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想要表達什么意思,難道說還不清楚嗎?
這分明就是在說你孫如海這個市委書記當的不夠稱職,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蘇沐在處理,你到底在做什么?在蘇沐面對這種危險任務時,你卻是在家中睡覺,
這事換做是誰來看,都會向著蘇沐說話。孫如海想到杜審言就對自己已經不滿,現在關云渡也如此,林御別說也肯定是這樣想的,他就有種抓狂的沖動。
難不成我這個市委書記是真的要坐到頭了嗎?
想到這個,孫如海心中此刻最對嫉恨的就是蘇沐。你蘇沐昨晚要是能給我通個聲,報個信的話,我何至于會落到這種田地?蘇沐啊蘇沐,你這分明就是給我挖坑,給我穿小鞋,我和你沒完。
要是蘇沐聽到孫如海知道這樣想的話,肯定會這樣解釋:“孫書記不要怪我這樣做,實在是因為昨晚事情爆發的太過突然,以至于我沒有辦法給您匯報。好吧,這是我給你的官面解釋,要是說到真正原因的話,其實是這樣的,只有一句話,我信不過你。”
“在我的人監視楊隆的時候,就發現你曾經夜訪過西山建筑群落。你說我能相信你和楊隆之間是清白的嗎?倘若說這事你要是攙和進來,做出某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決定,豈不是白白的給我的行動找麻煩。”
“麻煩能避免就盡量避免。我肯定不會給你任何通風報信的機會,當然假如說事后證明我的猜測是錯誤的,我會向你道歉。只不過那時候真的要是再來一遍的話。我還是會堅持自己的選擇,不將這事提前向你匯報,是我蘇沐的態度。”
孫如海心中嫉恨所有。
要是說眼前站立的董寶峰和黃功吉他們昨晚能提前知道點風聲的話,自己何至于會落的如此狼狽?昨晚竟然連關云渡他們的面都沒有能見到,最后撈著的竟然只是這么一句讓他寒心驚懼的話。
孫如海恨蘇沐,恨身邊站在他這邊的人,他心中的悲憤難以排遣。
從昨晚孫如海就留在辦公室中。他沒有回家,他沒有臉面回家。既然沒有能夠趕上昨晚的大事,就要做出一種姿態來。要讓其余人看到,我孫如海也是為嵐烽市殫精竭慮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一晚上都不睡覺。我都已經這樣。難道還要說我對嵐烽市不負責。
“關省長他們有什么安排沒有?”孫如海暫時性的控制住心中憤怒沉聲問道,有些嗓啞的聲音,聽上去是那樣不舒服。
“沒有,他們那邊的安排我們沒有辦法提前得知。”黃功吉急聲道。
“沒有辦法得到你就不能想辦法嗎?”孫如海怒喝道。
黃功吉只能保持沉默,現在他不知道該說什么,說什么好像都會讓孫如海動怒。
給你們顏面?我有必要再給你們顏面嗎?我以前就是因為一直給你們顏面,所以說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我哪怕是對你們稍微嚴厲點,事情都不會這樣發展。你們都會變的更加用心,何至于會像是現在這樣什么都不知道。
你們就是一群蠢貨。我留著你們有什么用?我要是挪位置的話,你們以后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在臺上時黃功吉是不敢抱怨,下臺的話又沒有必要在乎黃功吉的抱怨。
這就是孫如海此刻的真實心態。
叮鈴鈴。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刺耳般響起來。孫如海想都沒想就抓起來,沒有好氣的喊道:“誰?”
“我是關云渡,你現在馬上前來一趟市政府,我要在這里和你們嵐烽市的所有市委常委開會。”關云渡漠然道,說完這話就利索的掛掉電話。
剩下孫如海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因為驚懼而顫抖。
真的要這么倒霉嗎?自己原本就夠窩囊的,誰想剛才竟然又對關云渡進行呵斥。想必現在關云渡心中對自己是更加沒有好感。
一個省長對自己這樣,你讓孫如海還有什么樣的心情能夠保持平穩?他能做的就是深深呼吸一口氣。將狀態盡力調整到最佳后,沖著董寶峰說道:“將這里全都打掃干凈恢復原樣,老黃,你和我前去市政府,關省長要在那邊給咱們嵐烽市所有市委常委開會。”
“是。”黃功吉跟隨孫如海走出辦公室。
這刻的黃功吉心底是驚恐的,關云渡要跟所有市委常委開會,怎么自己沒有接到通知?按理來說像是這種事情都是應該自己出面,通知其余市委常委的。但現在卻變成省長通知不說,更加刺激的是,你要知道一點,開會的地方竟然不是市委而是市政府,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的重要性嗎?
這已經是的明擺著在向嵐烽市傳遞一個消息:孫如海失勢,蘇沐將崛起。
黃功吉都能想到的事情,孫如海能想不到嗎?他只是強迫自己不愿意去面對。
這嵐烽市的天真的要變了。
米國紐約最繁華地帶的某棟大樓頂層。
奢華辦公室中擺放著一個橢圓形的會議桌,桌邊全都坐著西裝革履的米國人,總共有十一位。
其實這里是有十二張椅子,但卻因為伯蒂恩的被抓而不得不空缺出來一張。以前都是坐滿人的圓桌,此刻因為空出來一張,怎么看怎么都是那樣刺眼。這就像是一種無聲的嘲諷冷笑,刺激在場的每個人眼球。
“竟然敢動我們天使徽章的長老,這簡直就是在挑戰我們的底線,不管如何都要將伯蒂恩給弄回來,不然我們天使徽章的顏面會丟盡。”
“伯蒂恩這家伙也真夠倒霉的,那么短時間就被發現行蹤不說,依著他的能耐還能被抓住,這簡直太不正常。”
“沒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的,我們只要知道伯蒂恩被抓就成,他要是將我們天使徽章的事全都倒出來的話,后果將不堪設想。”
“是啊,伯蒂恩可不是能隨意處置的小人物,他和我們一樣都是長老級別的存在,他的生死由他掌控,這就讓我們處于被動局面中。”
就在十一個長老陷入到這種憤怒的咆哮譴責中時,從那扇緊閉的房間中忽然走出來一道身影,當他出現后,所有喧嘩聲全都戛然而止不說,在座的十一個人蹭的全都站起身來,沒有誰敢再大聲言語,他們看向對方的眼神還流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恭敬和畏懼。
能夠讓他們這些人如此的人,在天使徽章中只有一個,他就是最強天使亞特思安。
有些衰老松弛的面容,一副懶洋洋的神情,走動間不斷響起的咳嗽聲,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說明著亞特思安是一個老者,是一個風燭殘年,已知天命的老人。
但就是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老者,卻執掌天使徽章這么大的跨國組織。沒有誰知道亞特思安到底是怎么做,才讓組織平穩運轉這么多年,但他們都知道,誰敢對亞特思安不敬,誰就會身首異處。
天使徽章缺什么就是不缺刺客。
“伯蒂恩的事我已經知道,不管他有什么樣的理由,錯了就是錯了,失敗就是失敗,我是不會聆聽任何借口解釋的。雖然說他現在是被天朝禁錮關押,但你們放心吧,伯蒂恩就和在座的你們一樣,忠誠度是毋庸置疑的,他是不會招供的。他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人,要是說連那點刑訊逼供都扛不住的話,又何談成為天使徽章十二長老之一。”亞特思安坐下來后淡然道。
這話說出就給這事拍板定性。
“大人英明。”十一個長老全都恭聲道。
“不過伯蒂恩前往嵐烽市是有任務在身的,他是想要前去那邊將四所科研所的成果給拿過來的,誰想會發生這種意外。所以我們不能置之不理,怎么說他都是咱們天使徽章的人,要是說咱們的長老被抓獲咱們都能坐視不理的話,以后還有誰會對我們重視?”
“不但是伯蒂恩,還有在座的你們,你們全都是我天使徽章的中流砥柱,誰能出事你們都不能出事。所以說我們必須出手,要將伯蒂恩從天朝那邊給救出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這事都要辦成。”亞特思安緩緩道,波瀾不驚的話語中散發出來一種不見掩飾的強勢。
不得不說這些話說出來后,在座的十一個長老心頭都不由火熱,看向亞特思安的眼神也越發炙熱。大人能夠為了伯蒂恩都這樣做,他們以后要是遇到這事的話,相信大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搭救他們。想到這個,他們心中就忍不住涌現出一種感動。
“大人,這事我來負責處理吧。”身為十二長老中的一員,肯列沉聲道。
“肯列,你可以嗎?”
“絕對可以,要是說不能將伯蒂恩給營救出來的話,我寧愿死在天朝。”肯列傲然道。
“好,那這事就交給你去做。”亞特思安掃過全場,慢慢從椅子上站起后說道:“天使徽章的榮耀誰都不能踐踏,這次的事我們必須要有個結果。肯列你前去營救伯蒂恩的時候,也要給天朝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就是那個所謂的嵐烽市市長蘇沐一個難以忘記的教訓,我想他應該永遠閉上眼睛,享受那無盡的黑夜。”
“那是當然的。”肯列嘴角露出一抹獰笑。
“散會。”亞特思安徑直離開,身影消失在最初走出來的房間。(