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
居然敢在這里說出這種大話?
從現在起這里由你接管?你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嗎?你說接管就接管?你想干嘛就干嘛,你當我們馬家人是假的嗎?全都是不存在的空氣嗎?你當我們全都是想能蔑視就蔑視的螻蟻嗎?
馬善魁臉色變的越發陰沉難看,今天遇到李衛國的挑釁已經讓他丟盡顏面,倘若說現在再被這個李衛國喊過來的援兵嚇唬住,他以后還要不要在湖羊鎮混了?
在馬善魁心中早就給出定論,徐炎就是李衛國請來的幫兇,肯定是這樣的,要不是如此的話,李衛國怎么能將談話權交出來,而且這個男的看起來也是頗有威嚴的樣子,說起話來氣勢十足,難不成他真的有什么背景不成?
呸,麻痹的,管你什么背景,老子才不會理會,只要這里是湖羊鎮,我就無所畏懼。
“你是誰,跑咱們這里抖什么威風?”馬善魁冷笑著問道。
“我是前來調解這事的人,只要有我在,你們馬家祠堂就不能做出私設公堂的舉動來。你們兩家之間的矛盾我已經清楚,現在你們都要聽我的,合情合法地將這事圓滿解。要是說有誰不愿意聽,還一味胡攪蠻纏,惹是生非的話,后果自負。”徐炎臉色平靜★,面對著黑壓壓的馬家人,表情自始至終沉穩淡然。
“哈哈,這么多年從來就沒有誰敢在湖羊鎮的地盤上,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你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嗎?你們還愣著干嘛,全都給我上,今天誰要是敢阻攔我將李旭陽和馬蘭帶進宗族祠堂,就是咱們馬家的敵人。就給我往死的打。”馬善魁一揚手,陰狠道。
人群騷動。
“我看你們誰上!”
徐炎挺直腰板,目視前方,犀利的眼神從那些蠢蠢欲動的青壯年身上掃視過去后,沉著臉怒喝道:“你們犯什么渾,你們不僅是馬家人。更是華夏國的一員,要遵守國家法規,要是聽了他的話動手后,知道會是什么結果嗎?”
“哼,只要你們今天有誰敢動手,我保證不到晚上,你們就會統統去監牢大獄里蹲著。而且不是去教育兩天就能放出來,沒有幾年功夫你們是別想出來的。難道你們真的想要將自己的大好青春年華,全都葬送在監獄中?你們有結婚的吧?都有家庭。難道說你們想要讓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外面終日以淚洗面?你們也有沒有結婚的吧,不知道你們從監獄出來后,還有誰想要嫁給你們這種囚犯?”
那些剛想要動手的人,邁出去的腳步當場停住,他們臉上的激憤神情也都變化起來。他們雖然說心中對宗族觀念很認可,但這也是有限度的,不是說他們想要如何認可就能認可,他們會無條件的為宗族祠堂做任何非法事情。
畢竟到最后吃虧倒霉的都是他們。占便宜得到好處的人都是馬善魁,他們又不傻。誰會那樣做?
“別聽他的話,他這是在危言聳聽。”馬善魁嘴角抽搐著喊道。
“危言聳聽嗎?你說我剛才的話你都不相信是吧?很好,那我現在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我叫徐炎,是嵐烽市新任的市公安局局長。你們當中要是有誰有手機的話,現在就可以上網搜搜。確認我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我想以市公安局局長的身份,向你們發出那樣的嚴重警告,你們總不會還有所懷疑,還不相信吧?”徐炎眼神憐憫的掃視過馬善魁冷笑道。
市公安局局長?
馬善魁聽到徐炎說出這個身份后,心里就開始翻江倒海了。直覺告訴他。徐炎根本不需要,也沒有必要騙他,徐炎肯定就是貨真價實的市公安局局長。
再說這種身份他怎么敢做出欺騙之舉?怎么敢來冒充呢?誰敢冒充這種官來招搖誆騙的話,那被抓住后還能有好過?更不要說就在他心中這么狐疑的時候,身邊已經響起來陣陣驚嘆聲。
“是,他真的是咱們市公安局局長徐炎。”
“沒想到公安局長竟然會親自來咱們湖羊鎮處理這事。”
“我想咱們湖羊鎮是要出大名了。”
馬善魁心底開始急速轉動,不斷的思索琢磨應該破解掉眼前這個局面。他發現自己只能咬死宗族祠堂,不然還真的沒有辦法和徐炎對抗著來。
人家只要擺出公安局局長的身份,就是一種絕對威懾,誰敢輕易去挑釁這種擁有絕對執法力量的大官?不行,必須要盡快將這潭水繼續攪渾,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事情沿著我的計劃發展。
“我…”
“馬善魁,你真的認為沒有誰能制服你嗎?你屢次三番的以宗族祠堂為名,做出那些違法的事,當沒有人能管你嗎?告訴你,你今天這樣做已經是觸犯到我的底線,觸犯到國家的法律容忍底線,加上你之前所做過的那些混賬事,現在就全都一起清算吧。我今天要是不將你這顆毒瘤從湖羊鎮行挖掉,就引咎辭職不做這個鎮長了。”
就在馬善魁剛想要出聲的時候,誰想到從人群外面響起一陣悲憤中帶著些許怒吼的聲音,隨著人群很快讓出個道,潘興明的身影便無所畏懼的走進來。
竟然會是這個無能鎮長?這個家伙今天怎么冒出來了?平常不都是喜歡去什么鄉下里面轉悠,好顯示出來自己是一鎮之長的威風。
怎么無緣無故的現在會跑出來不說,還敢沖我這樣狂吠。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在湖羊鎮應該扮演什么角色嗎?真的當自己這個鎮長是多么威風的嗎?老子想要收拾你的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潘興明風風火火走了過來,站到徐炎面前后,情緒激昂道:“徐局,真的沒想到你能大駕光臨我們湖羊鎮,而且還在幫著我們處理這事。真的是讓你見笑了。”
“潘鎮長,我這是趕巧碰上,既然你過來了,要不就你來處理?”徐炎微微錯身,將其余人的眼光全都擋住后,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蘇市長正在往這邊趕。今天這事是個機會,是個將宗族祠堂徹底拔掉,讓它盡失的機會。同樣這也是個針對你們湖羊鎮某些保護傘的機會,潘鎮長,我這么說,你懂今天該怎么處理這事了嗎?”
徐炎和潘興明不認識嗎?兩個人當然是認識的,之前就已經見過面的。蘇沐讓潘興明在這里收集宗族犯事的證據,交給的就是徐炎,兩個人之前也是私下聊過的。
潘興明知道徐炎是蘇沐的絕對心腹。不然不可能和蘇沐前后腳的調進嵐烽市,同時過來后就坐鎮了市公安局這個暴力機關。因此對徐炎,他是盡心盡力的將證據拿出來。
而徐炎也知道潘興明是個真的想要有所作為的好官,沖他在湖羊鎮這邊做出來的舉動就能看出來他的政治抱負,所以他才會如此暗示。
當然同時這也是蘇沐默許的,因為潘興明在表示要靠過來的念頭后,蘇沐給的考驗就是湖羊鎮的大權能不能抓在潘興明手中。而眼前這事就是最好的考驗,就是潘興明證明自己能力的最好機會。
潘興明多聰明的一個人。不然又怎么能夠在馬文濤大權獨握的湖羊鎮混到現在?徐炎的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難道說非要再說的直白點嗎?非要明擺著告訴你潘興明。要針對要拿下來的人就是馬文濤嗎?
官場的悟性是很關鍵的。
“鬧大點?”潘興明眼前一亮身體稍微向前靠攏下試探性的問道。
“穩中鬧大。”徐炎神秘笑道。
穩中鬧大?
潘興明瞬間就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穩定就是不能夠發生任何,不能夠以流血為代價進行這場有預謀的挖坑。只要能掌控住全場局面,那么再鬧大就能達到應有的效果。
多好的機會,潘興明必須把握住。
這是將宗族祠堂徹底鏟掉的機會,是將馬家獨尊這種思想毀滅的機會。因為光是憑借著潘興明遞交給徐炎的那些證據。就絕對是能夠將馬文濤給雙規的。
那些證據樁樁件件都指向馬文濤,都證明是這個鎮黨委書記在這里扮演著保護傘的角色,讓馬家宗族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把持著湖羊鎮的大權。
想通這個后,潘興明就沖徐炎微微點頭后。猛然轉身,凌厲的眼神掃過全場后,落在馬善魁身上。擒賊先擒王,只要將馬善魁制服住,其余人是構不成任何威脅的。
“馬善魁,我記著以前就給你說過,不要以為你靠著什么馬家宗族祠堂,就能凌駕于法律之上。但當時你不聽,一意孤行。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你又敢做出這種聚眾鬧事,想要靠著宗族祠堂鬧事的舉動,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真的當國家的法律是擺設不成?還是說你認為這里是湖羊鎮,就不是天朝領土,你馬善魁就能割據為王?”
割據為王?
這話說出來后可謂是真的誅心之言,要是將這個罪名強行加持到馬善魁頭上的話,他無論如何是沒有辦法掙脫開來的,他是必須要將這個罪名剔除掉,絕對不能被這個糾纏羈絆住。
潘興明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個膽量,竟然敢和我們馬家挑釁,但你既然敢這樣做,就要有承擔這種后果的心理準備,等著吧,你是沒有機會獲勝的,即便背后有徐炎給你撐腰都不行。
這里是湖羊鎮,也只能是湖羊鎮。
馬善魁嘴角浮現出一抹狂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