說了，你這張嘴真的是沒有一點把門的，你難道不怕再被他們收拾嗎？趕緊的閉上嘴，不要再多說話了，老實點吧！”

“嘿嘿，我這不是為你不值嗎？行，你都這樣說了，我也就閉嘴，我也真的害怕被這群孫子們再找個理由給收拾一頓。我還想著過兩天再去擺攤那，真的要是這樣被打的話，這幾天的傷就算是白養了。”老黃頭嬉皮笑臉著道。

有什么話可說嗎？

還有必要再多說什么話嗎？

這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就是這樣的真實，這絕對不是提前排練的，也沒有必要為這個而排練著。

蘇沐在聽到這些話之后，看著老汪臉上的那種無奈，看著老黃的憤世嫉俗，看著孩子小五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種憤怒，心如刀割著。

這就是自己想著已經治理好的殷玄縣嗎？這就是自己為之奮斗著的殷玄縣縣容縣貌嗎？這就是自己通過的有關的政令，帶來的最為直接的效果反應嗎？

想到以前要是沒有整頓縣容縣貌這項政令，或許這些城管還不會像是這樣囂張跋扈著。偏偏是因為這樣的一紙政令，讓這些城管找到了所謂的法律依據，開始越來越囂張著。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結果，絕對不是蘇沐想要的。真的要是早知道會這樣的話，蘇沐是絕對會三思而后行的，最起碼會保證像是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著才行。

城管，自身不正，何以維護縣容縣貌，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你們就是殷玄縣的縣容縣貌！

“小五是吧？我想要問你一件事情，像是他們這樣，每次真的都不給錢嗎？他們已經這樣吃了多久？”蘇沐深吸一口氣，沖著走過來準備收拾碗筷的小五低聲問道。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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