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不動我不動說的是一種心理戰術。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說的是一種攻略戰術。
攻心為上是最高明的戰術。
而別管是哪種戰術,都是需要你徹底參悟透徹后才能夠發揮出實效出來。蘇沐在煙蝶縣的問題上,到底是擁有著多大的權力,如今除卻蘇沐外,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簡承諾是沒有必要對這事進行遮掩的,因為你要是不將蘇沐的身份點出來,不將蘇沐手中所擁有的權限讓所有人都知道,那么這對蘇沐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辦成這事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所以說蘇沐人還沒有出現在煙蝶縣,這邊整座縣城中稍微有點份量的人都已經知道這次到來的這個改革小組,將會對他們縣擁有著什么樣的殺伐大權。
“你們說這個改革小組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夠將咱們縣的問題給解決掉?”
“我哪里知道,不過夠嗆,除非是國家能夠拿出錢來。”
“但那可是三百億啊,你以為是三百塊嗎?”
“三百億又怎么樣?難道說欠債不因該還錢嗎?當初就咱們縣城的這種大規模建設就有人是提出反對意見的,那些人沒聽,你能怨誰?”
“你說的是誰?”
“當然就是咱們縣現在惟一沒有罷免掉的縣政府常務副縣長,如今剩下的三位縣委常委之一的黃祿。”
黃祿嗎?
蘇沐他們出現在煙蝶縣后,很為低調的住進一家賓館中。然后蘇沐就開始領著簡寧出來閑逛,這中間是連郭輔都沒有帶著,郭輔其實壓根也就沒有跟隨蘇沐過來,是留在改革小組中充當著蘇沐的傳聲筒。此刻能夠隨著蘇沐出來的就是簡寧和段鵬,至于說到朱槐笛的話,蘇沐讓他留在紫州市,暫時照顧著林穎和寧憐惜兩人。
朱槐笛身上所發生的事情,蘇沐是已經知道的,他是不能夠做出那種棒打鴛鴦的事情不是?雖然朱槐笛說過他第二天就會跟隨著過來,但這事稍微延遲點也沒有關系。如今的蘇沐。身邊有著段鵬他們跟隨。就是能夠做成很多事情的。誰敢說煙蝶縣是安全的?就外資資本如此瘋狂涌入,便說明這里是有危險的。
所以現在蘇沐他們三個聽到有人竟然是如此議論現在煙蝶縣所面臨的事情時,蘇沐很快就鎖定黃祿這個人物。事實證明黃祿在煙蝶縣當初盡管是不得志的,盡管是對城市大建設抱以反對態度的。但現在看起來他是最為英明的。在所有人都深陷進去的時候。他卻是安然無恙,這本身便是能夠說明很多問題。
“我有種感覺,那就是別管煙蝶縣如何。破產不破產,好像對這些老百姓都是沒有什么影響的。不過按理來說不應該這樣啊,你說現在修建的道路,修建的樓房難道說不都是為他們進行修建的嗎?這座城市要是發展起來的話,他們的生活質量和水平不都是能夠提升的嗎?他們怎么是能夠以一副漠然態度議論這事那?”簡寧坐在路邊的一個小飯店中,聽著身邊的那些議論聲,很為不解的問道。
軍人出身的簡寧,對這些是真的不懂。
“這有什么難以理解的,這才是最為真實的社會。你以為隨便出了政策就是能夠影響到每個人嗎?沒有那種可能的,這座城市別看現在是修建成這樣,除非是這些老百姓的生活水平真的切實提升,不然對他們非但是沒有任何好處,還有可能帶給他們更為嚴重的生活重壓。錢畢竟只有那么多,房價卻是蹭蹭的上漲,你說他們的日子能夠好過嗎?”蘇沐一針見血道。
說到底就是錢。
什么樣的政策才是能夠讓老百姓為之動容的?才是能夠和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相關聯的?那就是涉及到金錢的政策。最為簡單的例子,現在的新農合就是涉及到金錢中的看病,你說這樣的好政策,老百姓誰不會擁護?再舉個例子,你要是說所有地里面栽種出來的糧食價格都飛漲的話,你看看老百姓會不會高興?
一斤麥子三塊錢,你說哪個老百姓能不高興?
一斤玉米四塊錢,所有老百姓都會唱歌跳舞。
但這不是那個事情不是。
煙蝶縣如今的殘破局面,就算是再殘破都是沒有可能帶給任何一個老百姓任何點實惠,充其量就像是公園建設好后,你能夠前去那里面轉悠鍛煉身體。但話說回來,有雞毛用啊。難道說鍛煉身體就能夠鍛煉出來錢嗎?以前建設公園的地方是一塊地,隨便從那里走,現在建成公園后,反而是被圈住不能走,你說說這到底是禍是福?
“蘇哥,我從小就是在軍營中長大的,所以說這種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簡寧搖頭說道。
“你有你的職責,我有我的使命,咱們只要各司其職,做好各自的事情就成。你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我知道就成,誰說你非要知道的?放心吧,咱們這次過來就是解決掉這個問題的,我是不可能眼瞅著煙蝶縣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給糟蹋掉。這里就算是再如何,都是我們國家的土地。任何想要顛覆我們國家的人,都將是敵人。”蘇沐眼中迸射出兩道冷光,一股說不出的寒徹氣息釋放出來。
外資,是時候和你們碰碰。
這次我擁有著大權,不信玩不死你們。
蘇沐他們簡單的吃過晚飯后就開始沿著煙蝶縣轉悠起來,既然是來到這里,既然是要解決掉這里的問題,蘇沐不可能對這里的形勢一點都不知道。喜歡親身實踐的蘇沐,要的就是對這里的熟悉掌握,哪怕是每處樓盤都要在蘇沐的腦海中烙印下來。只有這樣蘇沐才能夠知道,煙蝶縣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蘇沐將所有停工狀態中的建筑場地全都轉過后,心情是有些陰沉。
九號基金之前說好的對煙蝶縣是不遺余力的投資,這難道就是他們所說的不遺余力嗎?他們當初真的是畫出來一個大餅,而饑餓很久的煙蝶縣官員就那樣毫不猶豫的給吞食起來。
真的是有點殘酷的現實。
“咱們去你們的那處基地轉轉。”
“沒有問題,我曾經前來過這里好多次,現在我就帶著你們過去。雖然說那處基地已經是處于報廢狀態,但畢竟曾經是作為演習和訓練基地存在的,直到現在都還有一個班駐扎在那里,是會隨時進行輪換的。要是說我不跟著的話,蘇哥你還真的是沒有辦法進去。”簡寧很為詳細的為蘇沐介紹著基地情況。
“你的話還真多,我只不過是想要過去看看我的這個誘餌夠不夠肥美,要是說真的夠肥美的話,明天這個消息就會傳出去。走吧,你在前面帶路。”蘇沐隨意笑道。
“好咧。”
就在蘇沐前往基地的時候,煙蝶縣這邊的縣政府中卻是燈火通明著。其實像是這樣的情況,在縣政府和縣委那邊是早就成為習慣。以前是該下班的時候下班,但自從煙蝶縣的龐大債務問題暴露出來后,各個科室就被要求必須留人進行加班,除非是到晚上十點鐘,不然是誰都別想下班。這是硬性規定,誰都知道現在是敏感時期,所以就算是心有怨言,也只能夠全都乖乖執行。
黃祿此刻坐鎮的就是縣政府。
作為煙蝶縣的常務副縣長,堂堂的縣委常委,黃祿在這里的日子其實過的并不怎么順暢。以前或許還好點,但自從煙蝶縣這邊像是魔障般陷入到那種大建設狀態后,就再沒有誰對他的意見聽取。誰都認為黃祿所說的煙蝶縣應該一步一步向前走是扯淡的話,是一種純粹想要阻攔住煙蝶縣大崛起的愚蠢決定。
所以說黃祿就開始被孤立。
但事實證明黃祿的猜測和擔憂是正確的,煙蝶縣落到如今這個田地,你能夠怪誰?你又能夠怨誰?就算是有人能夠抱怨,現在說這些已經是沒有任何意義。
必須想辦法解決掉如今的問題。
“改革小組已經是全都安排好,這已經是省里面派遣下來的第四撥工作小組,你說這次他們能不能成功那?會不會還像是前三次那樣,都是以失敗告終,灰溜溜的離開那?現在咱們縣真的是成為誰都不敢靠近的地方,你說發生這樣的事情,菏璧市竟然連分派下來一個市委常委坐鎮的膽量都沒有,你說市里面不是害怕被咱們縣給纏上嗎?”
陳鳳典一根根煙沖著,桌面上的煙灰缸中早就塞滿了不少煙蒂。按理來說像是這樣的辦公場所是不能夠抽煙的,但現在處于情緒激動中的陳鳳典,又如何會去理會這個?
陳鳳典是誰?
陳鳳典就是煙蝶縣三個留下來的縣委常委之一,是縣委專職黨群副書記,是和黃祿沒有什么差別的邊緣縣委常委。要不是因為這事爆發的話,你以為現在的陳鳳典能夠以縣委副書記的身份,行使著縣委書記的權力嗎?
除卻他們兩個外,剩下的那個縣委常委便是縣委統戰部部長,這個職位是因為和縣里建設沒有什么關系,所以說才會在這這里的大風暴中能夠置身事外。
縣委專職黨群副書記陳鳳典,目前主持縣委工作。
常務副縣長黃祿,目前主持縣政府工作。
縣委統戰部部長夏泰然,協助穩定全縣秩序。
這就是煙蝶縣現在的標準官場架構,也是惟一殘留下來的架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